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芳再次点了一根烟,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

不管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她现在要做的事已经很明确了。

“呼,也就是说,知道你过去的人在东大,而你却在苦恼怎么找到这个人,没错吧。”

不愧是陈sir,理解力超群。

在苏木流点头后,陈素芳开口道:“其实也不难,只要你混在东大的学生中,迟早能找到她,唯一的问题…”

说到这,陈素芳停顿了一下。

“唯一的问题是我没有正经的身份,对吗?”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都是一点就透。

苏木流很清楚,他现在所需要的是什么。

东大是国立大学,伪造学生的身份混进去,几乎不可能。

这意味着苏木流要攻陷的,是这个国家的安全网络。

太麻烦,风险也太大。

只是为了找一个人,还不至于费这么大力气。

所以,他需要一个更简单的身份。

能看出问题的所在,陈素芳肯定也不是没有对策。

不等苏木流问,她主动开口道:“我准备去东大当个教授,你不如来当我的助教吧。”

以陈素芳的履历,哪怕是在最好的大学当教授都没有问题。

毕竟生物工程这一块,她就是国内最顶尖的那一批人。

助教这种东西又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是教授推荐的人就行。

现在看来,没有比这个身份更适合苏白的,无论是作为掩护,还是方便他找人。

“什么时候去。”

“不急的话就明天喽,姐一路风尘仆仆,总得歇一会。”

说完,她把高跟鞋蹬掉,当着苏木流的面开始脱衣服。

很快就只剩内衣,然后走进了浴室。

保留内衣不是因为害羞,也不是把苏木流当外人,不过是出于人类的道德。

但这种道德能持续几天呢,苏木流都开始纠结要不要再找一个房子。

他显然是高估了陈素芳,洗完澡全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没有,只有一条毛巾遮住了胸前的两点。

迈着潮湿的步伐走到行李箱前,翻了好久,才找到内衣和内裤。

内裤倒是换了,内衣被她丢在了一旁,只套了间长袖T恤。

看到刚刚还很干净的家,一瞬间变得杂乱无章,苏木流突然出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的生活作风,和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苏木流…苏木流,喂,发什么呆啊,快去给姐买两罐啤酒,还有下酒菜随便来点吧。”

要不是还用得着这家伙,苏木流鸟都不鸟她。

将手中的衣服放下,苏木流出了门。

楼下就有一家肯爷爷,苏木流也懒得跑远,随便买了些东西,又去便利店买了两罐酒,返回了自己的新家。

看到苏木流手中的袋子,陈素芳不满道:“怎么是这玩意,刚进入国内的时候,我几乎天天吃。”

“不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买。”

苏木流从里面拿了个汉堡后,把袋子丢给她。

她也就发发牢骚,真想出门的话,早就自己去买了。

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她发出了大叔的声音。

“爽!”

随后,她拿起袋子里的鸡翅啃了起来。

苏木流慢慢吃着汉堡,盯着她的脸,思考着一个问题。

注意到苏木流的视线,她放下鸡翅道:“你看我干嘛。”

“没,就是好奇你的年纪,毕竟肯爷爷刚出来就能每天都吃,再加上你是白手起家,所以你今年到底多大。”

陈素芳伸出食指,勾了勾手。

苏木流靠近后,她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遗憾的是,被苏木流躲过了。

“我教你一个道理,在外面不许问女生的年龄,这是社会的潜规则。”

有这样的规则么,苏木流怎么不记得。

但陈sir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吧。

吃完鸡翅,陈素芳**手指道:“最近感觉怎么样?”

“什么。”

“少装蒜,你知道我在问啥,要我说的清楚一点也行,你现在应该产生变化了吧。”

被她点破,苏木流也不装了。

看来这家伙是知道的,自己逐渐受到苏白的影响,有些习惯也在向对方靠近。

苏木流点头后,陈素芳继续道:“这种现象很正常,随着你接触的过去越多,你们也会慢慢发生融合。

说的直接一点,如果你想开始新生,最好现在收手,趁它没有到不可逆的程度为止。”

苏木流看着手中的汉堡,嘴角慢慢弯起一个弧度。

“你知道嘛,我遇到第一个人的时候,觉得自己以前好像不怎么样,就算就此消失,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但当我遇到那个酒吧老板,这个想法发生了变化,他肯定了曾经的我,所以,我觉得曾经的自己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也许会有更多的人肯定,又或者,还是像第一个人那样贬低,都没关系,无论哪种结果我都会接受。”

陈素芳又喝了一口啤酒,只是这一次,没有再猛灌。

小口的喝着,因为她知道两罐酒醉不了。

要是能醉就好了,当初就不应该放这家伙出来。

她不了解苏木流的过去,对她而言,那三年就是苏木流的全部。

两人的相处虽然平淡,却也十分的舒适。

“早知道…就把你的性格也一起重置了。”

这是陈素芳心里话,控制不住说出来,可见她现在有多动摇。

“你后悔了?”

“是啊,后悔了,所以说,能跟我回去么。”

苏木流摇了摇头,继续吃剩下的半个汉堡。

强忍着泪水,陈素芳往嘴里塞薯条。

该死,当年她爷爷去世了,都没哭,结果居然为了一个相处三年的家伙流泪,太丢人了。

扫荡完所有的食物,陈素芳就回房间睡觉了。

既然苏木流作出了决定,那她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帮苏木流达成愿望。

他做的事,是对还是错,没有定论。

懂的越多,他就越迷茫。

因为他觉得有人在一直等他,所以才会逃出来,拼命的去追寻过去。

但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等现在的这个自己。

不是关心苏白,而是苏木流。

“真傻啊,陈sir,你的话,完全能看清,又何必入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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