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内，我必定踏入知天境巅峰，以白髓天资超越一切魔教中人和正道中人，扬我师门荣光，问鼎天灵第一。”
“若不如此，愿听候苒神女发落。”
林汐沫如此说完三句话后。
谁都能感知到其中决心。
她本人更是爽爆了，好爽哦。
都有点飘飘然，所以过会儿又加了一句：“但若我成功，苒神女，你未来也该无条件听从我师门一个任意要求如何？”
这句话在苒仙菡听来，实际上有点像挑衅。
三年从现在的灵丹境踏足知天境巅峰？
在这世上，万年间都无人敢有如此口气。
苒仙菡祖上是仙人，如果直接拿家族祖上在东海遗留的传承，再结合家族和天灵白帝宗的各种资源机缘硬堆。
那也可以，但如此的战斗力要比她现在每个境界都稳固修炼低太多。
不合适。
林汐沫难道想这样堆？
苏无夜也拿不出这么多资源给她堆吧，更何况还有些在正道联盟掌控中，只能分给麾下顶级人才的古老机缘。
但她生来高傲，觉得欺负林汐沫也没意思，便只说。
“林汐沫，你师尊是否真的告诉过你，修仙一途如何艰难，并非儿戏。”
“汐沫自然知晓，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师尊身边。”
“那好，你确定要和我赌吗？”
“确定，只要苒神女暂时放弃让汐沫离开师尊身边，汐沫也希望，天灵白帝宗不要过多干涉汐沫。”
是啊，她希望天灵白帝宗的那帮高层别今天这个来了，明天又那个来。
过一两年她重新长成御姐了，岂不是分分钟露馅？
说实话，她觉得也不是不能露馅。
但至少得等她到知天境后期吧。
能够完美爆杀天灵白帝宗高层的时候。
突然告知天下，她就是前魔教女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她林汐沫失去的一切，都要在今日拿回来。
爽，太爽了！
林汐沫只是稍微幻想下，就感觉脑内多巴胺疯狂分泌，嘴角想微微弯起。
——三年之约已到，恭迎林教尊归来。
可她知道，克制，要克制，还不能笑。
“那好，我再给你三天考虑时间，三天后我会离开天灵白帝宗，届时如果你的想法仍旧没变，我就接受这场挑战。”
苒仙菡淡淡道。
“你是不是怕我师妹了啊，还留三天的余地。”
苏青鸢这句话让荔雨瑶也来兴致了。
她装作理中客道：“唉，苒师姐，固然你今天和林小姐缔结赌约，但还是没法带回林小姐，这回宗中，如何和长老会交代？他们会推选花凛欣……”
其实根本没这么严重。
但她现在想当压力怪，纯纯压力苒仙菡。
让苒仙菡在持久的压力骄傲逐渐崩坏，然后来波大的使得她彻底破防。
哎呀，当压力怪和乐子人的感觉让荔雨瑶有点太舒服。
“无碍，师妹，谁都知晓，林汐沫三年不可能入知天境巅峰，只不过是小女孩的一厢情愿，我不在意的。”
苒仙菡确实不在意。
事实摆在这里，说破天也不可能。
难道天灵白帝宗活了几千年的长老们会相信一个小女孩励志之言。
要这样的话，每天靠表决心入天灵白帝宗之人能把大门挤爆。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
白衣男人忽而幽幽发言了。
苏青鸢一愣，心说师叔看着就好，干嘛要发言，她和师尊可都不想让他说话，坏女人交给她们就能轻松解决。
苏月安却发现兄长这句话让苒仙菡神色有异。
因为这句话对苒仙菡来说，很熟悉。
她记得那是她刚刚把叶无尘收作小弟不久后的夜晚。
失去家人又被荔雨瑶鸽掉情书的叶无尘坐在山崖边，似乎对未来很迷茫。
见她来了，他便问她：“师姐，你说如果一个人是靠作弊取得考试第一，入了名校，那他未来还有机会在名校崭露头角吗？”
“能靠作弊考到第一，也是种非同寻常的能力。”
苒仙菡是这么答复的。
“那如果要一直作弊，对他来说会有代价呢？”
“我觉得他就算不作弊，只要努力也会有很大机会吧。”
“为什么？”
“因为这世上，没什么绝对不可能的事，师姐永远相信。”
这是那晚她对他的答复。
当时呢，她就是觉得他可怜，觉得他有心事，想要鼓励一下，于是就这么说了。
但实际上，有些事情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吧。
就比如紫髓以下的修士，无论怎样都无法踏足知天境。
就比如这方世界的修士，无论怎么挣扎，都很难再度飞升为仙。
她又不是小孩子，童话在安慰人时说给小孩子听就好了，自己是不信的。
为什么，他现在会这么说。
为什么，他这么说的时候，她会有那么瞬间的情绪波动。
难道，她在质疑自己当初的话吗？
还是，她觉得林汐沫有可能真的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才没有那么天真。
就算苏无夜真的是叶无尘，那现在他也应该成熟了。
不会和当年的小孩子一样相信那句和童话般的话吧。
苒仙菡如此别扭的认为，完全没法发现这两天来她的诸多想法互相纠缠矛盾。
“苏峰主，我以为你作为掌管归云峰的一峰之主，本该很成熟，但为什么会说出如此天真的言语，难道你想靠这个蛊惑你徒儿，靠这个来给你徒儿的未来作保障？”
青裙仙子整理下情绪后，只剩下难以置信和些许不满。
为什么，世界上唯一的白髓要如此儿戏，她的师尊也如此儿戏。
至于苏青鸢天天逞口舌之利，苏青鸢的师尊则似乎只在乎男女私情。
来点格局行不行，这个师门。
“我相信她，她相信我，如此就足够了。”
苏无夜的话语简洁明了，却耐人寻味。
荔雨瑶不由得感叹师兄现在真狠，说话虽然不多，但句句都是金句，这要出任个天灵白帝宗长老，那他就是正道众多弟子的人生导师。
是啊，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最初的师徒之间，哪儿有那么多利益和瓜葛。
彼此毫无理由的相信，足以让全天下羡慕不已。
苒仙菡也不由得哑火。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好。
而苏无夜没有留给她太多思考时间。
用出送客的冷漠语气道。
“苒神女先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