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没有回答,手指上闪过隐隐寒光,雕眯起眼眸,很快冷笑一声,“飞刀?你就是用这个东西,解决了我的同伴?”

“毕竟他很蠢。”白景挪动起脚步,将烈煌挡在身后,握着飞刀的手指弯曲。

“没错,他在我们眼中也挺蠢的,蠢的让人单纯。”白景的话让身前的雕放肆的笑出了声。

“可你们又知道什么呢?不过是温室中的未受摧残的花朵,哦,不——你们也会遇见的,在不久的以后,黄昏池的所作所为,终将也会降临到你们的头上。”他的笑声有几分凄凉,身上涌起了浓厚的灵气。

“看见了吧,这就是黄昏池赠予我们的礼物。”雕将那股灵气凝聚在了手套前,一层薄薄的蓝色淡光。

“让我们区别于凡夫俗子。”

忽然间,雕的表情狰狞起来,“就是因为这种乏味的灵气,我们被迫失去了自由,就和家畜一样,被黄昏池摆布,这个世间已经错了,从根本上就是错了,因为那个黄昏池..因为他们..”

雕提起双臂,膝盖稍稍弯曲下去。

“似乎是有点扯远了,每次谈到这些事情,我就会有点激动,算了——我眼下的任务,就是要你身后的这位烈家二小姐。”

“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你们要她做什么?”

“那..谁知道呢。”

“你觉得,我在这里,你能带走她?”

“能,当然了,不是我嚣张。”雕的拳头卷起了阵阵飓风,他的修为是至境,并且是一个古典的拳法家。

“而是现在就你一个人,你的同伴,哦,那个女人,已经被我的同伴杀掉了,现在的话..”脚步开始快速移动起来,雕的身影看起来如同抖动起来,层叠而起的蝶影。

“玄境十重的你,只有死。”

他动了,看似如同吉箭矢一般的凌厉,身体像是喝醉的老汉,脚步不稳,直挺挺的向着地面倒去,不出几息时辰,红发男人的身影已经近乎贴在了地面。

这是什么?

在白景身后的烈煌不由的想到,看起来像是要摔倒一样。

白景不认为一个在刀口舔血的宵会做出如此丢脸的动作,雕的身体即将和地面触及的那一刻,他身上汹涌的灵气轰隆作响,尽显至级境界的压迫。

他的脚跟在此时忽然的瞪起,超低的冲刺,雕的身影在刹那间出现在了白景的面前,手里紧紧握起的拳头连同他的身体一同撞击在了白景的胸膛之上。

顿时,白景的的身子向后飞去,撞碎了街角斑驳古旧的墙壁。

烈煌或许是因为这番剧烈的震动,无力的坐在地上,只能看着白景的背贴在碎裂开来的墙壁前,缓缓滑落地面。

“死吧!”

没有给予任何机会,在一片碎裂的砖瓦中,雕再次捏起拳头,用力朝着白景的脸颊砸去。

一旦被拳砸到,后果可想而知。

但下一刻,雕却是忽然的向后跳开,那个本是晕厥的少年却是面不改色的握着一把匕首,如此相近的距离,如果他继续靠近,接踵而至的,就是少年手中冰冷的寒光。

缓缓的起身,白景身后的墙壁哗啦啦的倒了一片,额头,嘴角不断的渗出血,可是白景却浑然不觉的站起身,指缝间匕首在余晖的照耀下反射出光。

“威力十足的攻势,早年我就听过你的传闻,有名的拳法世家,好几个宗门都向你抛出过橄榄枝,但都被你拒绝,毅然的成为了镜司阁的宵。”

“你小子..为什么?”雕再次抬起拳头,灵气在空气中烧然,像是一团蓝色的火焰,他自知刚才的攻击威力,同时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太过于平静,受了这样的伤,却依旧不受影响的说话。

“在被击中的一刹那,你用灵气保护了致命地方?真的假的。”雕的双眸出现隐隐的颤动,玄镜十重的灵气少的可怜,在受到攻击的瞬间快速分配,最大程度的利用,明显不是一个新人可以掌握的。

冷静的让人可怕。

“看来我还是低看你了,能做掉我的同伴,你的确有几分本事,但那又如何,境界之间的差距,可不是这点就能弥补过来的。”

“我运势不错。”白镜耸了耸肩。

“那你可以试试,看看你是的运势,还是我的拳头硬。”雕狞狰着脸,步伐跨出的很大,他的身法诡异,很快的就进入到了白景的死角,锐利的拳头暴掠开来,却诡异的擦着白景的耳边,并没有击中。

紧接着,雕的胸口传来剧烈的痛楚,整个身子弓起来,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打中自己的胸膛的?

强行的想要保持住清醒,雕作为拳法家,利用的就是灵气覆盖住身体,像是蓄力轰鸣的巨剑,以身为剑。

但对方的拳头,却轻而易举的突破了他的灵气。

胸腔无法传递上来气息,雕的大脑一阵发晕,他的神经绷紧,忽然间意识到了一点,这个小鬼,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拳头,再次用力的向前挥舞,只要中上一击,就能结束。

可雕的拳头被白景轻而易举的避开,随手嗖嗖嗖的声音中,雕只感觉到四肢一阵发麻冰冷,随后整个人被带起,用力的撞碎了后面的墙壁。

背后鲜血淋漓的伤口如同绽放的玫瑰,渗出血花,雕面色苍白,对方的攻击多重,节奏也快,根本不给任何反应时间。

“看来,是我的运势更胜一筹。”站在雕的白景居高临下。

“行,这次是我栽了,你想问什么?”似乎是知道白景没有立刻解决掉自己的意图,撑着身子开口问道。

“你们要这位大小姐想做什么?”白景直奔主题,这让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烈煌心里莫名一暖,她从未被一个人保护在身后,如果只是单纯的保护,那么白景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必要去深究。

白景带着笑俯视着雕,他心里清楚,不单单是烈煌的问题,既然被卷入其中,那么就不能过于被动。

“谁知道呢,唯独这点,我不可能告诉你。”擦去了嘴角的血水,雕的灵气正在恢复,伤势好转了不少,他到底还是至级的境界,很快的就能站起来。

“大小姐,你有惹到过这些人吗?”白景回头看了看烈煌。

烈煌脸色忐忑的走到白景的身边,观察雕的面部,观察了好一会儿,最终却摇摇头。

“仇人太多的是吧?”白景调侃了一句。

烈煌斜了他一眼,想开口,却忽然意识到现在好像是他在保护自己。

“无所谓了,也知道你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说出来。”白景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剩下的就是将他交给半灵槐,许多问题,还是她有经验。

白景的手刚想向雕抓去,却忽然的拉着烈煌朝后跳去,他的动作非常快,在烈煌看来,白景就像是忽然感知到了什么危险一般。

一道刀光,用力的降落在白景的面前,击起一片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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