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红霞颓唐。

放课后,寂静的教室内。

斜阳残虹,少年与她的身影披上一层殷红。

女上男下,静默无闻。

“可以……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江烨望着坐在讲台上,玉腿合拢的黄发少女,鼓起勇气,选择了告白。

这一声告白,却用尽了少年一身的力气,略微低垂着头颅,紧张得浑身微微发抖。

“哈?你在开玩笑吗?”

顾易烟嘴角扬起笑容,戏谑的望着眼前早就内定好的血奴。

什么时候,血奴也有资格和主人平起平坐了?

只是她的玩伴,只是她的血偶,只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血奴,又有什么资格更进一步呢?

做他的女朋友?

别开玩笑了!

顾易烟心中的傲娇在扼杀着心中涌起来的甜蜜,高傲的血族基因让她拉不下脸面答应江烨的告白。

与江烨的青涩不同,黄毛少女已经出落得落落大方,魅力十足。

墨色的丝袜绵延过膝,至柔白的大腿侧处,止步于绯色碎花裙的褶边,将性感与青春一一彰显。

这是顾易烟特地穿给他看的。

然后在上课的时候,用那诱人的玉足,轻轻的磨砂着江烨的脚踝,一边戏弄着纯情少年,一边认真听课的模样,肆意的玩弄着江烨的感情。

如今,眼前的少年终于鼓足勇气表白,顾易烟心中涌起一缕窃喜。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在与他朝夕相处中,顾易烟暗生情愫,可是碍于血族公主的高傲,她并不准备就这么轻易的接受江烨的表白。

轻易得来的爱永远不会珍惜,她既想拥有少年的爱,又想牢牢的占有少年的心,却不想少年轻易的获得这份爱。

所以。

顾易烟露出一副错愕的面容,旋即轻轻捂住红唇,轻笑道…

“小烨你是个好人呢。”

“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银铃的笑声却刺耳难闻,少年嘴角的紧张流逝,笑容缓缓上扬。

蝶祈,你说的是对的。

听话的孩子,只能得到一时的爱。

等她玩腻后,便会像垃圾一样,丢在无人问津的垃圾桶里,自生自灭。

嘴角的笑容微扬,江烨青涩的面容浮现一缕嗤笑,凝视着那捂嘴偷笑的少女道:

“顾易烟,你还真信呐,就算是和隔壁班的班花表白,我也不会和你告白的。”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还有啊,顾易烟,你自信的模样,差点让我笑场。”

江烨缓步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像是往常一样,没有丝毫被拒绝的尴尬。

“也许高中就不在一起了,你说我怎么会放过这难得的捉弄机会呢?”

“没想到这拙劣的恶作剧,你还信以为真呢。”

少女嘴角的笑容随之凝固,琥珀色的美眸浮现一股愠怒,瞪了一眼江烨,懊恼道:

“你什么时候认识隔壁班花的!”

顾易烟心中扎了一根刺,她不在意江烨对自己的捉弄,却在意他口中说的隔壁班花。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时候有染的?

“你说温柔依人的伊然同学?”

“就在向你告白前,已经对伊然同学告了白,她还答应了呢。”

江烨收回香肩上的手,转身漫步离开。

寂静的教室内,脚步声清晰传响,像是针刺一样,刺激着顾易烟的心神。

美眸如龙瞳琥珀,恶狠狠的凝视着那被余晖渲染殷红的背影,秀手狰狞的攥紧。

在那一天起,顾易烟终于是学会了后悔。

到晚上。

江烨被入梦令怪谈拉入永恒无边的噩梦中,成熟丰腴的大姐姐静候已久。

蝶祈正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秀手轻轻拂过大腿一侧,指尖丝滑的碾至被黑丝束缚的柔膝,妩媚的凝视着江烨一眼,装作漫不经心道:

“有好消息没?”

实则,蝶祈的心紧张的砰砰作响。

名为后悔的噩梦缭绕心头,将御姐的心神折磨到紧张欲狂。

蝶祈非常后悔,就像是西园寺世界撺掇诚哥追求桂言叶一样,蝶祈十分后悔对江烨的撩拨,后悔让她放手追求那该死的黄毛。

她不该玩火自焚的,不该在刀尖上跳舞,将少年拱手相让。

明明是她大局在握,却又将江山拱手相让。

望着江烨嘴角浮现的笑容,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秀手攥紧了墨色的丝袜,嫉妒与愤怒驱使,黑丝被撕扯得褴褛,却发泄不了心中的病狂。

“我和易烟,交往了。”

江烨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维持发自心底的惬意。

他不想辜负蝶祈的教导,不想白费蝶祈承受噩梦作祟的心血,也不想将自己窘迫的模样,展现在她的面前。

在一夜一夜的噩梦中,蝶祈如果没有吸收掉江烨,便会与他一同饱受噩梦的折磨,那无边的苦痛驱之不散,永恒折磨。

可江烨却觉得过的很开心。

与她从陌生到熟悉,在蝶祈的言传身受中,江烨对顾易烟展开追求,虽说是失败了,可与蝶祈相处的时光却弥足珍贵,珍贵到江烨暗生情愫。

温柔可人的大姐姐,谁不爱呢。

可随着那一声交往落幕,温柔的御姐冷艳的面容阴翳可怖,浮现出嫉妒愠怒。

“和她分手吧。”

“为什么呢,蝶祈,不是你要求我追求易烟的吗?”

“我不想说第二遍!”

蝶祈猛然暴起,慵懒的气势霎时间凌厉,从沙发上瞬息消失,出现在江烨身前,将他狠狠的扑倒在地,死死的攥住他的衣领,强迫道。

“蝶祈,追求她不是你对我最好的祝愿吗?”

“为何成功了,你却……”

“住嘴!”

苦痛的吻却让江烨心悸慌乱,错愕的望着蝶祈,以至于唇腔失守,任凭她攻城掠地。

血腥难闻,却如烈酒般将江烨麻醉。

他紧拥着那裸露的玉背,差点扯掉墨色的肩带,让遮笼的丰腴脱离文胸的束缚。

这一吻并不惬意。

噩梦苦痛的折磨,浓郁的血腥,将江烨折磨到精神紊乱。

却逐渐明镜止水,若有所悟。

原来。

“蝶祈,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欺骗了自己。”

“蝶祈,你与她的本质并无区别,你何尝不也把我当做玩具?”

“肆意的囚禁在噩梦的垃圾桶里,发发善心的调教蹂躏。”

一股自嘲涌现在心底,江烨布满血丝的瞳孔,逐渐闭合,放弃了挣扎,任凭蝶祈发泄心中的嫉妒之火。

“嘶……哈……”

蝶祈剧烈的喘息着,猩红的瞳孔紧盯着江烨红肿的唇角,血腥的刺激让心中的爱更加癫狂,像是催化剂一样,让病娇的种子生根发芽,愈演愈烈。

“你可曾爱过我?”

那血色的眸子浮现在江烨眼帘,血腥的喘息扑面刺鼻。

那询问却歇斯底里,小心翼翼。

“未曾。”

戏谑的话语苍白了冷艳的面容,一股寒流瞬息而至,蔓延心头。

感情这事,谁认真谁就输了。

蝶祈坐拥一手好牌,却输得一败涂地。

呆愣的坐在江烨的腰间,噩梦的力量侵袭,蝶祈选择了逃避的囚禁。

至少她还可以在梦境中占有少年,至少她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再询问一遍。

将刚才歇斯底里的话语,再小心翼翼的询问一遍。

“你可曾,后悔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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