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跌跌撞撞的跑在漆黑的森林之中。方向什么的,与其说是迷失了,倒不如说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自己到底要逃到哪里去吧?

只要……能够逃离那个地方,不管是哪里都好……在脑海之中,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四周,影影绰绰的闪烁着火光。耳边,时不时的传来恐怖的呼喝声与惨叫声。

没错的,这是一场逃亡。

究竟是有谁发起的,又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恐怕已经没有任何人在意了。现在心里面所能够想的事情,仅仅只有一件……

——不想死,逃出去……逃……

……真的,逃得出去吗?

绝望,不禁在女孩的心中开始蔓延。森林的尽头……究竟在哪里?

【找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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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牢房之中,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一身单薄素衣的银色长发少女被极粗的锁链粗暴的锁在了一个铁制十字架之上。

“真是自作自受呢……”

将少女缩在了十字架上的士兵,不禁一脸怜悯的看着这个已经陷入了昏迷的少女这样开口叹道。

“明知道帝国已经颁布了禁令了,居然还敢修炼那种禁忌的剑术……”

“嘘,不知道的就别多嘴。这个家伙我可是有过耳闻,明明她应该是……”

“喂!那边的那两个家伙,你们嘀咕什么呢?!”

一个背着一杆长枪的黑发刚毅男子从牢房的入口那边走了过来。

“海,海德大人!”

见到这名刚毅男子的两名士兵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眼前这个男子的名字,叫做海德·伯恩·克鲁格。单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这个男人不禁是帝国的贵族,甚至还是那个克鲁格家族的名门之后。虽然他现在的身份也不过仅仅只是这所监牢的警卫,但在这些没有任何后台的小小士兵的眼中,这个时不时就敢和上司顶嘴的男人却还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多余的话不要在这种地方乱说,被我听到了也就算了。要是传到了那些平民的耳朵里,就算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了吧?”

“是,是……多谢海德大人的提醒……”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感觉到了脖子一凉的两名士兵连忙打着哆嗦向着海德这样道谢道。

“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滚吧。”

“是!”

挥了挥手让两名士兵退出了这件牢房之后,海德才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将微微复杂的目光投向了被捆绑在了铁十字架上的少女清秀的侧脸之上。

“……修炼禁忌剑术的……禁忌的剑士吗?”

“……呵,会这么说的,仅仅只有你们这些帝国的走狗不是么?”

似乎原本还在昏迷的少女,却是在这一刻突然睁开了眼睛,像是嘲讽一般的用虚弱的声音这样开口道。

“而你,似乎也曾经是这‘帝国的走狗’中的一员吧?不是么?驭剑士的小姐?”

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被眼前的这名银发的少女辱骂为“帝国的走狗”,海德却是一边笑着一边这样向其反问道。

“……”

不禁微微的沉默。没错,被被帝国称之为驭剑士的存在,其正体其实便正是被以帝国归于【禁忌】的【驭剑术】为根基,所训练出来的一支特殊部队。而这支特殊部队中的绝大部分成员,也都是……

“你以为,我有自由选择的权力吗?”

这么开了口的银发少女,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苦笑。确实身为“前”驭剑士的自己,也的确是那“帝国的走狗”中的一员。并且,作为帝国的鹰犬,自己的这双手上也早已经沾满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

虽然,她一直迫使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一直用没有选择的余地这种理由来麻痹着自己。但终究直到这种日子到来之时,她也才察觉到了用这种理由麻痹着度日的自己究竟是多么的不可救药。

明天,就就会公开处刑。大概,这也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吧?恐怕,那些曾经的姐妹们,也会在那时冷笑着看着自己这滑稽的落幕吧?肯定,会大声的嘲笑,甘为帝国鹰犬的自己,究竟又沦为了怎样的末路吧?

不过,也没关系呢。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自作自受……

“啧啧,真是没想到。白舞,曾经号称帝国最强驭剑士的你,也会流露出这样死灰一样的表情啊。”

少女的面前,一脸不屑的海德这样毫不留情的向着她这样嘲笑道。

“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笑就笑吧,反正我也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了,随便你怎么说……?!”

扭过了头自暴自弃的这么说着的少女——曾经被称为帝国最强驭剑士,现如今却沦为了一介死囚的白舞自暴自弃的话才说到了一半,便被对面的海德的动作所强行打断了。

“你,你,你究究竟在干……”

脸上顿时飞起了一抹红霞,而其原因却是自己胸前的柔软在突然间被面前的男人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一把握了起来。

“嘿,这不是你说的吗?反正你明天就要死了,那么在临死之前让我爽一爽也是没什么关系的吧?”

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的海德一边这么说着,手上还逐渐加大了揉搓的力度。

“你,放……放手啊!!就素,就算是这样!我,我也不要……”

被死死捆绑住的白舞,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没什么关系的吧?反正是就要死的人了,现在这幅皮囊究竟被怎么对待也已经和你没关系了吧?”

已经松开了白舞胸前的柔软,一脸坏笑着的海德就要伸手去解开她衣服的系带。

“反正就算现在不把你怎么样,你死了之后,后面那群饥渴的士卒可是不在乎你究竟是死是活的哦。”

“不,不要……”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白舞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那样的,我不要……”

“哦?不要怎么样呢?”

虽然这么说着,海德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我……不想……不想死……”

眼前,不禁浮现出了数年前的那个夜晚。逃跑,疯狂的逃跑。只因为不想死在那个试验场,不想死在逃亡之中。哪怕被发现了,被抓住了,也在疯狂的求饶。一直以来,老老实实的做着帝国的鹰犬,听话的就像一条狗一样的自己,也仅仅是因为想要活下去罢了。不想……其实……不想死的……

但是,就是这样的自己……仅仅是为了活下去,就毫不留情的向着曾经的姐妹们刀剑相向的自己,在被帝国背叛了的如今,还真的有活下去的意义吗?这个世界上,又还真的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吗?

“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帝国要我死还不是……?”

然而,在不知不觉间,白舞却才察觉到,海德解开自己衣服系带的动作,却是早已经不知在何时便已经停下了。

“这种话,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眼前说着这样话语的海德,正在爽朗的笑着。眼中一片清澈,之前那副欲火冲心的样子就仿佛是幻觉一般的早已消失不见了。

“……你?”

不等白舞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便只见海德已经转过了身去,这样自言自语了起来。

“啊……实在是不爽啊,那个垃圾上司。他以为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敢那么看不起我。整天自己跑出去花天酒地,结果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看守监狱。而且,结果每次到头来有什么事却又都推到我的头上来。”

“啊啊……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该怎么给那家伙一个教训呢……啊,这样好了,干脆就把这件监牢里面所有的犯人都放出去好了。这么大的事,监牢长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而我有家里罩着,也顶多只是被骂一顿调职到别的地方而已。嘛,反正这破警卫的工作我早就做腻了,换换工作也不错……”

这么说着的海德一手拔出了背后所背负着的长枪,然后背对着白舞猛然一挥。

“铛铛……”

所有束缚着白舞的铁链全部应声而断。

“啊……还有,就是听说城外西北方向的小村庄里有藏着一个革命军的窝点呢。不过看帝国一直不管不问的态度,大概也不是真的吧。”

这样自言自语完的海德就这么扛着长枪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牢房。

“等等!你……为什么要救我?!”

“哈?”

被白舞叫住了的海德一脸莫名其妙的回过了身来。

“我有说过我要救你了吗?我只不过是看监狱长很不爽所以要放跑这里所有的犯人而已。而你,只不过‘恰巧’只是这些犯人其中之一而已。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老子从这里滚出去,如果你自己想要寻死非要留在这里老子也管不着!”

留下这样的话,海德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

看着海德离去的背影,白舞不禁露出了一丝微微有些复杂的目光。

“……好好活下去,不要轻易的死了哦,小舞。”

离去的海德,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这样轻语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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