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的痛苦很快从大脑深处传来,不过我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
“我和你没见过面吧,就算是战争之神我也没招惹过。”我只是挠着头。
“如果这就是你要说的话,那我们还是结束对话吧,我建议你现在逃跑比较好。”我强装镇定地拔出一把造物剑。
“亚当斯,看来你是彻底忘记了,曾经击穿过神明的原初之人也变得迟暮了吗?”布伦似乎是过于惊讶最后变成了苦笑。
“我已经不在是活物了,来自战争之神侍从的残魂占据了我和阿尔贝莱的身体,如果换做五百年……不……一千年前,我和你见面一定会杀个不死不休,但现在……”布伦说着望向窗外。
外面原本密不透风的结界被艾迪硬生生撞出了一个大洞,现在整个魔法结界正在缓慢的崩塌,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玻璃破损一样。
隐隐约约的已经有些惨叫声从外头传了进来。
“漫长的时间里,我们都遭到了弱者的背叛,即使曾经我们是敌人但现在我们可以是朋友。”布伦娓娓道来。
“但我压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感觉这个贵族应该是个神神叨叨的神经病。
我打算举着剑悄悄靠近他,准备给他脑门来一下狠的。
“亚当斯,就算你完全不记得我们的辉煌过往了,但你体内关于背叛的恐惧一定还在,想要复仇的欲望是刻在你我灵魂里的!听听凡人的哭喊吧,去想象自己是伟大的神明!感受一下内心无尽的欢悦!”
布伦的眼睛突然变成金黄色,巨大的威能从他身上奔涌出来,一下子彻底震碎了脆弱的结界。
惨叫声此起彼伏,惊天动地。
"不好了!"
"快跑!快跑啊!黑雪要杀我们了!"
"救命......救命啊!!!"
不远处的街道尽是人民的悲嚎,更远处甚至已经看见建筑的火光。
我被震撼到了,内心根本谈不上愉悦,只有无尽的悲伤。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怎么样?这是我们为人类准备的礼物,在人类被贪欲支配的旧贵族帮助下,我们才可以布置那么伟大的魔法,利用黑雪进行了这场祭祀,告解那些黄金年代的英灵。”布伦自信满满。
“所以这些是你干的吗?”我低着头问到。
“是的,背叛者的血是送给我们最好的礼物。”布伦似乎还很高兴。
“既然这样……”我话音未落,一个箭步就抽刀砍了上去,愤怒悲伤后悔一下子就填满我的内心,什么实力差距我都管不着了!现在我只想劈了他。
“亚当斯你?”布伦情急之下用手臂阻挡了这一刀,这本该削铁如泥的造物剑,只是砍开他西服包裹的外衣,露出里面已经畸变的怪异皮肤。
“无论如何,当你决定对无辜的人下手,我也就不深究你的过往了。”我咬牙切齿。
哪怕布伦有着多么正当的理由,我也绝对不会放任他伤害无关的人们。
“看来你已经不是我们的一员了,黄金时代的荣光,你忘的一干二净!”布伦恼羞成怒,面容开始扭曲,身体开始变得巨大,四肢也开始不规则扭曲臃肿。
他的眼珠子也从原本的金黄色色转变成了血黄色,身体上长出密集的鳞片,背后生有两个狰狞的翅膀,头顶生有三根弯角。
这是一只巨大无比的战争恶魔!
恶魔与人类的战争从来都没有停止,祂和它们从来都只有毁灭智慧种族这一个兴趣。
艾比和阿尔贝莱已经从大厅内打到了花园外的天空中,这也是因为不想要伤害到这边的人。
整个宫殿在她们的斗争中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跟何况现在又多了一只愤怒的恶魔。
那个恶魔出现后,毫不犹豫的朝我扑来过来,但我压根没地方躲,只是一个测滚到没有人的地方,就被迫挨了这一拳。
巨大的力量让我感觉好像被极速奔行的卡车给撞了一样。
整个人击碎墙壁飞了出去,摔倒在大厅外的花园里。
身上的骨头一下子好像失去了知觉,全身都变得无力再也爬不起来。
恶魔扯着破败的翅膀一步一步走向我倒下的位置。
“我原以为我们会惺惺相惜,但看来你还是和千年前一样冥顽不灵!”战争恶魔嘲笑般的嘶吼着。
“去死吧……”我想说句狠话,但刚一开口肺部就气血上涌,嘴角吐出鲜血,压根说不了话。
“去死吧!亚当斯,让我为你的漫长生命画下句号!”恶魔巨大的拳头再一次挥了下来。
“所以我才讨厌没有智慧的野狗啊~一下子就沉沦在战斗之中,连该做什么都不知道。”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赫蒂驾驭着秘法飞毯,搭载着缪和莲娜赶到了这里。
缪挥舞着巨龙之镰带着莲娜直接从天而降,电光火石间,战争恶魔赶紧收手后撤。
“师傅!”“亚当斯!”她们惊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我。
“是我迟到了。”赫蒂飞到我身边使用着治愈魔法小声说到。
“战争恶魔!你好大的胆子既然敢伤害亚当斯!”缪举起长镰,眼中的怒火清晰可见。
“你……你是巴塞洛缪?连你也要背叛我们吗?”战争恶魔再一次冲了上来,但这一次有缪和莲娜联手挡在身前。
神剑和巨镰在碰撞前的一瞬间都发出了神圣的光芒,犹如光明女神现世赐福!
缪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已经没有拒绝光明女神的余力了。
莲娜再一次听到了深邃阴暗的声音在心里响起。
“据说光明女神会照看她的孩子们,让她们得到心中的所求与幸福。”
战争的天平在光明女神的赐福中向亚当斯这一边倾斜。
双方都抛弃了理性而战,但明显欲望的力量是缪这边更胜一筹,即使是战争恶魔尘封百年的怨恨也无法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