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可吓不倒我。
“薇托莉雅，两万五可以吗？”
“塔罗纳你想要？”
“嗯。”
薇托莉雅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台上的「赤龙心脏」。
“你是想要那件魔法道具素材做什么？”
“唔，暂时没想好，不过我觉得肯定有用。”
我不指望用这些模棱两可的理由就能说服粉毛大小姐不过直觉告诉我那确实是一件好东西。
在那种「强魔地带」挖出来的素材就是作成次等的魔晶石也可以拿来当做爆炸的引物吧？这样就可以当做炮弹使给布加迪魔龙多装个车载火炮什么的......
“嗯，好吧，再加五千。”
薇托莉雅相信了我的直觉。
“——两万五！”
报价再抬一层。
虽然没有其他人喊的样子但可以肯定作为唯一竞争对手的19号桌肯定不会就这么简单地在区区抬价五千以后就放手。
按那财大气粗的行事作风估计会直接喊到三万吧......
“两万五千零五十！”
听到这报价不仅是我几乎周围在座的都不禁把视线调转过去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还是那个举着竞拍牌子的侍从，还是那标号19的贵宾席。
“居然叫加了个底价？”
薇托莉雅带着和周围其他人一样的疑惑但很快她就嘟囔起来，
“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人嘛！”
然后一把想要从我手里抢过标价示意牌子。
不过我没给。
“喂喂喂，冷静冷静。”
“冷静什么嘛！就冲他加底价压我们这点我就咽不下这口气，有钱也不能这样看不起人嘛！别拦着我我要跟他标到底！”
除开一改常态的大跨步变成小鸡啄米的加价让人觉得出乎意料以外同为贵族的薇托莉雅当然对这种贵族之间才会纠结的细节方面敏感。
与其说是贵族好面子的陋习倒不如说是薇托莉雅个人争强好胜的脾气。
所以这个时候顺着逆着跟她解释大概不会有什么作用所以我觉得需要换个角度说明。
“——是嘛，我倒觉得比起藐视，这更像是警告噢？”
“警告？”
薇托莉雅皱了皱眉头一会看看我一会又看看丽薇儿。
而左边的丽薇儿则一直处在安静旁听的乖乖女状态——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常态风格。
不仅她们俩还有后边侍从座上的地鼠先生也在等着我说明。
“你看啦，这种用底价来加价的方式，是加给我们这种竞争对手看的没错，但在场竞拍的来宾，远不止我们这一桌。
不出价并不等于放弃竞拍，也许只是在观望而已。要说这种行为只是贸然的嘲讽那么毫无疑问行径张扬的19号桌是会成为这场拍卖会的公敌。
19号桌的贵宾如果不是有胆识货的主而是什么人傻钱多的土财主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塔罗纳你的意思是...他是用这种故意的低加价来亮出态度，看似嘲讽的同时在警告我们别加价？”
看上去薇托莉雅在这方面还不是太笨所以我也就满意地像是评价「孺子可教也」一样地对着她点点头。
“没错。这种不公示身份的拍卖会上，影响竞拍的因素可不仅仅只有拍卖品的价值以及竞拍者给出的价格，其中竞拍者的身份压力也占有很大一部分因素喔。
你看19号桌那神秘兮兮又财力雄厚一副专门拍别人不识货的东西的样子就不好说是哪里的大户，所以在场的贵族出于忌惮就尽量避免跟他在价格上擦碰......”
既然明白这一点却还跟19号桌搭台唱对角戏的估计也就只有我们这桌了吧。
“我明白了。”
薇托莉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后还是要从我手上抢过牌子。
“就算是警告，那也只能吓着别人，可吓不着我！我要加价，我也加五十五十地加！”
条形码一样的黑线难免挂到我头上——敢情我之前说的一大串道理都白说了。
不过也是，威胁只有上对下。
对方就是再有权势，怎么威胁得了薇托莉雅？
那可不仅仅是要强的圣骑士，还是皇室铁壁、护国公爵家的大小姐。
不过在薇托莉雅要喊价之前——
“三万！”
又一个声音传来。
还是二楼VIP席的看台，不过这一次是在更后边的桌位。
想不到竟然会有其他桌的来宾跟19号桌抢起来。
大跨度的加价把想着要回应19号桌挑衅加警告的薇托莉雅给憋了回去。
果然超过三万钱不够的问题就算骨气再硬也没法解决。
像是憋了一拳结果有劲打在棉花上的薇托莉雅把气咽回肚子里恹恹地一屁股坐回沙发上。
“喏，给回你。”
把出价示意牌又丢还到我手上。
“别扫兴嘛，这不是又有人跟19号桌打起来了吗？买不着东西也还能吃瓜看个热闹——来，吃块甜瓜。”
说着用叉子戳了一小块切好的供应甜瓜送到薇托莉雅嘴边让她恶狠狠地一口咬掉。
好哄的薇托莉雅气消得简单不过现场情形却跟我想的有些出入。
在后边桌位的老板喊完三万的价位之后19号桌迟迟没有举牌。
就连拍卖台上的主持人都在等着19号桌发话似的直至到了时限才开始举锤。
“...呃...那个...三万一次！三万两次！三万三次...成交！
「赤龙心脏」归属第27号桌来宾，让我们掌声恭喜！”
听着又一次祝贺成交的掌声我肯定是有些懵的。
本以为19号桌对「赤龙心脏」是志在必得所以提醒我们不要进行无谓的抬价但没想到只多涨了五千他就放弃了。
说遗憾倒也没不是一点没有只是因为三万同样是我们所扛不下来所以也就只能表示无奈了。
也罢...估计是因为出不起更高价格了19号桌才特地警告我们别加价的吧？
结果来了更豪横的老板给拍走了。
这样想想倒也合理。
以至于这边的薇托莉雅可以像是抓住了别人小辫子似的说着「没钱还装什么富豪原来到三万就不行了呢」。
似乎她把自己也出不到三万这回事给选择性忽略掉了不过既然她气消了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