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酒馆里喧闹嘈杂,恶汉和流氓们在一起喝酒吵闹,污言秽语布满整个酒馆。

几个没穿上衣的醉醺醺的大块头大声谈笑,拍着大腿拍着桌面。

“上次那个夜莺真是太妙了!”

他们彼此的交流还能有哪些呢?

“你他妈的是说甜水巷那个?”另一个赤裸着上身的满脸横肉的醉汉咧嘴笑着问他。

“哟!你也试过那妞?”

无非就是妓女和烈酒。

“当然,太他妈的浪了,花样太多了,老子差点没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

“哈哈哈哈。”

这里是卡西米尔的下城区,流氓和恶汉随处可见。

这间酒馆也是下城区最常见的充满烟雾和酒精味道的下水道酒馆。

除却粗鲁的莽汉,当然还有裙摆提得高高的女侍者。

她们大多长相不如何,但身材丰满。

游走于这些流氓中,不时被揩油吃豆腐。

流氓们上下其手的同时,随手在内衣或是胸前里塞上一把钞票,当然,是零散的。

也借着塞钞票的动作,深入地揩油。

摸摸腿什么的也就算了,要是没给钱,手就往胸口或者裙底伸,那是会被酒馆老板打断腿的。

当然,这些女侍者下班之后,愿意跟谁走,就完全看她们自己,或者说谁出的钱多。

也算是有着正经工作的夜莺。

酒馆吵闹不停,流氓们的猥琐的笑声和女侍者的或是娇笑或是惊叫声,还有粗鲁的脏话。

在酒馆外搁好几十米都能听见,当然,在下城区,也没有人回来说什么扰民之类的。

这个点真的在家的,也都是累了一天,沾枕头就睡了的人。

这些流氓也算是下城区当中的中层了。

喧闹停止于酒吧大门再度打开的瞬间。

那是个高挑的女人,净身高并不高,但窈窕且有致。

一米六几的身高,感觉却像是一米八九的。

巨大的帽檐,柔顺的白色长发,冷峻的面容。

不管是恶汉还是流氓,甚至是女侍者,看到这位的那一瞬间,都下意识地噤声。

她踩着皮质厚底长靴,巨大的自重和背上的钝剑压得酒馆地板吱呀作响。

尽管如此,她却显得轻松,到吧台前,把剑一插,便淡声道:“你们这最烈的酒。”

她甚至没有看酒馆里腌臜的环境和恶心的人一眼。

在剑插进地板的一声巨响之后,整间酒馆落针可闻。

——尽管本来就够安静的了。

现在则是大多数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酒保也是颤颤地做准备。

女人皱了皱眉,拿出一张钞票拍在桌子上。

酒保眨眨眼,不知是什么意思,但目光却被那张大面额的纸币所吸引。

虽说肯定达不到他一个月的薪水,但小半个月却是有了。

“做好了,它就是你的。”女人淡淡道。

她没有坐在吧台前,只是站在吧台前,显得和整个酒馆格格不入。

本来,对于女性来说,这种酒馆是非常危险的,你不会知道酒保调制的酒里会加什么东西。

你也不会知道你稍微离开一阵子,自己的酒里会多出来什么东西。

但她并不害怕,这点计量根本对她造不成威胁。

酒保做好了之后,也不敢看她,小心翼翼地将酒杯推过去,还是死死盯着那张钞票。

实际上,那张钞票并不是他难以企及的财富,可对于下城区的人来说,任何一份意外之财都弥足珍贵。

这或许意味着今晚下班之后他能找两个最好的夜莺共度良宵,或许意味着接下来好几天的成瘾物。

总之对于醉生梦死的他们来说,即使是一个钢蹦,也不容放过。

这些烂人的开销,其实比某些体面人还要大。

然而烂人之所以是烂人,体面人之所以是体面人,莫过于此。

白发女人看着那杯酒,半晌后,提起来一饮而尽。

回味了一下,转身走了。

酒保又迷茫地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把桌子上的纸币揣进口袋。

可女人没走几步,又回来了。

酒保身体一僵。

女人拔出了剑,地板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酒保满脸惊恐,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

可女人却没看他,只是把剑继续背着,走了。

酒保好像劫后余生一般,坐倒在地大喘气。

酒馆里的人好似又活过来一样,起码敢喘气了。

甚至还有几个流氓忙不迭地开门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走了。

“走了!”他们回头这么说。

酒馆里这才再次喧闹起来。

有人笑话酒保丢人的表现,可酒保却不恼,只是不屑地反问他是不是能在她面前依然保持镇定。

酒馆很快又像往常一样嘈杂。

这个女人叫斯卡蒂,是赏金猎人。

前不久才到的卡西米尔。

要问为什么这群混不吝的流氓这么害怕她。

开玩笑,这女人猛得要死,身上那一股顶级掠食者的气质就不说了,单论那把大剑,霍,随意一放就是一个窟窿。

不是没人打过这位恐怖的美人的主意。

上一个在她酒里下药的,现在已经埋在城外了。

还有跟她搭讪不成,自恃武力企图强迫的,也已经被火葬场烧成灰了。

而且她的脾气似乎非常古怪,有的时候仅仅只是一句调戏的话,就会少条腿或者少只手。

有的时候就算有人跟她开玩笑她也不怎么发脾气。

当然,目前还没有开完玩笑之后还能全须全尾的。

毕竟谁都觉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个,见她没生气,还以为她看上自己了,于是就变本加厉。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结束了他肮脏的一生。

要说斯卡蒂滥杀也不对,要不是她不滥杀,按她所想的,这些人都该死。

可她也仅仅对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的混蛋出手。

这边一向是谁拳头大听谁的,斯卡蒂这个外来的,明显是这里拳头最大的那个。

起码目前还没人能在她那里占到便宜。

更何况,偶尔也有本地的赏金猎人和她合作,在见识过这个女人如何对敌人进行打击之后,回来在酒馆一吹牛,斯卡蒂就基本上被妖魔化了。

也是因为这种情况很少很少。

所以她的传言少之又少,被妖魔化了也正常,她也不会特意去澄清些什么,她本就希望如此。

她似乎总是独行。

其实,斯卡蒂并非不想坐下,只不过以她地经验来看,这种脆弱的椅子,她一坐上去就会塌掉。

咔嚓咔嚓的。

直接崩碎。

事实上,她确实是独行,但来这边是有目的的,她在整个泰拉游荡,想要寻找一个东西。

一块石头。

两边是三角体,中间是个球的红色……emmm质地像水晶的石头?

算了,反正水晶也是石头的一种。

卡西米尔骑士秘宝。

就是这玩意。

但很明显,斯卡蒂并没有找到,除了这个名字之外,她对此没有一点头绪。

她决定过一阵子离开卡西米尔,去别的地方看看。

也算是找一找有没有她的同胞。

虽然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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