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由大能开辟的小世界中,数个法阵开始盘旋运作,传出了声音。
“你们沈家便是如此给天南武林做出表率的?”
“他与古兰关系甚笃,难不成我沈家要拂那位大人的面子?”
“你暗地里做的还少?”
“那也是在暗地里。”
来自沈家的声音停顿了片刻,随后说道:“等他到你们那里,可别只是说的轻巧。”
“哼!”
“诸位同为魔殿元老,莫要为此无关紧要之事争吵。”
首座的法阵的声音缓缓传出:“此人实力绝不在任何一人之下,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嘿!我倒是不信他抵得过咱们一拥而上。”
“元镇,你若是想送死可别拉上老夫,老夫可是亲眼见过他的剑。”
“你个老家伙看来是被吓破胆了。”
“那好啊,到时候便让你打头阵去试试无名的剑。”
“哼!”
元镇冷哼一声便不再接话。
为首之人再度开口说道:“诸位有什么想法?”
“他想要知道赵元凯的事便让他知道,可赵元凯查明的事却是万万不能暴露。”
“那宇文兄觉得我们该抛谁出去代过受死?”
宇文昊清冷的声音传来,“我看你们门派就不错,若是没有你们门派的那几个蠢货,赵元凯岂会发现?何况又何必急于杀人灭口?是不是赵元凯发现了什么连我们也不知道的小秘密?”
“宇文兄,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随意污蔑别人可是神策卫中人才喜欢做的事。”
“难不成你想让我找找证据?”
宇文昊找证据,就算没有也能找个证据确凿出来。
“我自然是要为此事负责,可若是抛出太多到不可承受的范围……”
“慕容兄放心。”首座之人似乎是见惯了其他人互相争吵的模样,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这次我自有打算。”
虽然首座之人声音不大,可只要他说话,其他人便自然会安静下来。
“尊上的意思是?”
“听我号令便可。”
宇文昊出言提醒道:“此人是绝无法以常理度之。”
“我倒是很想试试能不能引导他来到,我想让他去到的境地去。”
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算计的亦天凛正在宴会之上大吃特吃,丝毫没有半点优雅的形象。
沈家的宴会颇为自由,几乎没什么规矩,似乎更像是一场用来交际的宴会。
一旁的烟伶正紧靠着亦天凛,满脸笑意地不停给他夹菜,就算带着一张浅色的面纱,其下若隐若现的面容与装束也能让人瞧出来。
烟伶在沈家可谓颇有名声,以烟伶的模样身段,以及那摄人心魄的气息,对她图谋不轨之徒络绎不绝。
但以烟伶的实力,想要对她用强,之于想要对她图谋不轨的人无异于天方夜谭。
何况还有沈追亲自下过的命令,因此沈家众人对这个只卖艺不卖身的美人也只能想尽办法想要一亲芳泽,他们丝毫不知道这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可惜,也幸好,无一人能入烟伶之眼。
求而不得,还是一群阔少对一个他们眼中的风尘女子求而不得,甚至连房间都没能踏入,不免会生出求而不得的欲念,更会有一种此乃高岭之花不可亵玩的感觉。
但现在,这个美人居然如此出现在此,何况这是在沈家的宴会上。
沈家最小的公子——沈无念在众人的目光中缓步走来,他的手中端着满满一杯酒,已经几乎溢出,可一路走来却是一滴都没有洒出来,更真气都没有在流转的迹象。
沈无念的脸上故意露出轻松而又优雅的笑容,他的脚步最快,赶在了所有人身前,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看他。
“不知烟伶姑娘可否与在下喝一杯?”
就算她不给自己的面子,也一定会给沈家一个面子。
可烟伶却是头也不抬回道:“你不配。”
沈无念的笑容僵住了,可四周却是响起了窃窃的笑声。
“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烟伶微笑着抬起头说道:“不过若是你肯跪下求我,我便陪你喝一杯。”
沈无念的笑容骤然冻结,他的手已经扣在了剑柄之上。
那是一把比起亦天凛摆在桌上的秋水更加漂亮的剑。
“呛”的一声,剑已经出鞘,那怕知道此后会被父亲严惩,此刻,他的剑也不得不出鞘了,遭到这样的侮辱却不敢拔剑,以后还怎么在富少的圈子里混?
可他手中却只有一只剑柄。
那把本该断金斩玉的宝剑已经断了,剑身滑回了剑鞘之中。
沈无念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场中能看出发生什么的人亦是极少。
“你们看。”
随着有一人的声音,众人这才看到沈无念脚边一根几乎没入地面的细幼银针。
一根不过头发粗细的银针居然能断开沈无念的宝剑?现场已经没人能笑出声来了,除了亦天凛。
“看来沈公子该重新买一把剑了。”亦天凛顿了片刻,方才笑道:“我看得出,你的手很稳想必剑练得不错,不过我若是你,以后便不会配剑了,用这样一把漂亮的剑作为装饰实在危险得紧。”
亦天凛的话实在是金玉良言,可是在这样时候听起来却是颇为刺耳。
“等你把剑练得再好一点,再重新佩剑也不迟。”
烟伶在一旁轻声笑了起来,说道:“既然主人肯和你说这么多,那我便请你喝一杯吧。”说着,她如同便戏法一般凭空拿出了一锭足有五十两的黄金放到了桌上。
“我买一杯酒送给这位公子。”
此地是沈家的宴会,这里的客人自然是不用付一分钱的。
有好事之人开口问道:“你既然不愿陪他喝一杯却为何要请他?”
烟伶反问道:“若有一条狗要你陪它吃饭你吃不吃?”
不等回答,烟伶便自问自答道:“我是从来不会吃的,不过我却常常喜欢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