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好吧,我们一起。”他系统中已经有一千六百多点,够他附身一次了。
云之澜这时回头看着苏夏忽然笑,然后伸手说,“抱一下。”
她右肩上的伤口似乎已经被那张符咒镇住了,不再有血迹。
之前的几次抱着她,苏夏也只是出于不让她生病的理由。
她这样要求,苏夏愣了一下。
云之澜自己上来,抱住了苏夏,然后苏夏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云之澜将他慢慢放倒在地上,“禁制符,能让境界低的修士人停制半个时辰。”
她抱了苏夏将他放回到之前的洞里。
苏夏看着正在准备离开的云之澜,“你想干什么?”
她站在洞口的雪幕前,“你不用去。”
苏夏,“你一个人能赢?”
这是非常明显的事,光靠她连之前的绿裙少女都打不过,那个只算是它的扈从吧。
云之澜,“加上你和你手中的剑,也一样解决不了它的。”
洞外风雪很大。这些天,气温似乎是一天冷过一天。她在那剧烈的风中,淡然道,“有些话,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我们家族中的人,自幼会修练一种心法。”
“这门功法并不算多么出色。但自幼修练的我们,对于那被封印的家伙来说是有毒的。”
说到这儿她停了一下,“现在,也只有我能阻止它了……”
接着她将另一个平安结一样的东西放到了苏夏的胸前,那红色的流苏在冷风中拂动。
“它可以让那个东西找不到你。记住,三十四天之内,在阵破灭之前,不要出来。”
说完她转身离开洞的时候,忽然回过身来,伸过头来在苏夏嘴上亲了一下,
叮,尴尬值加120。
“帮我照顾好凰凰……我不回去了。”她转身离开。
……
镇子西北角最高处的谷仓。
有一道巨大的黑影浮于谷仓之前,在它的身后是几名杏黄服的宗教伴侣样的人们,他们低头用一种奇怪的音调进行着奇怪的咏唱。
巨大的黑影抬起手,那谷仓之中发出了大量的凄厉惨叫声,原本藏在其中大气也不敢出的近百名平民,在这种力量下如同被拧着一样,他们惨叫着,血肉、骨头、内脏和一切拧在一起,最后混成了一种如同艳红色的流体,
这些东西汇在一起,然后从谷仓的石头窗口飘出来。
在那谷仓前的空地上空,那些血肉形成的流体画圈,那些血肉每走过一圈,
黑影的力量就变成更加强大。
它身后的那些神职人员则在更大声的朗诵,声音喧闹的向在对上天发泄着某种不满……
汹水口镇外围,那些刚刚还在惊异于魔焰涛天的宗门长老们此时惊喜的发现,那魔物的力量居然在剧烈的成长之中。
谨谨只是几柱香的功夫。
那种巨大的如有天灾的力量,居然已经翻了数倍。
巨大的压力和震动,已经让那原本在忙于吩咐属下通知宗门的长老们一时的竟忘了说话。
这是一种让人绝望的力量……
……
而谷仓这边,此时却出现了意外。
那画动的圈已经停下来了。
空气中只有呜呜的风声。
“缺一人……”
“缺一人!!!”黑影的怒吼使得四周的汹水上涨了数尺,“吾降临之前,你们竟没有处理好一切!”
大群杏黄服神职人员跪在地上发抖。
很快,
有杏黄服神职人员从后面押出了一人。
如果苏夏在这里,他会认出这个人,竟然是当初在谷仓想要苏夏留下保护他们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此时说话的声调与那些神职人员一般无二,“聚在塔中时,人尚多三只,我细细数过。”
“只第二天,走了一只。再后来,又有一个女人拿着带火的剑从窗外跳进来杀了两只,所以…所以…缺一只…”
黑影的声音如同隔着一个世界,“有一人逃到镇上去了?”
“是的。”
“逃到镇上去了!”
“找他!!!”
找他,找他……
无数的如同回声的声音在汹水上回荡。
……
苏夏再能动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阴沉得向要天黑。
这个时间明明还只是下午。外面的冷风卷着雪让所有的一切压抑异常。
他在洞外找到了自己的简易雪橇,认真绑在了脚上。
根据他躺在洞中时的感受到的剧烈波动,他首先去了自己曾经躲藏的那个谷仓。
抵达时,谷仓中已经空无一人,
空气中却满是血的腥臭气味,就算是大风都吹不散的浓烈。
那谷仓外用来打谷的稻场上,有用血肉碎骨画出来的巨大的奇怪的圆形符号。
苏夏几乎本能的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些之前瑟瑟发抖的期盼着他来救的这些人,没等来活命的机会。
全部都死了,还被人用这些人死去的血肉碎片形成了一个如同奇怪的图形。
苏夏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却为这些人的死而无奈,这些只是陌生人,但却有种莫名的悲伤愤怒。
有如蝼蚁一般被灭杀,尸骨无存,这些原本只是普通人。他影响不了任何想事,最后却变成了这样……
本来,他走的时候以为不会有人来为难他们的。
苏夏身上带着那枚云之澜送给他平安结,这个东西据说能屏蔽掉那些怪物对他的追踪。
所以他将那个东西取下来放进了芥子空间里。
似乎在一瞬间他感到有无数的眼睛看向了这里。
……
镇中心。
那巨大的黑影和那些杏黄服的神职人员面前,
云之澜浑身是血的昏倒在地上。
她面前有数十个被砍得身首异处的杏黄服神职人员。
“不能杀她。”黑影的声音向是隔着半个世界,“我已降临,她已不能死……”
黑影蹲下来,又仔细看了一遍,重复,“破封之前,她不能死。”
黑影突然爆怒,“可恶!”狂暴的力量整个小镇的一切都在瑟瑟发抖之中。
那些杏黄服神职人员被一个一个拎在空中捏成了碎片……
而此时,谷仓方向忽然有种东西吸引了它,剩余的那些杏黄服神职人员也都回头看向了那个方向。
……
“很多年前,有一个人跟我下棋。他以为他能赢,但其实一切只是虚妄。”黑影望向那无边的汹水河。
苏夏已经脱掉了脚上的雪橇。
那些随后赶来的杏黄服神职人员手中拎着已经昏过去的云之澜。
黑影只是个影子,但苏夏却知道他从头到尾没有看过自己,就向面对的只是一只随手弄死的蚂蚁。
黑影的声音向发自天上,“我忽然心情很好,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愿意自杀。我会在阵破前放过这个女人。”
苏夏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他与云之澜有关,他不说话,只拔剑。
那柄灵剑。
这黑影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不能力敌。
力量过强时,天地的法则都会为之改变。他不觉得自己能改变这些。
所以他召唤了夜大人附身。
那个瞬间,他感到那种熟悉的心冷。
而眼前的所有一切在他此时的视野中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个原本无比恐怖的存在,在这个刹那变成了一个有如蝼蚁一般满是破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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