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衣挂在衣架上。
“怎么弄的？”声音温温柔柔的，看着内衬的点点焦黑问道。
“一点小意外。”江山不太好说。
阿丽娜只是温温柔柔地笑了笑，没再问。
她握住江山的手，“有什么事吗，突然来我这里。”
耸了耸鼻子，嗅了嗅，“塔露拉、叶莲娜，还有那位使者——是叫年吧？的味道。”
江山直接坐蜡。
“啊……”
“嗯？”小鹿的眉眼总是柔和着的，似乎总是充斥着温暖的笑意。
但反倒就是这种目光，让江山难以接受。
难以……难以直视。
江山心虚啊。
虽然他不该心虚——或许该？
但不管怎么说，对阿丽娜，他总感觉亏欠最多。
看人家这样子，好像是已经把一整颗芳心放到他这里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抱歉。”江山还是决定道歉，他感觉今天短短几个小时，他道的歉比上一年一整年都要多。
“为什么道歉呢？”
“因为……”
“我不在意。”阿丽娜的话语有种柔和的坚定，她的肢体语言和表情，还有语气，让江山感觉她真的不在意。
不在意江山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是不是对她有所隐瞒，有所欺骗。
小鹿像是一整片温柔的海，把江山温温柔柔地包容在里面。
偏偏就是这样赤诚以待，反倒让江山不知如何应对。
因为似乎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阿丽娜也只会笑着点头，温柔地，“嗯，是这样。”
他没办法让阿丽娜开心，阿丽娜表现出来的，就好像是看到他江山就非常满足了。
怎么会呢？
不可能是这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江山毫无办法。
阿丽娜知道江山喜欢她，于是她想办法也喜欢上江山。
这不是一件难事，起码对于阿丽娜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但似乎这份爱，太过沉重。
它不求回报，不求任何东西。
甚至只是江山来到这里看一看小鹿，都能让她很开心。
“你爱我吗？”江山问。
“爱。”没有考虑，没有思考，阿丽娜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呢？”阿丽娜是，第一个说爱他的女人。
江山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他的三观里，绝对有一项，叫做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
可他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阿丽娜在江山并没有对她付出多少感情的前提下，能如此果断地说爱他。
于是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阿丽娜想了想，她的柔荑还握着江山的手，小鹿的手和她的人一样柔软温和。
只是有一些因为干活留下的茧子。
“因为你值得。”阿丽娜对江山的态度从来都很认真，不如说，她对谁都很认真。
她从来不敷衍别人，虽然她也会开玩笑，但她不会对别人的疑问随意答复。
“我……”江山有点自卑，他总感觉白鹿闪着圣洁的光。
他感觉似乎像是自己骗了她一样，连着身心，一块骗到手。
阿丽娜吻了江山，唇贴唇。
江山没有什么情欲，但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
“我不敢说爱你。”江山说。
“那我会生气的——开玩笑的，”阿丽娜捂着嘴笑着，“没关系，你会娶我的，是吗？”
“嗯。”唯独这个，江山可以很肯定。
“那就没关系了，作为妻子，爱丈夫不该说天经地义的吗，你不爱我是你的问题。”小鹿这么说，但总是很平静。
就像是春天里的湖面。
上面或许什么都有，湖里或许也是生机勃勃。
但湖面是平静的。
“对。”江山只能啊对对对。
“吻我。”阿丽娜说。
江山便抱着有些类似朝圣的心态，吻了上去。
长吻，湿吻。
似乎江山要把对阿丽娜的亏欠都放在这一个吻上面。
阿丽娜是没有经验的，她生涩地，青涩地顺着江山的节奏来。
阿丽娜也是女孩子。
小鹿再温柔也是一个会害羞会高兴的姑娘，正值青春的姑娘。
她的耳朵发红，两腮也布上红晕。
眼里全是迷离。
“呼~原来是这种感觉。”小鹿语气欢快地说。
江山只觉得纯洁美好。
有种想掐死自己的感觉。
怎么就对这么纯洁可爱的姑娘下手了呢？
阿丽娜的手抚上江山有些复杂的脸，说道，“有叶莲娜和塔露拉的味道呢，还好没有年的。”
她说完，颇为俏皮地眨了眨眼。
江山又僵住了，只得苦笑。
“不要这样的表情，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亲了喜欢的女孩子不应该高兴吗？”
“应该。”
“那你为什么——”
江山低头又吻了下去。
良久，分开。
“我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江山说。
小鹿有些脸红，眼神游移，“不可以哦，这么直白，我受不了……”
“江山。”小鹿突然正色。
江山一愣，“到。”
“什么啦，”小鹿被逗笑了，“你以前是这样被老师点名的吗？”
看到小鹿被自己逗笑，江山很开心，“阿丽娜老师，叫我有什么事吗。”
“哼哼，江山同学，老师我啊，不希望看到你脸上有那种表情。”阿丽娜笑着，居然像江山对付白兔子和龙女那样，幼稚地卖萌。
但效果比江山好太多了。
谁能拒绝一个嘟着嘴的小鹿呢？
江山亲了亲阿丽娜故作生气而撅起的嘴。
“好，我知道了阿丽娜老师，我一定改。”
“坏家伙！你就喜欢这种的。”阿丽娜俏脸红红，娇嗔道。
还撒娇似的推了推江山。
江山同学就这么被推到地上去了。
江山有些狼狈地爬起来。
没想到反而是最温柔的阿丽娜把自己给推开了。
“啊，啊啊，啊……”阿丽娜看着被自己推开的江山，急地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解释，但又想笑。
又着急又好笑。
她不知道该先笑还是先解释，于是嘴巴和大脑没达成一致的想法，卡壳了。
“好委屈啊阿丽娜老师，塔露拉和叶莲娜都没推开过我。”江山抱起阿丽娜放到自己腿上。
虽然阿丽娜的力气比江山要大，而且不止大一点，但体重却非常轻。
牛顿直接掀翻棺材板再入陆地神仙境。
当然，陆地神仙一时半会也没办法从地球到泰拉，所以不用管他。
“嗯……”阿丽娜还在想该说些什么。
江山的手就开始不安分了起来，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委委屈屈地左一句阿丽娜老师右一句阿丽娜老师地叫着。
“坏家伙！就喜欢欺负老师……嗯呀……”
这次阿丽娜收敛了很多力气，小拳拳锤江山。
但还是有点疼。
毕竟不是战士，没有办法像另外两只那样这么好地操控力道。
“阿丽娜老师，夜校办的怎么样了？”江山不再动手动脚，就这么抱着阿丽娜，问着。
也多亏好歹江山长到了一米七五，不然抱着阿丽娜还很难营造出这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要是抱着伊丽莎白的话，可能就是大鸟吃人了。
虽然伊丽莎白倾向于抱着江山就是了。
“夜校啊，”阿丽娜也没有因为江山在这么好的气氛下说工作而生气，她很认真的想着，“还不错，你当初说主要是为了扫盲，现在我们整合运动内部的识字率提高了百分之十左右。”
“百分之十？这么高吗？”江山又听到了一个惊喜。
毕竟夜校开班以来，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能提高百分之十很不错了。
“阿丽娜老师真厉害。”江山夸奖道。
“嘿嘿，那当然。”小鹿颇有些得色，憨憨地笑了起来。
江山看得可爱，又咬了一口。
咬在脸上。
“但是江山同学很不乖，老是想着欺负老师。”阿丽娜进入角色很快，她似乎很了解怎么让江山开心。
或者说，她自己其实也乐在其中。
“嗯，是这样的，这么可爱的老师谁不想欺负一下呢。”江山一本正经地说。
好像真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不过，厂里的工人们不太愿意进夜校。”阿丽娜转眼又跟江山说起了工作中遇到的问题。
“具体都是什么原因呢？”江山问。
“时间和收益吧。”
“那么，有没有尝试去解决这两个问题呢？”
“有的，但是收效甚微。”
“是怎么尝试的？”
“先用涨工资的方法解决收益问题，然后再用换班解决时间问题。”
“是嘛，挺好的。”
江山想了想，大概猜测了一下，可能是厂里的工人对整合运动不够信任。
再一个就是觉得没有必要。
但涨工资也没办法解决就让江山挺诧异的。
不过江山还是给出了主意。
“你们回头可以试一试把学习有成的工人公开表扬，然后再表扬学习成果好的车间，就用‘先进个人’，‘先进集体’来。”
“最好是有奖金，还有一些特殊待遇，比如打饭的时候多一些菜或者其他的，注意，不要让他们和其他没有得奖的车间和工人们脱离。”
“要让他们感到学习这件事是光荣的，而且是能切实带来收益得，不管是收入上的还是脸面上的。”
江山说着。
都说穷长志气富长良心。
负面一点来说就是，穷人穷得只剩志气，富人富得可以随意挥霍善心。
于是，就可以针对这点来做些文章。
不过嘛这些都是后话，江山说完之后，便又问，“阿丽娜老师，您觉得学生的提议怎么样？”
“嗯嗯，江山同学的建议非常好。”阿丽娜老师坐在江山同学怀里，煞有介事地点头认可。
“那，老师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你要什么奖——呜哇！”
“我要老师作为奖励。”
“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