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京城好不热闹。

敲锣打鼓,一阵喜庆。

京城的街道上铺着一条长的夸张的红地毯,以皇宫为起点,一直延伸向相国府的方向。

这个距离,起码有数十里长,整个京城没几家有如此惊人的手笔。

要知道,当今圣上一直主张节俭。

如此浩大声势,铺张浪费,指不准是要被砍头的。

但没人敢说,也不敢问,要说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圣上的亲妹妹出嫁的日子,场面自然要撑起来。

圣上带头铺张浪费,他们敢说吗?

当然不敢。

他们这么做行吗?

肯定也不行。

圣上呢?

行,那可太行了!

……

雁姬雪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沉沉的。

昨夜她一直在批阅奏折,只合眼了两个时辰。

天天批阅奏折,她感觉自己迟早要过劳死了。

雁姬雪发现她的臣子,全都是一些奇葩。

“陛下,臣等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那黄河泛滥……”

垃圾奏折,只能拿去当厕纸。

雁姬雪想起刚上位的前几年,有次来了大姨妈。

结果这些个大臣立马个个发来奏折,祝圣上龙体安康,各种嘘寒问暖。

有这些精力拿去干正事好不好,太仓银贪污的事情都查明白了吗?

“陛下,臣近日臀上生疮,还在流脓,但心里不敢忘记圣上。”

噫,真恶心。

这就是当今圣上,雁姬雪的日常。

烦诶,好想直接躺平摆烂哦~

这女帝的位置,谁爱当给谁当去。

在昏昏沉沉中,雁姬雪坐上前往皇家山庄的轿子。

今天是她亲妹妹结婚的大喜日子。

结果这一天,她正好被王公邀请要去皇家山庄商讨国策。

为了国事,雁姬雪也就无法出席妹妹的婚宴。

总感觉轿子的坐垫大小有些不合适,是最近刚换的吗?

雁姬雪也没想太多,脑袋有些肿胀。

肚子有点饿,早膳没来得及吃。

趁着这难得的机会,雁姬雪躺下小憩了一会。

……

朦朦胧胧中,雁姬雪隐隐约约地睁开美眸。

她似乎听到了敲锣打鼓的热闹声。

从轿窗望去,只见轿子被带进一座气派的府邸内。

这里想必就是王公邀请她商讨国策的地方。

这时,轿子停在了一个幽雅的院子里。

与此同时,雁姬雪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新娘子到!”

新娘子?那是啥子?

雁姬雪一下子懵了,这不是去皇家山庄的轿子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群媒人就拥了过来。

“快快,快带新娘子进屋打扮,婚礼马上要开始了。”

“等下,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雁姬雪解释,她就被媒人拉着带到了一间小屋内。

“无礼,你们想做什么?”

“还不住手,你们知道朕是谁吗?”

“……”

小屋内,一堆媒人围着雁姬雪忙东忙西,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没一会儿,她们便将梳妆台前的女子直接打扮好。

雁姬雪望着铜镜中映照出的绝颜,头配流苏凤冠,身着云纹锦缎红袍,云鬓点缀着一枚精妙绝伦的金凤簪。

镜中的女子黛眉雪肤,明眸皓齿,身着凤冠霞帔,犹如谪尘的仙子,美艳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即便是负责打扮的媒人,望着镜中的新娘也是惊叹不已。

这绝对是她们见过的新娘子里,气质和容貌最出众的一位。

尤其是她的气质,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若要评价的话,可比当今女帝。

“徐少爷能娶到这样的美娇妻,简直是天大的福分啊。”

媒人们丝毫不吝啬其赞美之词,得此娇妻,夫复何求。

雁姬雪盯着镜中的自己,大脑一片混乱。

“我这是……难道说?”

她在心里默默念道,慢慢理清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离谱,简直离大谱了!

她上错了妹妹的花轿,这种只会发生在狗血小说里的展开。

你以为这很离谱了吗?不,还有更离谱的!

现在,她代替了自己的妹妹,成了妹妹心上人的新娘子。

这场婚宴邀请了诸多大雁皇朝的大臣。

而她身为一国之君,一旦此事暴露,她绝对会当场社死,结果就是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这种事情,不要啊。

此刻的雁姬雪骑虎难下,自从当上女帝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慌乱。

这样下去,她就要先嫁人了。

但事实却是由不得雁姬雪多想,她披上了红盖,被媒人搀扶着来到大堂。

整个婚礼的流程,几乎都是丫鬟帮她完成的。

在那之后,她被带到了新郎的小院,走入洞房。

雁姬雪被丫鬟搀扶到床上坐着,随后丫鬟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这是她逃走的最佳机会。

但很快,雁姬雪便放弃了。

到底是哪个混蛋给洞房上的锁?

怕新娘子跑了不成?

还真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雁姬雪独自留守在洞房里。

闲着无聊的她揭下红盖,打量着房间内的摆设。

不由得,她的目光落在了房间桌子上的一个茶酒壶上。

自从被稀里糊涂带来这里之后,雁姬雪一整天都没有喝过水,早就已经渴的不行。

她偷偷喝一点,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见四下无人,雁姬雪也不顾女帝的形象,捏起脚尖,像做贼一般来到桌前,端起茶壶小嘬了几口。

“奇怪,头好像有点晕。”

喝完之后,只见雁姬雪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神态。

刚才她喝的根本不是茶,而是一壶酝酿了多年的女儿红。

虽然解了渴,但也让她喝了个半醉,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只见雁姬雪那双灵动的双眸逐渐变得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

她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一抹酡红,朱唇似血,原本整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下来,褪去原先不染纤尘的气质,反倒增添了几分妩媚诱人。

此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屋内的桌上立着两只大红喜烛,微弱的烛光来回摇曳,满是朦胧梦幻之色。

与外界的热闹截然不同,屋内静的有些吓人,宛若两个世界。

“咯吱~”

这时,洞房的门被推开了。

身穿大红喜服的男人走进屋内,烛光下,那张俊朗的脸上荡着一抹酒晕。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酒味,显然是已经喝醉了。

慌忙坐回床上的雁姬雪心中一紧,但仍故作平静的模样。

此时,徐成令走入洞房,顺手关上了房门。

他这新郎也不好当啊,被人灌了一整天的酒。

直到刚才,他才狼狈地大堂逃了出来。

马蛋,今天是老子的大喜日子,这群王八蛋还使劲给他灌酒,他一个人要应付几百人的敬酒。

狗再灌!

“嘿嘿,娘子,我来了。”

徐成令借着酒劲来到新娘子的面前,掀下她的红盖子。

红盖被揭下的一刹那,一张绝美到令人窒息的容颜映在徐成令的视线中。

他一下子酒醒了几分。

自从两人许下诺言之后,已经数年未见。

没想到数年之后,他的青梅已经出落得如此风华绝世

“铃儿,今晚的你真漂亮。”

雁姬雪绝美的俏脸不由浮现一抹红晕,铃儿正是她妹妹的小名。

她不止一次从妹妹口中得知那个让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意中人,说他是大雁第一美男子,对他更是赞不绝口。

可如今她亲眼所见,对方虽样貌还算英俊,但也没妹妹说的那么夸张。

也就,长得比较顺她心意吧。

“不行,朕必须阻止他,他可是朕妹妹的郎君,怎能与朕……”

雁姬雪不敢再想下去,她故作镇定,一双清冷的美眸紧盯着对方。

她的身上散发出女帝的威严,唇瓣微启,对着眼前的男人冷冷说道:

“住手,朕可是当今的……呀,你干嘛?”

“当今女帝的妹妹是吧,我知道。”

还没等雁姬雪话说完,眼前的男人便笑着打断了她,按住她的皓腕,轻轻将她推倒在了床上。

她的口中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好看的俏眉微微一皱,美眸对他薄怒而视。

身着红袍的女子被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脸颊粉红,青丝散乱,皓腕被强而有力的手牢牢按住。

“放肆……你,你要做什么?”

雁姬雪怒瞪眼前的男人,可就算是当今的女帝,说到底还是女人。

她的那点气力根本挣脱不开徐成令的手。

在对方面前,她最多算是一只娇弱的小猫,就连爪子也都软绵无力。

“我要做什么,娘子你难道不心知肚明吗?”

徐成令望着眼前的娘子,只见娘子双眸迷离,脸颊酡红,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而且娘子口中呼出的热气,有种酒香的微醺,像是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更是令他心醉不已。

“呜呜……你放开我好不好。”

雁姬雪的双眸蒙上一层水雾,眼眶微红,向他求饶道。

她这一弄,反而更显得楚楚动人,让人不禁想要将其狠狠揉进怀里。

“不行。”

徐成令摇头,此时,他的酒劲正好也上来了。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对方还是他的娘子。

洞房花烛夜,哪有不办事的道理。

而且娘子独守洞房这么久,岂能亏待了她。

先不管,办了再说。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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