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巷子里某条十字小道上,感到头疼。

我......大概是迷路了。

也不是迷路,根据手机里的地图软件,我还是能找到回家的路,只是我忘记了吴羽工作的那个工厂在哪里。

而手机地图上显示,离我所站的位置,方圆四五百米之外有四五个带“厂”的,并且,这些厂相互之间还隔着好几条道和街。

啊,我不想一个一个地去找啊,多累,烦死了!

吴羽,你就不可以像先前那样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我泄气的想靠着墙休息一会儿,却看见一只土黄色的狗从我旁边隔着一米多的距离绕开我,跑到前边墙角那,抬起腿盯着我,来了一个“信息标记”。

我当场打消了靠墙休息的念头,同时犯起了洁癖,打算反方向离开。

“诶,那是......”

刚转过身,走了没几步路,就看到对面尽头那的路口,有个穿着朴素蓝色工作服,带着蓝色鸭舌帽的人走了过去。

那衣服好像就是吴羽穿的同款!

来不及多想,我快步跟了上去,一边加快速度,一边注意着降低我的脚步声。

转过那个弯,看见那个人瘸着走的背影,我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跟丢。

“狗娘养的,烟他妈又抽没了。早知道就让那(哔——消音处理)再给点钱买条烟了。”

这人扯着难听的烟嗓,手往后一抛,将红色的烟盒丢在了地上。

啧啧啧,这人真没素质,乱丢垃圾,嘴巴还脏。

【嗯。】

看,系统也认同我的观点,这种人就该被谴责。

我等待这个没素质的男人有一次拐过墙角,才探出身体,悄摸摸地尾随上去。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工厂机器运作时那砰砰的响声。接着,便看到了我曾遇见吴羽的那个工厂。

啊,真走运。

那个还在飙着脏话的男人丢下一截烟屁股,晃了晃右手提的那个泛黄还有黑点的麻布袋子。

一阵乒乓的玻璃相撞声。

是酒吗?

估计是。

看着那男人进入工厂,我收回视线,在地图给这个地方标了一个点。

“接下来就要制造偶遇与邂逅了。”

我又看了眼那工厂,忽然有种想去里边参观参观的冲动。

“小姑娘?”

背后冷不丁的响起一道声音,我被吓得一激灵,甚至跳起来,落地时已做好了随时疾跑的准备动作。

看见是一个两手提着红色礼盒的阿姨后,我放下了戒备的姿态。

“小姑娘是来找人的吗?”

阿姨狐疑地打量着我,最后将目光钉在我的脸上,仔细点来说,应该是我那亮眼的粉色头发上。

“啊.....对。”

如果我这次否认,那下次为了接近吴羽而进入工厂,再次碰上这个阿姨,肯定会让阿姨起疑。

看着阿姨的这身打扮......

大红色口红,长长的假睫毛,棕红色的卷发以及可以展示她身体轮廓的衣服。

啊,还有手上的礼盒。

我断定她是这个工厂的老板,或者是老板的助理。

让她起疑大概率是不利于我攻略吴羽的。

“姐姐是这里的老板吗?”

“呦,嘴巴这么天啊,没错,我是这的老板娘。”阿姨先是乐呵呵的笑了几声,随后往上拎了拎礼盒,瞪着大眼睛又看了我一圈后,再次咧开嘴笑了笑,“小姑娘找谁啊?我的厂里几乎都是也大老爷们啊。”

我想起在我染完粉红发色后那群人对我的贬低,一下子就看清这个阿姨是拿什么样的有色眼睛看待我。

“我找吴羽,口天吴,羽毛的羽,姐姐你认识吗?”

听到“吴羽”二字,阿姨嘴角的弧度下去了些,问道:

“这人我倒是认识,你找她干嘛?”

瞧着谨慎的态度,也不知道她跟吴羽的关系好不好。

虽然有疑虑在,但我回答的很迅速。

“是这样的,上次我的包丢了,里边有许多贵重的东西,我很着急,但是有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小姐姐捡到还给了我,里边东西一个不少,我很感激,想要请她吃饭报答她的时候就见不着她的人影了。”

“所以你是找到这来对她表示感谢的吗?”

阿姨的笑容变得有些欣慰,视线移到了我的空空双手。

“是啊,我真的很感谢她,所以打听了许久知道她叫吴羽,又打听了好久才知道她在这边的某个厂里。今天我是来找她是在哪里工作的,确定她在哪后,我就要拿些礼物上门感谢她了。”

阿姨挑了一下她那明显是画过的柳叶眉,稍作思考后点了点头。

“小姑娘挺好的,来吧,跟我进来,咱们细说。”

“啊,那谢谢。”

她扭着屁股,踩着红色的高跟鞋,往厂里走去。

不过和先前那个男人走的是反方向,男人走向的是简陋的水泥房,而她则往一个另一边的集装箱。

阿姨打开了小门,笑容可掬的看着我。

“来,进来喝点茶。”

说实话,我是不想进去的。

人不可貌相,特别是经历了这么多,我对他人的信任更是降低到了谷底。

可,不进不行。

“那我打扰了,谢谢姐姐。”

阿姨把礼盒放在了地上,甩了甩手,指着一个桌位后的靠背椅,说到:“去那坐着,我先去洗个手,再给你沏杯茶。”

我忙摇手,客气道不用麻烦。

“我就是过来找吴羽报恩的,其他的不用麻烦。”

“我知道,但我有事情要摆拜托你这个小妹子。”阿姨走上前把我按在了椅子上,拉上了窗帘,然后虚虚合上了门,只留了个透光的缝。

“姑娘别介意啊,我就是怕那些个满嘴跑火车的男人缠上你。”她的声音不大,但可以清楚的听出里边的善意。

“啊,嗯。”

我得拘谨一点,这才是一个正常人走入别人地盘该有的样子。

阿姨回来后,抽了几张纸擦掉了手上的水分,看了我几眼,停在靠门那的一个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一盒茶叶和两个纸杯,将茶叶放进纸杯后,走到饮水机,边接热水边和我说:

“小姑娘不要那么害羞,过来报恩的,又不是让你以身相许的。看看你,现在紧张的和要出嫁的新娘子一样。”

我愣了愣,看了看我为了装拘谨而放在合并大腿上的双手,表示不理解。

我表现得有这么紧张吗?为什么这个阿姨一定得有这样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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