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古堡，黑长直少女愤怒地丢掉了鼠标。
黄金晋级赛，√×√××。
又失败了！
【蛮王冲撞（诺克萨斯之手）：中单你打的什么东西，对线打不过，团战找不到人，游走也不会，活该一辈子上不了黄金！】
游戏输了也就罢了，结算页面还遭到队友的无情嘲讽。
妮诺气急败坏，抱着键盘一顿噼里啪啦——
【契约为诺（阿狸）：我要是上了黄金，你妈和你一起死！】
用键盘打的字，不是用死人的指骨在羊皮纸上写的，所以没有诅咒效果，只是无能狂怒罢了。
好气啊，个逼游戏怎么就那么难。
把电脑一关，妮诺气呼呼地来到厨房，打算整点魂儿吃。但是到厨房抬头一看，却发现——
“嗯？”
厨房的上空，有一个巨大的漏斗，漏斗下有一根管子，连接到厨房角落的一扇门。
每当月初收魂的时候，那些主播的真爱粉，对主播献出的一些微小的灵魂碎片，就会通过当初伪装成合同的契约，从她们身上转移到这个沙漏中，然后顺着管道进入放魂的仓库里。
可问题在于，今天是月中15号，前不沾初后不沾末的，也不是收魂的时间啊？
难道是新员工？可是这个月才签下契约的人，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她们的员工兼预定老婆，林夜夜。
不会吧，就她一个人？
看着灵魂碎片装满了漏斗，还有新的碎片源源不断灌进来，妮诺站在旁边震惊不已。
当初莉娅的五人团首次团播，五个人加在一起，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而林夜夜呢，今天才是她第一天吧。
妮诺抽了点新鲜的魂儿，给自己做了杯卡布奇诺，回到电脑前打开莉娅的直播间。
她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莉娅按时间排序，从三年前的第一次遇见开始。
【海城漫展偶遇超可爱小姐姐，桃花旗袍迷人眼】
一个旅游up主的视频，三年前在海城旅游时所拍摄。
镜头中毫无疑问就是林夜夜，那时候她还很瘦……就是胸还没长这么大，但对于国风旗袍来说刚刚好，戴着白色的单马尾长发，就像从MMD里走出来的一样。
然后是后面几年的视频——
【海城漫展，海边少女如此美丽？】
【海滨之城的魅力！】
【小伙在海边城市游玩，竟偶遇神级美少女？】
每个视频之间，都有或多或少的时间跨度，林夜夜永远活在别人的视频里。
这些视频的点击量有高有低，低的只有十几万，高的高达数百万。但有一点很明显，就是收藏都很高。
咳……原因应该不用解释。
岁月经过数载的变迁，从弹幕和评论中，可以看到少女从默默无闻，逐渐变得小有名气起来。
弹幕会提到之前的视频里有她出现，也有海城本地的弹幕出来，告诉大家少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夜夜是也。
当然，更明显的地方在于，几个视频肉眼可见的，林夜夜的发育好了起来。
嗯……中间可能有几个又变小的，大概是为了符合角色裹胸了吧。
观众家人们的脑补能力一直可以的。
看完一圈视频，莉娅直播间的观众一边悄悄去收藏了视频，一边潸然泪下。
【她从来没想过享受出名的好处，也没想过流量变现。】
【一直做默默无闻的小天使，点缀别人的视频。】
【她真的，我哭死。】
【这个浮躁的二次元圈子，有人怨气冲天，却也有人岁月静好。】
【我又相信爱情了。】
但还有些人依然死咬着林夜夜有别的目的，是炒作，比如之所以不敢上网公开身份，是因为有黑历史存在，就像莉娅的某个队友一样。
怎么证明呢？再别说了，盒来！
但是半个小时后，开盒的“大手子”们铩羽而归，难以置信。
根本没有盒到人，仿佛“林夜夜”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似的。
“好了，今天的视频就看到这里，我先去打几盘游戏保持手感吧。”
莉娅感觉自己平静下来了，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等夜夜过几天工作结束，再去找她玩游戏。”
然而——
【主播是不是忘了自己一直带着脉搏计？心率在右上角挂着呢。】
【两次140高潮已经截图了，贴吧都发了。】
【我的评价是，装模作样。】
【嗬嗬！】
…………
“有点不对啊。”
傍晚，林夜夜捂着纤细的腰肢，学念念一样趴在柜台上休息：“怎么就这么多人呢。”
“是啊，我也不明白，”念念同情地说，“你先找个垫子吧，直接趴在柜台上有点冷。”
“没关系，”林夜夜抱着自己的大团团，“我有这个垫着呢，很暖和。”
“……”
忽然就不同情了。
“不过今天真的客流量爆棚呀，不管是来逛商店，还是来看咱俩的，都或多或少买了东西，销售额倍增，”林夜夜开心地说，“高叔雇佣咱俩，也算是物超所值。”
“嗯……”
念念心想应该叫“咱仨”，你和你的团团各算一个，因为就吸引销量来说，我起到的作用可能还不如你的团团呢。
话是这么说，念念心里还是很开心的，第一次工作就大获全胜，自己也不能说毫无作用，还是有用的，很多人看林夜夜的时候，看完她和她的团团，也会顺带着夸一句“胡桃可爱捏”。
老三冠军也是冠军。
看看时间，差不多关店了，念念走过去把立牌抱回来，顺手把店门关上。
“等会儿雅诺姐开车过来接我们，”林夜夜从货架上拿了两个三明治，“你要吃么？我去热一热。”
“行。”
念念爬到椅子上坐下，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拿手机做手游的日常。
过了大概几分钟，柜台前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请问……那个笔记本，还有么？”
嗯？
念念从柜台后探出小脑袋，眼前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高中女生，眼圈有点黑，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刚睡了一觉起来。
“原神联动笔记本啊，我看看。”念念一边找，一边说，“我们马上要关门了，还好你来得早一步。”
话说起来，我刚才抱立牌回来的时候，不是已经把门关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