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我家孩子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治好……”爸爸有些着急。

“先稍等，跟我进来做个检查吧，宏博和嫂嫂就先在外面等一会儿，走，跟我来。”

艾雨被张医生带进了旁边的一扇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的门里面。

妈妈看着儿子走进检查室，靠在爸爸肩膀上哭了起来。

检查室中。

里面看起来与其说是医院，倒不如说更像改装成生物标本室的豪宅，维多利亚风格的装修，家具的数量很少，如果一定要说像什么的话，倒是有点像拜尔金沃斯学院的教学楼，不过没有那么恐怖、颜色也更加鲜艳罢了。

医生这身现代化的普通服装，与这个办公环境完全格格不入，他坐到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桌子面前，拿起病历本问道：

“艾雨，年龄16岁，性别男，对吧。”

“是。”

“能说说变成女孩子当天发生了什么、吃了什么吗？”

艾雨将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变化之前身高体重还记得吗？”

“身高一米七二，体重大概一百二十斤的样子。”

“来量一下现在的身高体重。”

艾雨按照张医生的指示走上一个看起来很高级的体重秤上，站上去不到两秒钟，发出“滴”的一声，“可以了。”

“身高几乎没变，体重变轻了点。”医生一边说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过来照个片吧。”停下笔的医生又把艾雨带去一个小暗室里面。

“站好……面对着那边的白点……”咔嚓一声，一道白光袭来，吓得艾雨伸出手挡住脸，“出来吧。”

医生的动作很快，艾雨走出来的这几秒钟里手里就出现了一张相片。

“看来不光是相貌和声音，身体结构也变成女的了。”

看起来状况让医生有些棘手。

“变身之前，男性性征发育正常吗？”

“我想……应该挺正常的吧？”

“生殖器有没有过大或者过小的情况。”

问题开始有些让人害羞，“就……和别的男生差不多。”

“会**吗？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状况？”

“问这些……”要艾雨回答这些问题有些强人所难，毕竟作为男生还是算挺容易害羞的那种类型。

“医学需要没别的意思，也不会和别人说的。”张医生还是那么面无表情。

“有过……挺正常的……”

“那你之前发育应该没什么问题，过来抽个血。”

医生拿出一套很普通的一次性抽血工具，从艾雨的胳膊插进去，抽了几毫升的血液，放进了旁边的医用冰箱里。

顺手又从桌上拿起一把剪刀，“还要剪一点头发。”

把剪下来的几根头发收拾好以后，最后拿起棉棒，从艾雨嘴里取一些口腔上皮细胞。

“我会把这些样品拿去医院化验，看看你身体里面的性染色体是哪种类型，这里需要你签一个字。”

这是同意进行DNA检测的确认书，艾雨在本人签字一栏写上自己的大名，因为是未成年人，旁边还有监护人签字，等会儿可能要拿给爸爸。

“回家后在家里找找有没有变身之前留下的头发之类的东西，能找到最好也送去你们当地医院检测一下，看看DNA是否也发生了改变。”

艾雨只是点点头。

体检很冗长，取完血液、毛发和口腔细胞后，还取走了尿液样本和粪便样本，为了拿到粪便样本还被迫服用了速效泻药。

体检的体验极差。

整个流程长到惊人，对于医生的问题艾雨也从一开始的羞涩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的不耐烦，当然也可能是被迫用一个罐子装着自己的果酱状粪便（泻药的缘故）交给医生时的羞耻感让他变得没皮没脸。

“好了，体检完成，可以出去了。”

终于等到这一刻，艾雨迫不及待离开了诊断室。

爸爸妈妈在外面已经等了很久了，看见宝贝儿子出来，迫不及待围了过去。

“这是DNA检测的申请书，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签个字吧。”医生把刚才签过字的申请表拿给爸爸，爸爸看都没看就在监护人签名一栏写下“艾宏博”三个字。

“我儿子这能治好吗 ？”爸爸弯着腰，近乎恳求地问道。

“难说，这种病例我在国外见过几次，男生突然变成女生，但是一般变化的过程都要持续好几天，最快的也超过了十二个小时，像你儿子这样几分钟就变好了的还是第一个。”

“那……”这对爸爸妈妈来说当然是坏消息。

“并且其他病例在变化之后还是会保留一些男性特点，比如骨骼粗大、喉结明显，甚至有的原本的男性生殖器都保留了下来，但不管哪种，至少不会突然长出长发。”

“那能不能治好啊？”妈妈有些急不可耐了。

“嫂子听我说完，过去有过治好的病例，生活也都恢复了正常。”

“那太好了！”爸妈松了一口气。

“但是治好的基本都是症状很轻的病例，艾雨这个病例可以说是目前世界上所有病例里面最重的了，所以治好的希望有，但是……可能会要做好永远以女生的身份生活的准备了。”

“……呜呜……呜……”妈妈听到这话直接坐到了地上哭出声来。

一开始妈妈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现在明白后完全接受不了现实。

“还有，不要再想着喝酒能变回去了，不可能的，未成年喝那么多酒对身体造成的损伤太大了。”张医生停顿了一下，“回去找找家里有没有变身之前的头发之类，送去检测一下，看看性染色体是否也变化了。”

“俊逸……我们可是这么多年交情了……你可一定要把我儿子治好啊……多少钱我家都出！”

“过几天我要出一趟国，到时候我去和那些专家们讨论一下，他们应该也会对这个病例感兴趣，我是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这种事情毕竟没有哪个医生能够担保，爸爸妈妈也只好千恩万谢，支付了费用后离开了。

天色已晚，开车回家不现实，况且爸爸现在的精神状况也不适合开车，只好去酒店开间房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