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的包里塞得满当当的，其重量单是她一个成年人拎着都有些偏重，更不要说对于月灵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多点的小孩子。
“当时想的是这个冬天尽可能不上去了，所以就多拿了点...”
“但实在是没考虑到暴雪。”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月灵的语气中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自己让对方担心了。
“不愧是你...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多想想？”林雪叹了口气道。
在她的眼里，月灵永远都是那个以他人为主，善良的孩子。干出来这种事情完全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顶着大雪上山去尝试找对方。
因为她就是猜到会出这样的事情。这个笨蛋丫头绝对有可能冒着暴风雪往回来走。
“我一直都是为了自己多想想来着...”月灵的面色一红，小声嘟囔着。
她当初下山就是为了早点把药材送回去，好早点开始修炼。因为她知道她如果再不努力，或许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山村，更别说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少来了，也就是你命大，要不然早把自己命搭进去了。”林雪翻了翻白眼。
和月灵的几句话交谈下来，她大概算是信任了眼前的人就是月灵，毕竟人可以变，短时间内骨子里的性格却是变不了。
“你如果真的是月灵，你最好好好解释一下这一周你跑哪里去了...还有，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看的出来林雪的眼神还带着些许的犹豫和警惕，腰间的手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长剑过。
哪怕她已经确认眼前的月灵最起码对自己的感情是真实的。
可是眼前少女浑身上下隐隐约约透露出的那股不属于人类的气息，和她那非人的红色龙目一样的眼睛，让她不自觉的就想要警觉三分。
“额....一周！？”
"有这么久吗？"
“我还以为我就被冻昏过去了一天...”
月灵的小嘴微张，她本以为自己顶多因为暴雪睡过去了一天，着实是没想到自己已经昏迷了这么久。
“还有我的眼睛？”月灵有些好奇的走到了自己屋子里的镜子面前，林雪绝对不会没来由得问这么一句。
“哎!?”月灵一时间整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月灵的身体一僵，这不是她第一次在这个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面貌呆住。
自己那本来就异于常人的红色眼瞳如今仿佛透露出些许的淡淡的红金色色泽，其中的瞳孔却早已经不是人类的样貌。
黯红色的竖形瞳孔看起来像是某种上古异兽，透过镜子中的影子死死的盯着自己。
月灵那本来惊为天人美的颜值，仿佛又因此提升了几分。
“那个...”
“师姐..你说我要是在快被冻死的时候见到了一些异象，有可能会是这个的原因吗？”
月灵现在想到的可能就是和梦境中见到的温泉有关，索性对林雪问道。
她将自己被暴风雪时候经历的一切的来龙去脉都跟眼前的少女解释了一下，让林雪都听得感觉格外奇幻。
只是在林雪听来，这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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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不可能存在了，早就灭绝了。”
“整个妖族上位的妖族不是死就是被封印，不可能存在的..”
林雪听了月灵的描述，直接否决道。
关于龙族这种上位妖兽或是洪荒古兽，师父曾经肯定的告诉过她。
这些生物从来是存在于神话之中，也最好之存在在神话之中。
“所以师姐，龙是灭绝了？”
月灵看着林雪，一时间想到了自己醒来时候听到的那苍老声音让自己振兴龙族，眼神一变。
"要是有，也必然是各方势力的争夺对象，根本轮不到你来捡这个便宜。”
“更何况，这天华山早就被各大势力里里外外翻了个便了..."
林雪苦笑了一下，她知道，月灵听到龙的传承肯定是很兴奋的，但是她不得不给对方放一盆冷水。
因为在她看来，那大概率不可能是真的龙族。
“我估计是什么妖怪趁着你身体虚弱想要攻击你..妖气进入了你的体内导致你见到了些幻觉。”
“精神类的毒素，用龙的威慑力来骗你的精神放弃抵抗。让你的魂魄的自我防卫放弃警惕什么的，你所见到的其实都是骗人的...”
“很多妖物在猎食的时候，多少也会用些伎俩。”
听了月灵的说法，林雪做出了自己的猜测。但是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甚至是愈发沉凝。
“所以..我这算是大难不死？”
月灵苦笑了一下，合着不是自己运气好找到了一个温泉，而是自己直接差点被山上那本来就少的妖物当成猎物吃了。
月灵现在对林雪很是信任，所以也不会怀疑对方的推测。
毕竟她就是一个穿越来的新人，什么都不懂，小说里面再强大，也是骗人的。都不如现实来的实在。
“怎么说呢...”
“算是大难不死，但是不算是有后福.我猜..估计是触发了小概率事件。”
林雪的眼神好像有点担心，只见她轻轻的咬着嘴唇，看着一旁的月灵，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师姐..你说吧。我接受的了，反正还活着就是好事。”看出了林雪有所话说不出口，月灵索性也是直接问道。
她知道林雪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和她说，又或是不想和她说。
“既然你身上带着妖气，眼睛也有了变化...说明你已经妖气入体了...”林雪右手抓向别在腰间的剑刃，显得有些颤抖。
她的眼神看着月灵，眼中满是不忍。
"人和妖本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物，本来普通人妖气入体就会死。”
“可是还有一种可能.."
白色的利刃被林雪从腰间抽出，顶在了月灵的雪白脖子前。眼泪在这一瞬间浸润湿透了对方的面庞。
“很少的一部分人，体内三魂六魄有时候会因为某种原因被攻击进入身体的妖气同化，最后这些人会变成一种妖怪，我们俗称这种现象叫做妖染...”
“对不起...”林雪好像是在跟月灵道歉。
“没关系的师姐...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
“但是我觉得，我能控制好自己。”此时此刻月灵却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只是用着她那红色的龙目看着林雪。
她本来是有点吃惊，但是听了林雪的解释后也是释然..
“被妖染的人，同时会出现和攻击她的妖怪一样的习性。生物的本能会促进他们攻击其他的人..最后同样变成妖怪。”
“只是..这样的妖怪一般都是混在人群之中不好发现，我们俗称为半妖之人...因为他极其了解人类的生活习惯，喜好，甚至是贿赂人类高层。”
林雪看着眼前的月夜的红色竖瞳，眼中夹杂着不忍，但是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