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到晚陈墨回到宿舍,极境会棘刺正在生死拼杀——在棋盘上,极境还热情地邀请陈墨也开一局。

      陈墨表示下棋没意思,要玩就玩德州扑克。

      极境欣然接受挑战,并提出提议,说赢了的人才有权去睡觉。

      面对这好像是刁难自己的问题,陈墨沉吟了片刻,问道:你确定?

      极境肯定地点头。

      第二天一早,极境顶着黑眼圈去睡觉了。

      —————

陈墨从可露希尔的商店出来,他预定了几只猫咪,打算送给慕斯,作为昨天蛋糕的回礼。

陈墨和一些干员,尤其是菲林族干员,关系很不错。

“陈墨先生!”

“阿米娅?”陈墨看到阿米娅小跑过来,便笑道:“你回来了?和整合的各位相处的怎么样?”

“嗯,算是协商好了,霜星小姐同意,等他们确认了整合的安全后,就会加入罗德岛。”

“那就好,对了,爱国者老爷子,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陈墨问。

“爱国者……”阿米娅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和茫然之色,“他真的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战士,多亏了他的带领,整合运动也没有与城中的平民感染者起冲突,真的很了不起!”

“阿米娅总有一天也会变得了不起的。”陈墨摸摸阿米娅的脑袋。

“呜呜……我,我还在努力啦,如果帮助罗德岛的大家是了不起的事的话,那我会努力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的!”阿米娅不好意思地说,“啊!我还有事找博士,先走了。”

“还有,关于整合运动的领袖,我们对她……”

“塔露拉,”陈墨沉吟,“我也是时候再去见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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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在这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房间圈出一方净土。

     塔露拉睁开眼睛。

     房间里只有一张洁白的床,塔露拉就这么端坐在床上,她从三天前被收押后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如非必要,从不移动。

      佛教有坐禅,道教中有打坐,其实都是一种修身养性的方法。而人若是心性经过磨炼,意志饱受捶打,也可以陷入类似入定的状态。不需要吃饭,喝水,感觉不到疲惫,心志反而会更加坚定。

      塔露拉便是如此,她每天都在回想,回想科西切留给她的伤痕。

    而陈墨也在今天敲开了这间牢房的大门。

塔露拉的眸子深如古井,看到陈墨进来时,也微微波动了一下。

在陈墨来之前,陈已经来过几次,但无论她怎么问,塔露拉都是一句话不说。

陈墨也来过几次,除了第一次,她完整地把整合阵亡名单背给他后,两人就再没有交流。

塔露拉的心里有一份执着,对科西切复仇的执着,对自己毕生追求的执着。她不是对陈墨冷淡,只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不想……或者说是不敢,面对他。

她记得阿丽娜的微笑,记得她们深夜畅谈时,烛火是何其的温暖。

因此当阿丽娜倒在血泊中,撕心裂肺的痛苦与怒火充斥的感受让她几乎绝望。

所以,她害怕再次获得那种填充身心的温暖,尤其是这次比上一次更炽烈,更……让她惶惶不安。

陈墨知道,这时候,哪怕是自己,也不一定能打开塔露拉的心房,甚至可能会适得其反,让两人升温的关系变得尴尬。

所以他在前几次与塔露拉试着交谈无果后,便转变战略。

这一次来,他带了几本书,说是怕她无聊。

一本讲述乌萨斯历史,一本讲政治,一本则是一篇维多利亚的诗歌集。

这几本书,前两本是根据塔露拉的兴趣挑选的,最后一本,则是他的杀手锏。

果不其然,塔露拉接受了前两本书,最后一本则放在一旁,陈墨也没说什么,而是很自然地拿出书,坐在塔露拉旁边读起来。

塔露拉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最后也拿出一本书读起来。

过了整整三个小时,两人都没说话,陈墨放下书走了。

第二天午饭过后,陈墨又来了,这次他读书期间,时不时开启话题。

他们先是聊历史,聊俊鹰帝国的覆灭,塔露拉不咸不淡的回应几句,陈墨也不显得过度热情,但他一直仔细打量塔露拉翻看的书页,每次都从她最在意的那部分聊起。

这一次,陈墨离开时,塔露拉才注意到,窗口已经放了一个餐盘——她就这样度过了半天天,她本人却没有任何察觉。

第三天,陈墨没有来。

塔露拉独自读完书,看着黄昏的光线渐渐隐去,便双手合抱于膝上,端坐着闭眼休眠。

第四天下午,陈墨带着一本新书来了。

这次他们聊得更多,从制度聊到种族观念,从利益纠纷聊到政治体系。塔露拉甚至开始主动发起话题。

而在这个过程中,陈墨把书页停留在几张插画的位置,插画都是人民幸福生活的画面。

第五天下午,陈墨来时,便敏锐地注意到,那本诗歌集被塔露拉翻过了。

他面色平静,依然是看书,交谈。

于是第六天,陈墨带来了一本新的诗歌集。

塔露拉看到诗歌集时,表情有点不自然,但陈墨却笑笑,表示这是自己读的。

而这次,两人读的书不同,自然有交流。

塔露拉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那本长篇大论的哲学,拿出了那本诗歌集。

两人又聊起来,而书的内容变了以后,聊天的内容也从完全讨论正事,变得更富有幻想、浪漫色彩。

我们吟唱同一首诗,探究同一位伟人的幻梦。

当读懂诗歌的真义,领会到其中的深远和浪漫时,那股触及灵魂的喜悦传达而来时,身边又恰有一位,可以完全将这种心情交托的对象,这会让人感到无比的精神满足。

那之后,塔露拉的牢狱生活,从冥想一天,变成了读书,和陈墨谈话,冥想。

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

渐渐的,每到正午阳光变淡时,塔露拉都会放下书,把目光投向大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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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每天日常关上门,陈墨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计!

划!

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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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陈墨正哼着小曲出门,凯尔希的一通电话把他惊住。

要求他赶紧到办公室?

一到办公室,凯尔希便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炎乌会议结束了。”

炎乌会议,那是悬在陈墨和所有整合士兵心中的一块石头,这场会议的走向,决定了整合在乌萨斯究竟该如何生存。

“乌萨斯方同意,不追究整合的恶行,且愿意提供给他们居所,但切城必须还回去。”

这么大方?陈墨皱眉,这简直,大方得让人不安。

“但是他们有一个要求。”

果然。

凯尔希碧绿的眸子看着陈墨,“他们强烈要求,向我们罗德岛索要一个人。”

“塔露拉……”陈墨叹了一口气。

“不,”

“他们要求审判整合的头号通缉犯,切尔诺伯格军警口中的死神——也就是你,陈墨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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