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陆寻和陆缈相对而坐,前者的眼神中充满了尴尬。

“行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瘆得慌。”

白衣少女拍了拍桌子上的那柄黑色长剑,“剑我修好了,虽然可能已经达不到之前的质量,但……抱歉。”

“你不用对我道歉。”

陆寻伸出手,接过那长剑,轻轻的抚摸起来,“这把剑已经跟了我不知道多久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它也能在接下来的时光中保护好你,完成它的使命与责任。”

“那我谢谢你了。”

少女收好了剑,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所以呢,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当今局势不明,我们对于很多事的认知还是一团迷雾。”

陆寻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按照我的分析,时钟谷与君主两方应该都有内鬼,但现在肯定有什么事即将到来,君主那边应该至少有一股声音需要拉拢时钟谷,白朔被选为君主就是最好的证据。然而君主那边迟迟没有联系唐涵,我觉得不一定是他们不着急,可能是因为以冬大陆山高皇帝远,不足为供君主们调度。我们现在拿下了一座天罚之剑,队伍又壮大到了近十人,未必没有与君主们对话的资格。现在就看他们有没有谈判的诚意了。”

“那你觉得这个内鬼是谁?”

“谁知道呢。”

黑发青年耸了耸肩,“你觉得我像吗?”

“……你挺欠揍倒是真的。”

“多谢夸奖。”

……

另一边,南宫龙羽和唐涵的寝室。

“怎么样,小羽,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银发青年半靠在床头上,手里正翻阅着一本《森见大陆旅游指南》,“书上说这森见大陆根据人民信仰的程度由内而外划分为了三个圈,这寒夜城就处在最外圈。森见大陆的人民有着不同的信仰,不过相较于安居乐业的外圈,内圈的信徒则是更加狂热。”

“这点我有所耳闻。”

金发青年唐涵摸了摸下巴,“根据六欲魔曲师子夜传递给我的情报,森见的核心圈供奉着一棵巨大的圣树,那附近就居住着此地的君主莲王。内圈则是一些圣君们的信徒。”

“圣君?”

“是呀。”

唐涵举起茶壶,滚烫的茶水从壶嘴奔涌而出,尽数落在两枚小巧的茶杯里,“很久以前森见爆发内乱,诸侯割据,负责一统大陆的有七位圣君,被称作七天王。七位圣君率领各自的军队平定暴乱,镇守一方,但彼此之间却不太对付。终于更大的内乱爆发,七位圣君各自为营互相征战,最后死的死跑的跑,就剩下了三位圣君,他们按照军力划分了三个圈,史称‘三君共治’。这其中,核心圈和内圈的圣君最广为流传,在森见可谓是家喻户晓,他们二位便是光明与死亡圣君和黑暗与苏生圣君。”

“嚯,这名字还挺有意思。”

“后来,三位圣君都死了,他们的家眷和残兵四处活动,破坏了三圈共治的局面,人民便要求森见的君主出面管理森见政要,森见大陆也成为了唯一一座由君主直接管理民事的大陆。”

“可君主也会死去,那些民众又会怎么办?一个没有良好社会产能只有信仰的土地真的能应对云之谷接下来的危机吗?”

唐涵摇了摇头,“恐怕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这两年也并没有听说有人觊觎莲王的位置,这倒是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森见君主之位还没有做到权责分离罢了。”

南宫少爷撇了撇嘴,“大部分人认为权力和责任是分开的,权力由上层建筑掌握,责任由底层人民承担。当一个激进的变革兴起时,利益就会向着少数上层群体倾斜,而代价则朝着多数弱势群体转嫁。”

“不说这个了,茶要凉了。”

唐涵将茶杯向前推了推,“茶还是趁热喝为好,做事也一样,越拖变数越大。”

……

言墨推开客房门时,陆玖正坐在桌子前奋笔疾书的写着什么。

“你在写什么?”

少女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动笔,“一封信。”

“哦?写给谁的?”

“给森见君主的,以时钟谷首领的名义。”

“是唐涵让你写的?”

“不是。”

黑发少女坐了下来,将头轻轻靠在床头上,“总觉得,在云之谷的生活很无聊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

粉发少女没有抬头,接着说道:“我们一会进城走走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老是不让自己放松,会把精神这根弦绷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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