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是自己，做得到吗？
她想起了一位自己熟悉到无以复加的人——可可利亚。
希儿、自己……都曾接受过可可利亚的手术改造，她甚至因此失去了希儿。以及在再救回芽衣时，可可利亚也毫不犹豫地让自己与朋友敌对……
可是，这一切却又是为了孤儿院里面的孩子们——
自从在盐湖基地后，就没了下文。
“逆熵的可可利亚已经辞职了，现在应该在西伯利亚吧。”奥托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面前，说着。
“诶……”布洛妮娅有些惊讶于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想法。
“别那么看着我，我虽然混蛋，但还是活了五百来年的。”奥托有些无奈，尴尬地笑着道，抬起头望向一片澄澈的蓝天，“……要是那时候卡莲没有……或许我就是一名神父了吧，然后平淡地死去。”
“……”琪亚娜和布洛妮娅都很难想象成为神父模样的奥托的样子。在获取到想要的信息后，便和一直在门外待命的幽兰戴尔坐船返回休伯利安。
三人就静坐在位置上，相对无言。
“……姐姐？”琪亚娜有些试探地朝幽兰戴尔念到。
“诶……？啊……嗯。”幽兰戴尔被这突如其来的称谓吓到了，“怎、怎么了？”
布洛妮娅仰望着自己与她们之间那犹如鸿沟般的巨大杯距，暗自伤神。
“没……只是回想起之前自己还在你面前说着‘要成为天命最强的女武神’之类的话，没想到自己就是呢……”琪亚娜用手绕着发梢，苦笑着道，“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回不去了呢……”
自己为什么又在想着以前了呢……一想到以前就会想起舰长……我——
“琪亚娜。”幽兰戴尔一直保持着正襟危坐地模样，低声，但是坚定地说道，“我们不是一个人，你有你自己的生活、经历、朋友、想法……我没有经历过你那些事情，你也一样。我们是两个人，不是光与影。”
上一个，这么说教的，是姬子老师呢……
“姐姐。”琪亚娜开口道。
“？”
“你为什么要找舰长？”
“啊……”幽兰戴尔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下，然后别过头去，沉默了一会儿。
干咳两声，然后装作镇定地道，“有事情要和舰长面对面地说。”
“我不信，非常的不信。”脱口而出，琪亚娜越来越觉得自己姐姐和舰长有猫腻。
“琪亚娜先说说自己为什么要找舰长吧。”幽兰戴尔说道，眼神飘忽不定。
“找舰长，然后表白。”毫无存在感的布洛妮娅突然开口道，摆出“ᗜ ˰ ᗜ”的表情。
“噗……咳咳，布洛妮娅，别、别说这些……”琪亚娜连忙摇起头，慌慌张张地道。
“嗯、嗯……我相信琪亚娜不会这么莽撞地行事的，嗯……”幽兰戴尔也顺势连忙结束话题。
不过两个人之间都已经有了些眉目——姐妹难防。
只有一直在挂机的布洛妮娅不知所以然。
ᗜ ˰ ᗜ
就这样，三个人回到了休伯利安。琪亚娜把舰长所写的纸张放到每个人的房间后，看到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姬子。
“姬子老师？”琪亚娜有些吃惊地道。
“诶，琪亚娜，本来是想找你说的，但看你不在，就先收拾好东西了。”姬子挠了挠头，火红色的长发被简单地绑起来，淡淡地道，“我回圣芙蕾雅学院教学生去了——明明不想的。”
“诶？！”琪亚娜倒是有些震惊，问道，“怎么会……”
“天命总部发来的消息，而且是舰长提出来的。再不想也得去。”姬子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说等舰长下次回来，我就可以回到休伯利安了。”
“……”
“舰长他……绝对会回来的。”姬子十分坚定地道，眼神里没有任何迷茫，“因为舰长跟我约定过，陪我约会呢。”
“所以呢……他就算想跑，也跑不掉的。”姬子笑着道，“我呢，等着他就行。”
一直到目送她走入船上之前，琪亚娜没有发言。
不知道怎么回答。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走吧，琪亚娜。”布洛妮娅淡淡地道，“舰长他绝对放不下我们的。”
“嗯……先吃饭吧。”现在再去想些什么，也无济于事。
吃了一顿较为丰盛的午餐后，三人前往天穹市。
天穹市，在三人抵达的时候，已经月影斑驳了。
幽兰戴尔选择一个人住大床房，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则选择了双人床的大房间。
琪亚娜洗了个早之后换上了宽松的短裤以及大号圆领短袖衣服，吹着自己的头发。
内衣似乎有些紧了……自己又胖了吗？她有些郁闷地想着，毕竟先前的衣服都是律者服，完全不需要在意这些……
明天，该穿什么衣服呢……连衣裙？好像不是很搭……
出门逛一逛吧……
布洛妮娅似乎关注到天穹市有吼姆活动，早就没影了。套上夹克衫，把袜子和鞋穿好，出发。
之前在天穹市的时候，从来不敢在人流中走，现在眼前的情况，不由得让琪亚娜汗颜——人也太多了吧！
但至少不是让她上去演讲之类的，还不至于走不动路，鼓起勇气后钻了进去。
城市的烟火气很重，这里的人安居乐业,所有的广告牌都显示着天命联合其他组织一同战胜崩坏的标语。
循着人流，琪亚娜驻留在一家大型服装店的门口。
进去，然后开始挑拣服装。时常询问着推销员怎么搭配——虽然得到的都是“小姐穿什么都非常好看”的说法。
连衣裙果然不适合自己……短裙？好像也不好看……
感觉都不如自己律者那一套。
最后还是挑了长短袖衬各一件,还有一条格裙和一双过膝袜。有点千羽学院的校服风格，但整体偏日常风。
不过从麻花辫到高马尾，自己能不能把握住，她还真没多少自信……
“服务员，帮忙吧这件打包一下。”正当琪亚娜走出试衣间的时候，极其熟悉的声音传来，抬眼望去，却正式无比期盼的舰长。
不行，第一面必须正式一点儿，要是他看到这副懒散的模样……好丢脸……
这样想着，琪亚娜缩回了试衣间，一直等到他离开后，才付账离开。
那些衣服……又是买给谁的呢……
难道……
不，不可能吧……
脑海里的想法让琪亚娜冷汗直流，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
不，不可能的，舰长那么冷，怎么可能会有人跟他一块的……
可是自己……
“啊啊啊啊啊……”琪亚娜走在街上，暗自无能狂怒。
不要再想这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