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桌子菜……”

“嗨,霍兄你来的正好,有酒有菜陪我喝几杯。”

墨尘殷勤地邀请他坐下,然而向来嗜酒的霍光路却连连摆手。

“还是罢了吧,这酒我可真是不敢沾了。”

“嗯?怎么了?”

“嗨,喝酒误事,误事啊!”

“嘿嘿,你怎么说话跟那舞法差不多了。”

“没有啊,怎么会,我们才聊了多久,没那么快受影响的。”

霍光路自斟了一杯。

——聊?你与那舞法还聊上了?难不成他们还……

墨尘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舞法这种女人果真是无趣,我都懒得搭理她。”

“尘兄,人家也不容易。原本是空灵殿的掌座,接连被两个外来者给击败,心态多少有些崩的。”

“哟呵,有情况啊,霍兄你怎么开始帮着她说话了?”

墨尘挑了挑眉继续问道。

“帮理不帮亲嘛,本来事实就是如此嘛。”

“这女人当初定下了戒律不让吃酒,还险些弄死了我们,你就一点不怨恨?”

“那她也没报复到不是,尘兄,那日你可是太威武啦!”

“不对劲,霍兄啊,你不对劲呀!”

“我怎么又不对劲了?”

“我看你是看上舞法了是吧?”

“噗嗤!怎么可能!人家堂堂的空灵殿长老,我配吗?”

“既然她是个怪女人,兴许就能同意呢。接风宴那天你与她喝了多少?”

墨尘饶有兴致地继续追问。

“你还好意思说呢,咱们酒都没喝你就跟着你这老师跑了。我看你才是有情况吧。跨快较大,你小子是不是对掌座有想法。你看看,今天还给你送吃的来了。等会,明月刚刚的神色也有些不对啊。”

“聊你的事呢,怎么老扯到我身上啊。”

“嘿嘿,咱们兄弟就别隐瞒啦。”

“嗨,我是真没这方面的想法,不过明月那边我可就不清楚了。”

墨尘扣了扣脸略显窘迫地言道。

“你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我有什么好装的,她可是高岭之花,我怎么敢染指啊。”

“什么高岭之花呀,这不都给你送饭来了嘛。”

“老师关心学生有什么问题呢?”

“少来,她刚才那样子分明就是动心了的,那媚态,我可从来没见过。”

“不许你这么说我家明月!”

墨尘鬼使神差地喝了一声。

“还说你不在乎,尘兄啊,你的心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吧。”

“说说你和舞法的事?这些天我总见不到你的身影呢。”

“我啊,哎,我们也就见了两三次面而已。”

霍光路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得意的神情却满含着炫耀之意。

“就见了两三面,我看你们是成天黏在一起吧!”

“不就是一块喝喝酒,聊聊天,练练功嘛。”

“说的轻松,那练的是什么功啊?”

“这个小舞倒是没与我说呢,只说是掌座传给她的一套功法。”

“小舞……卧槽,看这架势舞法已经被你拿下啦!你竟敢瞒着我!”

“嘘!小声点,还没怎么着呢,别弄的满城风雨的,特别是不能让明月掌座知道啊。”

“依我看我老师一定会同意的。”

墨尘露出了老父亲那般的微笑。

“尘兄,你看……你与掌座关系越渐亲密,而我也与舞法发展的不错,倒不如……”

霍光路这话中有话,很显然他是想劝说墨尘留下来的。

“霍兄,我可真的要让你失望了。”

墨尘叹息了一声,随即起身看向了窗外。

“难道你打算丢下空灵岛的一切,前往那凶吉难料的外海!我可告诉你,这千百年来,但凡出海的可没一个能活着回来的,一个都没有!”

霍光路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

“哎,霍兄,我与你不同。你的根就在这里,可是我却是异界来客,还是个带着使命的异界来客呢。”

墨尘一想到尚且昏迷的幽若雪,还有那杳无音讯的大姨子凛月,心中便无比惆怅。

“是什么样的使命呢?”

“这可得从头说起了。”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交谈。

墨尘将自己入赘魔教以来这近半个月的经历与他说了。

“尘兄啊,你可真是不简单啊。你这半个月的经历可比我这前半生都要精彩呀!”

霍光路忍不住起身为他鼓掌。

“也就是曲折了一些,可是我……”

“我能懂,不过尘兄,你可得想清楚了,出海的这条路可是艰险无比的。我还是劝你三思啊。”

“这是我的责任,身为男人的责任。我的两位妻子都在等我呢,我怎能辜负呢!”

墨尘毅然决绝地言道。

“那明月掌座呢?她怎么办?”

“她……她只是我老师,我哪里有染指的心思。”

墨尘又拿出了这番说辞推脱。

“尘兄,你装糊涂的本事可也是一等一啊。就你们看对方的眼神,我可以肯定你们定然会是一对道侣。”

“霍兄,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若现在情不自禁,岂不是要生离死别了?”

墨尘的这具‘生离死别’有着 双重含义。

第一层,若想治好幽若雪的失心症,那就必须出海寻找凛月。这出海艰险异常,九死一生,怕是有去无回。这对于明月而言确实就是生离死别。

第二层,若是让他寻到了凛月,那墨尘也必然要回到宣州,没有凛月的锚定,他今后怕是再也不能来到这坠落之地,罔生海了,那他与明月也是生离死别!

多么痛的领悟!

这表示他与明月即便看对上眼也绝无在一起的可能!

“哎,谁说不是呢。”

霍光路也不好劝他抛弃凡界的两位妻子,这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所以,霍兄,我难啊。明知道老师的心思,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尘兄,办法总比苦难多,别想那么多了。”

两个人又一次提起了酒杯。

空灵殿试灵台,明月正背身听着一位廷尉的汇报。

“掌座,他们就说了这么多。”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那还需要继续监视……”

“撤了吧,已经……已经没有必要了。”

“那属下告退了。”

等这廷尉退出了试灵台,明月转过脸来,两行泪水已然落下,她早已哭红了眼,凝噎语道。

“尘陌,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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