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身边的那个断臂黑人正咬紧牙关,额头上直冒汗。

“你怎么了?”我问他。

“我在建造海岸防御工事时不小心摔了下来,手摔断了,被送往医院,还没有打麻药,所有医生突然变成了丧尸......”他吃力的回答道。

“他逃了出来,然后在病房里遇到了我们,”黄毛接着他的话说,“当时我也是一个人在病房里看着外面的风景,结果外面突然就混乱了,吓得我赶紧关上了窗户,随后病房外面也乱作了一团,他们两个进来了我的病房,并且将门给堵上了,我很感谢他们,如果没有他们帮忙,我估计早就变成丧尸的晚餐了,哈哈。”

他望向了副驾驶的那位黑人,笑着说:“丧尸会不会觉得癌症患者难吃?”

“不会的,你周围的几个病房里全沦陷了。”那个黑人答道。

黄毛无奈的笑了笑,接着说:“后来我们在病房里待了很久,直到外面地震,还发生了巨大的爆炸,病房的窗户都碎裂了,为了活下去,我们被迫从窗户那用床单连成绳索降到了旁边楼层的天台,又从天台那拆下梯子上到了停放直升机的那栋楼的楼顶,真幸运,那里刚好有一架直升机。”

“你是怎么会开直升机的?”我有些疑惑。

“显而易见,我曾经是一名飞行员,不过才上任不到一个月我就被辞退了,原因是我患有癌症。”他情绪有一点激动。

“为什么所有A国人都变成了丧尸,你们没有变成丧尸?你们是免疫病毒吗?”我接着问。

“不知道,”黄毛回答道,“这种事情得去问上帝。”

“好像咱们黑人都没有变成丧尸,我的朋友昨天还打电话给我,他们一家在孟罗德州,都没事,而他们的白人邻居突然全家感染丧尸病毒,而黑人邻居却没有。”那个黑人说。

听了他的描述,再想想A国这次的丧尸病毒全面爆发的原因,似乎就能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白衣主教推出的“疫苗”只提供给了白人,或者说是优先提供给了白人,而且绝症病人也是不提供疫苗的,外国人也是不提供的。

好家伙,这都末世了A国还搞歧视呢。

我和他们说明了他们没有突然感染的原因,那两个黑人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而那个黄毛却笑着说:“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哈哈。”

“你说的话可信吗?”那个断臂的黑人问道。

“我推测的,但是大概率就是这样。”我答道。

“对对,确实是真的,”另一个黑人思索了一下,大声喊道,“我没有接种过,我的朋友一家也没有!”紧接着他又问那个黄毛,“你接种过梅尔特公司研发的丧尸病毒疫苗吗?”

黄毛摇摇头。

“那你呢?”他问道那个断臂的黑人。

“接种过,入职海岸防御工事工程队时接种了,当时我瞒报了我患有尿毒症,之后去医院做过好几次透析......”

“估计是透析将疫苗里的致病因子滤去了,那你呢?”他又问道我。

我摇摇头:“咱是Z国过来的,怎么可能。”

他又问伊丽莎白三十八世:“那你呢?你也是Z国来的?”

伊丽莎白三十八世不屑地答道:“我是母体,打什么疫苗啊?”

“什么?!”黄毛突然大叫,惊恐地回头望着她,那个问问题的黑人也是瞪大了眼珠直接愣住。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好吗?我们又不会吃了你。”伊丽莎白三十八世表示很无奈。

“不是不是,”那个黄毛解释到,“我只是惊讶,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居然会是母体?!病毒不是会将人变成怪物吗?怎么会造出这么可爱的产物?”

那个黑人吓得直接将头缩了回去,并对黄毛说:“她们可是母体诶,说不定她们就是凭借着美丽的外表来欺骗我们并杀人。”

“怕什么,现在咱们在直升机上,顶多咱们和她们同归于尽。”黄毛回答道。

“你不知道吗?官方说她们非常恐怖,连洲际导弹都炸不死她们,更别说只是从高处摔下来了。”

“闭嘴,再说这种话就把你扔下去,A国官方的话你也敢信,我觉得她们压根就不是什么母体,就算她们是母体,我们三个一个残,两个绝症,早晚都是死,再说了,她们都上飞机这么久了都没有动手,想杀我们早杀了。”黄毛震怒地吼道。

见黄毛生气了,那个黑人也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抱歉,他的话可能伤到你们了,请见谅。”黄毛将手伸了过来,示意我们握手。

伊丽莎白三十八世端详了一下,见其没有恶意,正准备握,被我拦下来了,并将他的手打了回去。

“喂喂喂!你可是在开直升机诶!认真看着前方握紧操纵杆啊喂!”我对他的行为感到强烈不满,要是不小心撞到大楼坠毁了,先不说咱们母体的身躯能不能抗住撞击和爆炸,掉到下面的滔滔火海中再逃离出来又是一件超级麻烦的事情。

“抱歉抱歉!”他赶忙回过头,略带紧张地望了一眼直升机的前方,暂时没有高于直升机航线的建筑物,便又放下心来,问道:“到现在都没有过问过你们的名字,可否告诉我们你的名字?我先来,我的名字叫麦克,你们没必要知道我的姓氏,反正我也是要死的人了。”

他这回没有回头。

“我叫米拉特·西尔斯,”那个活跃的黑人回答道,并指了指那个断臂的黑人,“他叫埃德蒙多·塞克斯,病号服上写着呢!”

“我叫王文琦,很高兴认识你们。”我略带生涩地用A国语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用外语叫自己的名字还是很尴尬的。

“我叫伊丽莎白,你们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反正我也不算一个人了。”伊丽莎白三十八世略带冷笑着,用流畅的A国语说。

“额......”麦克有些尴尬,但也没有过多过问。

是啊,我好像也一直不知道伊丽莎白三十八世真正的姓名,她在上位时世界已经处于一片混乱之中了,这种情况没有人会关心一个外国皇室的君主交替。

“所以,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凑到伊丽莎白三十八世耳边小声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直升机螺旋桨声音太大的原因,伊丽莎白三十八世没有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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