罗恩喝的大醉,但八碗似乎没什么醉意,罗恩一把拎起八碗衣领子:“我老罗就是再混,也不把自己兄弟拿去卖钱!”

“可是你若不给,势必遭到朱清臣报复,身家性命,顷刻之间灰飞烟灭,”八碗拍拍罗恩肩膀,安抚他,“况且我既出此言,自然有自保之法。”

“不行,我罗恩绝不卖友求荣!”罗恩放开了八碗,跌坐到椅子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想来那朱清臣也是你的敌人,我更不会去当他门下走狗。”

八碗敬了罗恩一杯:“大哥,此事务必要帮小弟,把我送去河洋,不仅能保你,还能为我在朱相手下扎一根暗刺,也是帮我。”

罗恩觉得在理,举酒一饮而尽:“哼!罢了罢了,我办就是了。”

“那就谢过大哥了。”

次日晌午八碗才起,他并非不醉,只是在大醉时也能保持理智。

“二当家的您醒了?”门外的小兄弟见到八碗出来,赶忙扶着。

八碗感觉胃里一阵麻木,困倦的点点头:“嗯——大哥醒了吗?”

“还没有,这回把张生他们弄了,大伙都佩服您呐。”

“嗯,”八碗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南方的秋意总是比北方淡很多,“那些俘虏,审出什么了吗?”

“有,不少事呐,尤其是张生的几个心腹,我就是来跟您说这事儿的。他们此次来篮子岛,只是顺路,原本是打算带着徐三去高山岛的,好像是要找什么人,没料想被咱给拿下了。要去找的那人好像很值钱,十万雪花银,而且是什么叫上位的大人物要的……”

不等小兄弟说完,八碗就往地牢跑,想都不用想,张生要去找的自然是霍思毓,莫非他还没死?不行,必须亲自问问。

八碗跑到地牢里,连着审了几个海贼,竹篾帮这些混子审讯手段实在简单,除了打一顿烙铁印,实在没什么好活,八碗一去就给他们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酷刑,全都是闻所未闻的手段,开了眼了。审完了这些个海贼,八碗基本确认了消息的正确性,高山岛上的必定是霍思毓,至于霍思毓生死,倒不好说了。

八碗出了地牢,画了一副霍思毓的画像,又在右下角写了八碗二字,交给小兄弟:“拿好,找个技艺精湛的画师复制几份,多带些兄弟去高山岛,找到此人,好生待着,告诉他我在河洋城等他。”

“是,我这就去安排,不过……二当家的,这是什么人,您如此挂念?”

“这人是十万雪花银,也是我侍奉之人,”八碗边说,从身上摸出一把银钱塞给小兄弟,“拿去给兄弟,茶钱。”

“哎呀,谢您的赏。”

“赶紧去吧。”八碗打发了小兄弟办事去,自己找了个饭摊点了碗鱼粉,三两口吃完,直往罗恩住处去了。

在张生来之前,八碗和罗恩就混的很熟,灭了张生后拜了把子,更是互相看做生死兄弟,因此平日交往毫无避讳,他一脚踹开房门,罗恩还没起,身边依偎着两个年轻姑娘,被吓的吱哇乱叫。

“大哥,起来,”八碗提高嗓门,“活狗趴在地上装死——懒狗一条。”

“妈的?干啥?”

“昨晚的事儿,忘了?十万雪花银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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