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美人慢慢走入二楼，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古怪。
屋外是高档的梨木、高档的手工家具、高档的油画艺术品。
屋内是高档的彩木地板、高档的碳纤维桌子和磨砂马克杯、高档的水冷式一体炫彩RGB机箱、高档的人体工学沙发椅……
有没有狠活不知道，反正全是科技。
“你来了。”
自动旋转的沙发椅转过来，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是穿着运动休闲帽衫的青年摇着手中的扇子，上面写了一行字——永远保持一颗学徒的心。
雅诺看了眼屏幕，正在播放一个rap综艺的节目，音响里好不热闹。
“先关了吧。”
话音刚落，音响就再没发出声音。
“所以，”雅诺看向休闲服青年，“佛雷德，你这是闹的哪一出？”
“我活了这么久，每天都在为此担心，”佛雷德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担心以往的爱好和审美，影响了我的判断，所以我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新潮和时尚。”
说罢，他摸出一根东西递给雅诺：“抽一个不，味儿还行。”
“我不抽烟。”雅诺下意识地回答一声。
抽烟味道不好，和女朋友涩涩的时候会被嫌弃……嗯？
“这是烟？”
佛雷德哈哈大笑起来：“落伍了吧，这个叫锐刻5，是电子烟。”
“还有我这身衣服，如何，”他站起来向雅诺展示，“据说英国新首相也这么穿，大家都夸他时尚。”
“……我觉得你应该放个假，冷静一下。”
“行吧，总之。”
佛雷德把锐刻5放进嘴里，咔嚓咔嚓嚼了起来：“明明前两年还有那么多人买账，现在却凉得透彻，人类真是善变的生物。”
雅诺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环起双手，直接说正题：“你想找我帮忙？”
“没错，雅诺小姐，听闻你的新企划再次大获成功，同为搞艺术的，我等亦是与有荣焉。”
佛雷德先恭维几句，然后端上一杯茶：“坦白说吧，我想咱们公司之间，还是可以有合作的地方，比如什么联动之类的。”
雅诺心下了然，和预料中的一样。佛雷德毕竟是革新派几大恶魔之一，手下那么多小恶魔和小鬼，不可能说遇到一次挫折，就要改换门庭投靠赛博派。
就像现在楼下那一群，除了林夜夜，其他都是在佛雷德手下混饭吃的恶魔和小鬼。
“怎么联动？”雅诺问道。
“这就要听取您的意见了，雅诺小姐，”佛雷德谦虚地说，“你比我专业。”
“那我就先考虑着吧，另外，既然你精神还好，就帮我个忙。”
雅诺眼神朝楼下示意：“给她办个身份证明。”
“她……哦，就是那个女孩啊。”
佛雷德对林夜夜有印象，他可太有印象了，自家公司推出来的女团，花了好多心思，公演当天宣传拉满，然后被一个玩cosplay的美少女干得粉碎。
走到二楼的落地窗前，可以看见林夜夜正在跟人聊天。
“真是个美丽的人类，看呐，她那青春活力的肉体，从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散发着致命的魅力，即使是恶魔和天使……”
“咳咳。”
雅诺清了清嗓子：“你最好不要想打她的主意。”
“嗯？”
佛雷德微微一愣，看看雅诺，又转头看看楼下的林夜夜：“你和她，你们……？”
雅诺淡定喝茶。
“懂了，好吧，”佛雷德一摊手，“你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
林夜夜感觉挺奇妙的。
几分钟前，有人在后面招呼自己，她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皮夹克梳莫西干头的朋克青年站在那儿。
对方看到自己领口上的胸针，瞬间把姿势摆正：“噢，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老板的贵客。”
“没关系，我只是来蹭口吃的，”林夜夜淡淡一笑，还不忘回答刚才的问题，“我在日夜工作室上班，称不上高就。”
“日夜工作室……”朋克青年仔细想了半天，问道，“是哪个老板的？”
“呃……雅诺。”林夜夜报出大姐姐的名字。
“原来如此，幸会幸会。”
朋克青年变得更加热情，还主动把椅子搬过来：“你请坐。”
“谢谢，不用这么客气。”
林夜夜轻轻坐下来，有些好奇：“雅诺姐的名头很大吗？”
“很大！非常大！”朋克青年激动地说，“她简直就是我们指路的灯塔！”
“……是吗。”
那么夸张的吗。
“是的，美丽的小姐姐，说实话，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雅诺大人的人，”朋克青年又说道，“你这么漂亮，还这么温柔，她没理由不要你。”
革新派和赛博派的恶魔圈子里，谁不知道，雅诺只要可爱的女孩子，甚至可以不要恶魔员工。
“呃……呵呵。”林夜夜敷衍着打了个哈哈。
她心想这人直觉还挺准，大姐姐何止是要她，甚至已经要了她。
“话说起来，你们这个宴会，来的人都这么……标新立异吗？”林夜夜小声问道。
刚来就想问了，这里的人穿着打扮那叫一个潮，什么杀马特死亡重金属，什么锁链皮裤手脚铐，什么死亡芭比连裤衣的。
林夜夜有点后悔穿爱莉希雅的短裤过来——她已经把全套都穿上，粉毛和靴袜都整上，这样会显得合群一点。
“我们……公司是搞艺术的，老板举办宴会，让我们都穿上自认为最新潮的装扮，让他找找灵感。”朋克青年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他也觉得这身打扮不太好，说话都心虚。
林夜夜思考片刻，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还行，有种近现代印象派的美。”
“真的吗，太好了。”
朋克青年深受鼓舞，顿了顿对林夜夜说道：“那个，你别看我们打扮得这样，越是打扮奇怪的，越是没危险。反而是那些衣冠楚楚，冠冕堂皇的，搞不好有大问题。”
他这番话算是推心置腹了，革新派和赛博派恶魔都是搞艺术的，艺术分子穿得奇怪很正常。反而是那些传统恶魔，一个二个穿得人模人样，像英国老绅士。
可惜林夜夜并没听懂话里的意思，只觉得朋克青年好像讲了什么似懂非懂的哲理。
“嗯……谢谢。”
不管怎么样，道谢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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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点第二更，作息又变回夜行种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