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瞬间就想到了唐白,对方说不定有方法能够帮助自己。

不就是个林府么,没有杀自己的族人,为什么说几万族人全会因为自己而死?

许清尤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眼睛红了,自己的父母从未打过自己,这十七年来对自己无限溺爱,今天是第一次挨打。

她内心千万的委屈,忍不住冲着许崇安喊道:“你就这么想把我当做一个商品送到林府吗,那你大可以把我五花大绑的送过去!”

“婚约解除了正好,我有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他的天资比林晔更高,未来一定可以振兴我们许家!”

这话说出来的一瞬间,许崇安脸色涨红起来,神色宛若癫狂,“你给老子闭嘴!”

“逆女!逆女!气死我了,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说着就要动粗,甚至拔出一把长枪,长度近乎达到了两米,就要一枪将她的心窝子捅穿。

养了这么一个祸害,将全家人都要推入火葬场!

谁知一旁的芳华荣抓住了自己的手臂,脸色铁青,“相公,我来与她解释,我看她是真的不懂。”

说完,就站在许清尤的身前,冷声道:“清尤,你说的那个男人是唐白吧?”

“最近你一直把他带回家来,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想你不会犯傻。”

“可他是什么人,他就一介山野村夫,还是一个孤儿,孤家寡人没有任何的拘束,而你不仅仅得为自己一个人考虑,更得为家族考虑,我们许家上上下下数万人,林府今日退婚后,你觉得会怎么样?”

许清尤显然急眼了,她压根不想去思考这一层关系。

但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管家神色大变,忽然惊声道:“不好了姥爷,我们家的上品灵脉被府主收回,三日后会向方阳府各大势力拍卖!”

“还有,一万亩灵田、灵泉、产业都被查封,府主动作太快,无数人已经将我们家族的龙头产业封锁!”

此言一出,现场寂静无声。

许家闻讯赶来的各大长老、决议会成员涌入大厅,“许崇安,我听闻林府和我们家取消了婚约?!”

“怎么回事,我的产业刚被中央决议会查封,他们怎么敢?!”

“快请林府帮忙,紫韵茶二十万亩田地被人抢夺,来者可是十大家族之一!”

忽然之间,仿佛倒反天罡,无数恶报从四面八方汇入这小小的许家大厅之中,站在原地的许崇安面色白红相间。

没有了林府的扶持,他们本就没有这一切,最近半年内扩张开的事业全部得吐出去。

并且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上品灵脉全被收回,这可是许家的命根子!

对于林府来讲,可能什么都不是,但对他们来说,可是诺大许家百分之六十的收入来源,如今就这么被府主收回,要择日拍卖!

他气血攻心,看着面前已经失神的许清尤,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看着自己曾经的‘骄傲’。

只觉得体内轰隆隆的作响。

“你……你且去找林晔,好声说道,挽回他,只有他能救我们许家于水火,不然半月后,就是我们许家被瓜分殆尽之时。”

“现在你可知,没有林府,我们许家以及你,算什么东西了吧?”

他说到这里,面色无比的平静,睁着眼睛直挺挺的向后栽倒,芳华荣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他的身体。

“心血攻心……糟了,快让曹德医师过来一趟!”

“曹德……他跑了!”

……

……

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年。

许清尤走在大街上,头发凌乱,眼睛血红,她茫然无措,哪里还有往日的潇洒惬意。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脑海中全是家族大乱的一幕幕。

无数产业被人瓜分,现在诺大的许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全部都在虎视眈眈。

而林府退婚一事不胫而走,整个未央城沸沸扬扬都在讨论这件事。

舆论中的主角,许清尤自然成了各大名门贵族的声讨对象。

有婚约还不检点,和别的男人有所牵连,导致林晔那痴情男子痛不欲生下,选择了退婚。

林晔的母亲端木云姬还站出来散布了一个消息,说林晔回到家中委屈的嚎啕大哭。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公子哥,方阳府最耀眼的存在,居然能忍得下这口气,没有直接荡平许家,这让不少人诧异。

毕竟许家对于林府来讲,就是只蚂蚁,随便找个人过去,也能灭其满门了。

“没想到,林晔公子居然这般痴情,两人的角色调换。”

“我半年前的想法是林晔公子出去花天酒地,各种欺负许清尤,没想到……”

“我们都看在眼里的,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林晔已经有半年未曾去过,为许清尤一人保守己身。”

“半年前我还在为冰清玉洁的许清尤感到可惜,没想到事情反转的这么快。”

“林晔公子可惜了,现在不仅仅更加成熟,而且稳重,如此重情重义的孩子,有点少见。”

“众人不必多说,许清尤就一个婊-子。”

未央城各地都在议论,作为这一次婚约的受害者,林晔居然被众人吹上了神坛。

而许家自然是难上加难,开展的店铺还被一些林晔的‘女粉丝’给砸了个稀巴烂,还大骂许清尤是个贱-人。

让她滚出来,扒光衣服要全城示众。

而许清尤一个人憔悴的走在山路上,她想去林府看一眼,去找林晔问清楚,或许这些事情还有转机。

自己没有和唐白像谣传中的那么不堪,只是偶尔聚一聚,说说话罢了。

怎么会……

想到全家上下那无数双眼睛对自己充满了失望,她第一次,第一次感受到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可林府大门,往日进去可都是畅通无阻,所有人都笑脸相迎,无比重视自己。

但今天再去,已经变成了龙门。

自己只不过是一条泥鳅,压根不配进去。

靠近一步,都能感受到恐怖的威压和杀意。

她……

没了办法,只能先回玄清宗,等,等也要把林晔等到,当面说清楚,自己并非是他想的那样,自己洁白如玉,完璧无瑕。

至于那唐白?

‘他怎么帮我,拿什么帮我?’

‘他有什么?!’

和林晔对比一下,唐白的身世背景,就显得如尘埃般可笑,什么都不能给自己提供,什么都需要自己给他提供。

自己还信了他的鬼话,向往所谓的自由。

林晔曾经那么爱自己,难不成就没有自由吗?

她脚步阑珊,仿佛在梦游一样,向着玄清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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