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明白了。”
那把剑如果不是原本剑池之物，那到底是怎么来的，倒是出了奇了。
云之澜，“你在想什么？”
苏夏，“啊，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自己的事。”
其实对他来说，夜大的事恐怕比那把剑要更复杂一些。
云之澜靠在阳光晒得有些发烫的柱子上，“后来，你与那恶神交手是怎么样的？”她回来后显然也打听了情况，但显然所有人都并不知道。
苏夏想了一下，“我，带着你给我的那个红结，用灵剑，它被那灵剑的剑气融化了，好像是灰飞烟灭了。反正现场什么都没有剩下……”
云之澜那个红结可以让黑影找不到他。以此偷袭倒也可以说得过去。
对苏夏来说，这个事恐怕是得有个解释。毕竟那玩艺儿的本体，最后被夜大人吸收了。
上次是半根指骨。
而这次是胳膊骨？
远古时期封印的这个东西，是不是就是夜大人本身？这个问题，他也很头痛，也不太好问夜大人。
他希望不是。
只能说那黑影的行事风格跟夜大人似乎有大区别，当然他其实也不知道夜大人的行事风格是什么。
她的剑杀机如此之强，恐怕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总不可能是只在家里对着木桩练，就能练到出那种杀气吧。
云之澜，“那魔神是杀不死的……如果能杀了它。当初封印它的大能就不会花费如此功夫将它封印在世界各处了。更不会让我的族人世代守着这些封印了……”
说到这儿，她长吸了一口气，有些皱眉，“我已经去过汹水口镇查过了，那东西确实已不在那里了。这个镇子早年应该是在汹水河中间的位置，只是后来河水改道，所以被换了地方。而外来的人也有很多因为生意之类的原因而搬进来。就成了后来的样子了……”
“不过。那个东西不会安生的，它一定在阴谋计划着什么。下次再发作，只是时间问题……”
……
云之澜走了之后，苏夏在院子里看着南飞的雁，发了一会儿呆，云之澜临走交待了不少，怎么应付宗门上层问话的事。
她毕竟有很多秘密不希望宗门内的人知道。
苏夏在心里排练这些的时候，就有人在外面敲门，苏夏以为是云之澜有什么事忘了说。
结果去开门，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是汪定方。
“我常想，你不至于死在这种事上。毕竟为我视作宿敌的人。不会这么简单的死去。”
汪定方一身白衣、短发看着很帅，她说话间就扔了一壶酒过来。
苏夏将那系着红绳的黑酒坛接在了手中。
汪凝眉，“我花重金在玉善堂买此一品神级梨花酒。当时亦想过，你若能回来。这酒归你，若你回不来，我拿这酒祭你。”
这世界的酒也是有品级的，能被评为一品神级的，最少需要三百下品灵石。这种东西也就是修真界的某些有钱大能才会去消费的纯奢侈品。
苏夏看那坛酒，有些苦笑，“你有灵石还不如直接给我。花在酒上实在是太浪费了些。”他心里在想，要不要把这酒给卖了，毕竟就算卖不了原价，换个一两百下品灵石也是好的。
汪凝眉话其实不多，但眼神总是很清，就向春天的风让人感觉舒适，“你何在意灵石之类的身外之物？”
苏夏有点苦笑，他身上的灵石被那剑灵盯上了，要说这家伙倒也挺强的。花钱就能用，倒也是不错。只是要价太高了，一次三十灵石可不是小数字。
苏夏，“死了，有人祭，倒也是算不错。”
“你是我的宿敌，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汪凝眉，“我最近剑道上颇有感悟，已有精进，不过还不到火候。过几日便会再来与你比试一番。”
她来这儿真的只是因为苏夏大难不死回来了，只说这些话，然后说完，转身就要走。
苏夏，“你感悟的是《奔雷斩》吗？”
要知道那天他说《奔雷斩》虽并没有谎，但这门功法其实是个坑。
汪凝眉，“自然，你能作到的，我自然也能作到。”
这人说话，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咄咄逼人，而是一种他真的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作的感觉。
她师尊方剑尊是个剑修，对于《奔雷斩》自然也是研究多时，在这方面指点下来，汪凝眉的实力有大长进也是自然的。
汪凝眉推门走，“我为剑仙途上，你自是我的一劫。所以好好修练，别输得太早。”
苏夏看着她离开，总觉得这个家伙，就好像那种每天喊着世界和平之类的中二病患者。
……
凤阳居的女管事叫李美鹤，是个丰乳肥臀身材有肉的中年美女。
她有时会来给苏夏打扫卫生。这天刚好在门外，看到汪凝眉走。
此时花红柳绿，本是闲人之时。
“你挺忙的呀，走了个大美女，又来了个俊俏小子。”
李美鹤很喜欢开苏夏的玩笑，“前段你不在。那个家伙来过好几次，这么积极的，不会是跟你有什么基情吧。”她并不知道这位汪定方是个女的。还道这个看着挺清秀的短发小鲜肉是跟苏夏有什么奇怪的交情。
苏夏举着那坛酒，“我打败过她。所以她才会来找我的。”
李美鹤有个八卦的心，男女之类向这种话还是少跟她聊为妙。
……
夜，
夜大人的手在苏夏的额头上，“我已有所恢复，所以有些事，就早一点作吧。”
“将‘眼晴’传与你吧……”
那个瞬间苏夏能感觉到某种力量进入到自己的额头。并没有特别强的异物入体的感觉。
但却非常特别，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如果非要比喻，就好像他前世的房间里，本来没有灯，忽然被点了一盏灯的感觉。
虽然说这灯很弱，很小，但却不可忽视。
夜大人的声音淡淡的，“我所修核心是眼睛，只是传授需要花费我大量的力量…这次有所恢复就索性传于你吧…”
“…许多年来，我几乎消逝，所想最多的，唯一说后悔的，也许就是没有找一个弟子去传承我的剑道。”
苏夏睁开眼，他站在水中。
这是夜大人的世界。
眼前的一切虽跟过去一样。但却似乎变得鲜艳了一些。
夜大人在他背后，“你看到了吗？面前的水。”
她轻声说，“水也是有破绽的……”
苏夏只能说，“……看不到。”
夜大人在背后轻轻的环抱着他，双手抓着他的双手手腕，“你要仔细的感受……”
她的身体还是向过去那样的冰冷。
苏夏也在想，她难道就是那个被封印的远古恶神吗？
夜大人的手抓着他的手，她的头发垂在苏夏的肩上，带动着他手中的剑轻轻的挥出，
面前的湖水，如同被切割了一样，久久的无法还原，
苏夏有些发愣。
“这些对你，还是太早了些……”夜大人语气中有几分微笑的感觉，“慢慢的去体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