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夜景一向绚丽。
驾车行驶在公路大桥上，左侧是城市不眠的霓虹，七彩各色的光点缀了星空。右侧是遥远的海平面，月光之下的海面波光粼粼，偶尔有海浪翻涌几下，像林夜夜的团团一样掀起波涛。
通过后视镜的视野，雅诺看得忍俊不禁：“夜夜，要不还是坐前面来吧，前面的安全带比较紧。”
晃得太凶了，要不是自己体质特殊，现在车都开不稳。
“没关系，”林夜夜努力维持着平衡，“习惯了就好。”
不能去啊，她要是去前面坐了，后排不就只剩下念念一个人了吗。
天黑了，车里后排没有光照，黑漆漆的一片，前面被座椅挡住，形成了一个半封闭的幽闭空间。
正常萝莉一个人坐那儿都会有点难受，更别提是刚撞了鬼的萝莉。
似乎察觉到林夜夜的想法，念念递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太关键了，林夜夜真要是去了前面，非给孩子吓出病不可。
在黑暗的车后座里，只有这一抹奶香温暖人心。
“今天店里人很多么？”雅诺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特别多，主要是有个大主播来探店，她走了之后，人就一波接一波地来，”林夜夜不禁感叹，“这就是广告效应啊。”
“是呢。”雅诺莞尔一笑。
确实是广告效应，只不过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大主播罢了。
“累了的话，今晚就不用追加‘训练’了，好好休息吧。”
雅诺说完这话，念念嗯嗯地点着小脑袋，林夜夜则心虚地咕了一声。
工作室一直都没有“追加训练”的说法，只有在林夜夜身上的“锻炼”。
距离比较远，但大姐姐车技了得，在夜晚的高速公路上疾驰而过，二十多分钟就到家了。
林夜夜一回到工作室，就跑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窗，拿着手机趴到床上。
雅诺敲了敲房门：“夜夜，晚饭还吃吗？”
“不饿，暂时不想，晚一点我自己弄点吃的，”林夜夜回答，“雅诺姐你自己吃吧。”
很感谢大姐姐的关心，但是别吵，我在召唤恶魔呢。
“在吗？在吗？妮诺你在吗？”
抱着手机问了几声，迟迟没有回应。林夜夜思考片刻，把手机埋进胸里。
十秒钟后，嗡嗡嗡。
【我刚刚在打游戏，没听见。】
“喔，是这样啊，”林夜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还以为，是因为今天我把别人的手机放进胸口，你心里不平衡了呢。”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羡慕一个愚蠢的人类……的手机！】
肉眼可见的中气不太足。
“好好好，”林夜夜微笑，“那就当是这样吧。”
恶魔古堡里的黑长直少女，气得站在床上直跺脚。
好气啊，区区人类，居然敢这么嚣张。
不过恶魔小姐不是吃暗亏的人，等下个月出门，你就知道错了。
懂我是吧？那你懂三明治吗？
【说吧，有什么事找我。】
“今晚便利店那会儿，你应该在吧，”林夜夜向她打听，“进来买东西的那个，是什么？”
【不清楚，孤魂野鬼吧。】
“孤魂野鬼？”
【就是死得不明不白，留在人间了，但是又没那么大怨气成为恶灵，所以就卡在那儿了。】
“原来如此。”林夜夜若有所思。
除了天使和恶魔，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奇妙的存在啊。
…………
念念躺在床上，开了灯，怎么也睡不着。
闭上眼睛拼命地念大悲咒，那个黑眼圈的眼镜娘还是在脑海中时隐时现，挥之不去。
拿起手机上网逛一逛，尝试转移注意力吧。
【某顶流vtuber看心上人视频，心跳指数变化被粉丝当场逮捕！】
【莉娅是否陷入爱河，心理学专家万字长文为你解答。】
【元气美少女营养越来越好，胸越来越大，百万观众直呼顶不住。】
【队友塌房后自己强势登顶，莉娅为何单飞成功？原来是因为那个女孩……】
怎么都是些vtuber的消息啊，念念一点也不想看。
就没有什么讨论点非人的东西的新闻吗！比如会在傍晚去便利店买东西还给钱的幽灵眼镜娘什么的……
念念越想越不平静，最后还是忍不住，抱起小枕头往隔壁走去。
…………
【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之前参加漫展的时候，为什么从来不在网上以林夜夜的身份出现。】
“肯定不呀，当时胸都是假的，我怎么好意思上网认领。”林夜夜理所当然地说。
【那现在呢，现在胸是真的了，为什么还是没去？】
“现在不需要了呀，”林夜夜想都没想，“我又不缺钱，还有女朋友，生活美满。”
【……】
这时咚咚咚的有人敲门，林夜夜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谁呀？”
这么晚了，不是说好今晚不“训练”的么。
“是我，”门外传来念念的萝莉音，“林夜夜你睡了么。”
“……还没，你进来吧。”
念念抱着枕头走进来，身上穿着毛绒绒的鲨鱼睡衣，双眼惺忪。
林夜夜支起身子，让她坐到床边：“怎么啦，睡不着吗？”
念念点头：“睡不着，身体困了，精神不困。”
“呃……那应该叫乏了，”林夜夜左右看看，想给她倒杯茶水，却发现只有红酒，于是打消了念头，“还在想傍晚的事儿？”
“嗯，林夜夜，”念念仰起头问她，“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东西的？”
“这个嘛。”
林夜夜绷着小脸，轻轻一笑：“你记不记得我住进来的第一天晚上，是怎么跟你说的？”
“你当时……”
念念顺着她的话回忆了一下——新来的大胸妹同事，看上去有点色，夜里还偷偷奖励自己，就是声音有点大，站在门口都能听见，敲门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她被鬼压床……欸？
萝莉睁大双眼：“难道你……你说真的？”
真的是鬼压床？每晚？！
“是这样的，意外总是贯穿人生的始终。”
林夜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耸耸香肩：“放心好了，你遇到的那个只是小问题，明天我帮你接待她。”
本来还有点虚，但是跟妮诺打听之后，她就放心了。
“可是，”念念担心地望着她，“万一有危险……”
“无所谓，”林夜夜指了指自己的团团，“压我床的鬼会出手。”
大不了做交易，恶魔最喜欢交易了，用乳……一次当条件，妮诺肯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