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

“该吃药啦~”

轻轻的拨动汤勺,绯色的茶水荡漾起层层涟漪,跌宕了少女燥热的心。

“奕尘原来也想那样做吧?”

“想和欢颜那样做,对吧?”

“不然,又为何要带着这种药来为欢颜庆生呢?”

少女的俏脸上浮现点点红晕,手中的红茶也越发晃荡。

“听说醉酒的男孩子是没有反应呢~”

沈欢颜端着茶水,浮满爱心的美眸紧盯着定海神针蛰伏的地方,那里是他幸福的期望。

“那就让欢颜看看,究竟是不是谣言呢~”

“呼~”

倾吐着兰芳,吹皱了绯色的茶水,削减着些许余温。

沈欢颜深呼一口气,绯色的俏脸将病态暴露无遗。

她多想轻抿一口茶水,然后引渡在奕尘的唇角之中,用心来撬开他的腔齿中的洁白防线。

可一想到这碗中晃荡的茶水,万一是传说中的昏睡红茶呢?

一不小心把自己迷晕是小,错过了与奕尘寻欢作乐,可不妙了。

她本就时日无多,能与奕尘欢愉多少,便欢愉多少,白嫖一秒都是赚了。

更何况沈欢颜心中涌起了一个自私的妄想。

若是能在生命尽头诞下与奕尘的爱的结晶,也不枉她活过一场。

可这念头,沈欢颜也就只能想一想。

她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诞下子嗣说到底只是痴心妄想。

来源于她心中病态的爱,想用自己的气息,来将心爱的奕尘逐一涂满。

全身上下,一丝不漏的填满她的气息,那是沈欢颜梦寐以求的奇迹。

而这奇迹,随着汤勺盛着温热的茶水,没入唇齿之中时,沈欢颜的瞳孔微凝,浮满病态的爱心。

喝吧,全都喝下去。

连同她那病态的爱意,全部喝下去,一滴都不准漏下。

兴许是燥热崩坏了调皮的纽扣,沈欢颜将放下干干净净的茶碗,来不及整理呼之欲出的柔白玉兔,转而急燥的清理江烨唇角间的水渍,然后像是欣赏艺术品一般,一边慢条斯理的解开不堪重负的衬衣,露出了回弹绵柔的蕾丝束胸,将脱兔淋漓的呈现。

“奕尘,你知道吗?”

沈欢颜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病态的俏脸撕开了佯装的伪善。

“其实欢颜一点也不爱你。”

“每天佯装成这样的贪恋,到最后连自我都已经催眠。”

“不得不爱,又难舍难分。”

“奕尘,都怪你出现在我和姐姐的眼前,那种一见钟情的冲动,让欢颜恨不得将奕尘连骨带皮啃食殆尽呢。”

沈欢颜绯色的唇角流露出清香的涎液,腹中的馋虫大动,似乎被江烨身体的气息所吸引,小腹不由自主的发出了饥渴的哀鸣。

饥来源于进食的欲望,渴起源于干涸的幽渊。

她像是一蜘蛛,墨色的美眸浮现出若干个猩红的爱心,如复眼般流转着病态的爱意,夹杂着残忍的欲望。

“嘻嘻~”

“奕尘,你说……”

“欢颜的病是不是因为你而起的呢~”

绯色的唇角上扬,乳色的獠牙锋芒,v字形的笑容裂开了狰狞的弧度,洋溢着死亡的气息。

“不然,为何欢颜在见到奕尘之前,身体一直好好的。”

“可自从见了奕尘之后,便落下了病根,身体每况愈下,直到病入膏肓。”

“奕尘,世上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

“有的仅仅是见色起意。”

沈欢颜的俏脸上浮现出原始的**,那是一种想要撕碎猎物,疯狂进食的冲动。

秀手掐住江烨的脖颈,扼制住那不堪一击的咽喉。

“欢颜并不会爱上一个陌生人,哪怕他俊逸帅气。”

“可自从见了奕尘之后,一直消瘦的身体越发病态,情感也越发的单一。”

“只剩下想要吃掉奕尘的欲望,别无二心。”

“然后,随着日以继日的折磨,欢颜也相信自己爱上了奕尘呢!”

“你说……”

“将情郎一口一口的吃掉,就像是进食的蜘蛛,就像是发、情的母螳螂呢!”

病态的瞳孔里,充斥着复数的星茫,那是几欲凝结成实质的爱意与欲望的红心!

“太美妙了对吧?嘻嘻嘻~”

倩影微弓,流线的玉背柔臀微微颤抖,分泌着异样的情愫,涓涓清流漫溢而出。

“奕尘,奕尘!”

沈欢颜如蜘蛛般,四肢爬附在江烨的躯干之上,狰狞的双手捏着江烨的面颊,掰开了那紧闭的唇角,带着笑意的樱唇咬了上去。

好想,好想。

好想吃掉他的胰脏!

爱他。

就要将他吃得一丝不漏!

连一滴精血都不留下!

病态的爱意被残忍的欲望吞没,沈欢颜裂开毛刺的红舌几乎如剑,欲要刺穿江烨的颅脑,品尝着纯白的豆腐。

可残留的红茶水,如剧烈的毒药,自沈欢颜病态的吻罢过后,便开始分解她体内充斥的蛛丝马迹,诛杀着络新妇之力!

“唔!”

嘤咛一声,俏脸苍白而无力,四肢痉挛颤抖,灼热难耐。

“好痛苦!”

“奕尘的爱,真的好痛苦!”

沈欢颜的俏脸扭曲得面目全非,狰狞可怖!

病态的复眼中没有丝毫的爱意,只残留着残忍的猩红,与逐渐溢出眼眶的恐惧。

来源于未知的恐惧。

身体像是被控制一样,沈欢颜无力的趴在江烨身上,再也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她想不通,恐惧让她自乱阵脚,死亡让她颤抖麻痹。

“奕尘,奕尘……”

“对不起……”

虚弱的歉意从裂开的唇角中艰难的吐出,沈欢颜捧起那无动于衷的睡颜,染血的嘴角竭力挤出一丝笑容。

“欢颜不后悔爱上奕尘,只后悔没有爱上了奕尘。”

声音已经模糊不清,如悲哀的蛛鸣,淅淅索索,恐慌难宁!

倩影如泛白的蛛丝,逐渐飞解流逝。

在最后一抹光之中,沈欢颜竭力的记住江烨的脸颊。

只希望如果有来生。

兴许能寻着执念,找到他。

就像是回到曾经的那一刻。

对着陌生的少年,轻声诉说:

“谢谢你。”

谢谢你将自卑的自己从孤寂的世界解脱,让病态的身体挣脱囚笼,释放出生的野性。

也谢谢你大发善心,说一声……

我也爱你。

气息凝滞,沈欢颜分解成纯白的蛛丝,依稀间能分辨出些许人形。

静默的为昏睡的情郎披上一层纯白的嫁衣,来不及道别,说不清无牵无挂,默然的别离。

从始至终,沈欢颜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她不后悔异样的爱上本该形同陌路的奕尘,也不后悔畸变的爱催夸身体。

或许沈欢颜早就知道,毕竟一母同胎的姊妹,总会有些许心有灵犀。

所以直到分解的尽头,她似乎留有余温的胸膛,仍然惦记着昏睡的少年,如果真有来生,如果真能寻得到他。

便形同陌路,互不打扰。

也好过化身妖魔,玷污了那份纯爱。

蛛丝浸染了些许晶莹,说不清是谁的泪滴。

毕竟。

蛛蛛女孩没有眼泪,致死都是畸变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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