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婕从很早之前就认识到这一点，高等级异能者就是比低等级异能者高贵。不管这个时代怎么强调任何人之间没有任何区别，即便是高等级者杀死了低等级者，也要受到法律的审判——
但终究是不同的。
就譬如，高等级的异能者如果真的铁了心要杀死某个低等级的异能者，很多时候……甚至都没法找到证据。
譬如说尹哀那可以窥见未来的异能，倘若是先一步窥见了未来，然后通过诱导的手段将某人引诱到会出问题的地方——
很难说，她是否真的犯罪了，即便是你知道她能够窥见未来。又怎么来定性她？她又是否切实的发动了那个异能？
能够回溯过去的异能当然存在，用来查案当然很好用……但是又有多少呢？这样的人，又有多少呢？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把自己的异能推动到契约之主的程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让过去的时光重现于所有人之前……
所以人和人之间是分了等级的。
所以尹哀的等级在她现在男友的等级之下——
男人的等级取决于他们的异能和地位或者金钱。而女人的等级则是取决于她们的外貌和内涵——李婕一直以来是这么认为的。
因此在知晓了尹哀要对她告白的时候，她果断抛弃了尹哀。
本来想要维持着这样的关系，看看尹哀未来的前途，又或者是找寻更加高等级的男人。可尹哀在逼她——所以她不得不先做出选择
可，眼前女人的等级比她高——高出不只是那么一点点……所以为什么？
“你好，我叫李婕，想必尹哀已经向你介绍过了——”
王帆笑着收回自己的手，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的确是有听说过。你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我之前就想见你了，他一直不让我见面！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呢！”
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不过听说你现在也找男朋友了，我就放心了。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在想什么！”她白了尹哀一眼。
尹哀的心跳暂停了一个瞬间。
王帆现在真的很好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看到这样风情万种的眼神，大概都会为之愣神，这是所有人可以共通认同的一种“美”。
“对了，说起来，不是说你们应该是两个人吗？我倒是想要把这个家伙和你那位对比一下，听说你那位相当优秀，让他比一比，好让他有一点进取心！他太躺平了！”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李婕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还有些事情要办，所以我就一个人过来了。”
尹哀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带着自己的对象来见自己——这，是真的吗？
无论如何，李婕都想不到，想不到这个女人会被尹哀吸引的理由。这个名为王凡凡的女人……
“我们边走边说吧。这里我们上次去了一家很好喝的店，尹哀你知道的吧？”李婕软刀子戳了一下王帆。
王帆好像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啊？很好吃吗？我喜欢吃甜品，那里有甜品吗？”她有些激动的抱着尹哀的手臂，就像是活泼的女孩。
“甜品——当然有。”尹哀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感觉有些紧张的同时却好像又有些刺激，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王帆变成女人的样子了。
她怎么这么会？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李婕这么询问着，她好像是也有些不满的样子：“明明和他认识这么多年，结果认识你这么一个大美女完全不给我说，都是前两天才告诉我的，很过分诶。”
“他可能是怕你吃醋了。”
王凡凡大小姐直言不讳：“我之前都以为你喜欢他，这个家伙一幅闷骚的样子肯定也这么想，但是事实证明你并不喜欢他，他不过是小丑罢了！”虽然是在贬低尹哀，但实际上，是在贬低李婕。
她是在告诉李婕，在她的眼中，尹哀就是被李婕喜欢着。不是尹哀喜欢李婕，而是李婕喜欢他，不告诉她只是因为害怕她吃醋从而破坏了友谊而已。
“怎么会——我们太熟了，一般这么熟的人都没有感觉的，就像是亲兄妹一样。”李婕故作从容。
王凡凡以笑容相对。
李婕突然皱起眉头：“你都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哼哼~”王凡凡不怀好意，她坏笑得盯着尹哀，“真的要告诉她吗？”
尹哀硬着脖子：“有什么不能说的？”实际上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对。
“我给你说啊，那个时候你们读高中，我刚好读初中，正好碰到了像是被什么人伤害了的尹哀——我当时本来是起好心想要安慰一下这个大哥哥的，结果没想到他马上就把我带到他家里，对我做了奇奇怪怪的事情……人家只好屈服于他了诶~”
“？”尹哀头顶好像冒出来一个问号。他瞪大了眼睛：“不是，王凡凡！你说清楚！什么叫做奇奇怪怪的事情？！不就是打游戏吗？你说得那是什么意思？她都要报警了！”
李婕把自己的手机收起来，她咳嗽了两声：“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是相信你的。再怎么说也认识那么多年了……这点信任——也还是，有的。”
“你说这话的时候如果理直气壮就好了……”尹哀叹了一口气，“总而言之，就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三人不知不觉之间来到了某家店铺，李婕把菜单交给尹哀：“你来点菜嘛，我们两个吃什么你应该都清楚才对。顺带去买两杯果汁嘛——对面那家店就有。”
尹哀把目光投向了王帆，王帆眨了眨眼睛。
他于是拿着菜单站起身来，无视了后面那几个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的漂亮女人，准备点菜之后去买饮料。
“你真的喜欢他吗？王凡凡小姐？”在尹哀离开之后，李婕突然这么问。
王帆则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如果我不喜欢他的话怎么会和他交往？我又不是那种玩玩而已的人。”
“他配不上你。”
王凡凡小姐眉头一皱，她显然是有些生气，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喜欢他又不是因为别的理由喜欢他，仅仅是他足够喜欢我，所以我也足够喜欢他。”
看她有些生气的样子，李婕并不急躁：“王凡凡小姐，这个，生活又不是爱情，生活是面包啊——你和尹哀在一起……”
“我和尹哀在一起会饿死吗？”王帆这么问，“你觉得，他不能养活他自己和我吗？他之前的工作收入很不错的诶，我自己也有工作，我们不能养活自己吗？”
“可是，以你的容貌，就算是那些强者们，掌握着社会地位的人们也会为你倾心，你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
“你指什么？什么算是更好的生活？更有钱？更有地位……那些东西能够让我更加幸福吗？我觉得未必。”
王帆的攻击性逐渐变得强烈起来：“往上说，王者级别的存在也有战死的一天，甚至于在百年前化身为规则的存在也陨落过。谁不会死？谁都会死，谁都有可能死，不管你是什么地位，不管你有多有钱……我们总归要走向死亡的。那这样，在注定死亡的那一天到来之前，为什么我们不做我们喜欢的事情呢？我既然喜欢他，我就和他在一起，不需要别人养我，不需要别人照顾我，我只是想要和他待在一起，仅此而已。”
这是真话。
从这番话当中，李婕感受到了尹哀的意志。那是一种强烈的情感，是自己所不曾拥有的某种更加牢固的，坚不可摧的东西。
“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只是和他在一起，我就感到愉快，仅此而已。”
尹哀端着饮料从另外一家店回来：“你们在聊什么？”
王凡凡调皮的看着他：“你猜呀，和你有关系的。”
“我？你们不会是在背后说我坏话吧？”
“才没有勒！我可是在夸奖你！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尹哀摇着头：“你啊……”
他依旧是沉默寡言。
……
“他怎么这么会？我感觉他当这个女人这么这么熟练，感觉上是把那个女人拿捏死了——话说他很有干劲的样子诶。”
李墨发表了自己的评论。
石锡点头表示认同：“那个家伙平时一直懒洋洋的。结果这样子的时候好像很有活力诶~这不让他给我们发发福利真是对不起我们平时给他发福利。”
几个女人同时看向石锡：“给他发福利？”
“……额……这个，你看啊，他那个异能不是很霸道吗？用命令什么的……”
几个女人同时摇头，王帆这个人别的不说，原则还是有的，不会用命令强迫你做些什么。除非你威胁到他的生命。
“那什么——总而言之！让他变给我们看！给我们撒娇卖萌，你们觉得有问题吗？”
顾明天点了点头：“的确，他如果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话，让他给我当秘书也是可以的。”
李雨寒随后问：“有事秘书干？”
“我看起来像是搞办公室骚扰的人吗？”
“这可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