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色的裂口,土壤被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金色长刃一挥,烟尘中金光再次闪出,一切阻挡视线的东西被瞬间卷散,唯独一副完整坚实盔甲,稳稳地站在了原地。

“搞什么啊!那哪里是稍微强一点的岩元之力!”利卡特愤怒地拉着首领的衣襟,直直拎到自己面前,手掌充血每根经脉都显眼无比。

“情报出错很正常,不然自诩清高的他们也不会找上我们蹚这趟浑水。”首领不以为然,似乎习惯了这种事情,一掌拍开了利卡特的手。

“出错?那这么会遇上这种家伙!”利卡特愤怒地指着盔甲人,他原本是想着自己一个人就把事情全部搞定,但是出了大差错,他自己都差点命丧剑下。

“利卡特,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也不会在这里和我废话了!”首领一把推开和自己胡搅蛮缠的利卡特,他还有面前这尊难以处理的大订单要解决,本以为新来的利卡特有点本事,现在看起来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高傲小子而已。

利卡特哪里会这样甘愿接受,没有足够的实力?他对自己的实力有很清楚的认识!学院期间的十五连胜问谁不知,对付强大的骑士也有一战之力,甚至还得到过那位号称天才的殿下青睐!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粉碎了,就在刚刚的一个奴隶,随便爆发挥出的一剑,自己就完全抵抗不了,甚至还需要旁人出手相救。

利卡特深深地怀疑起自己,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迷茫和雨水从未如此沉重地落在他的心头上,他什么时候将自己的实力不足,归结为情报出错,他向别人证明自己的力量,还需要这般狼狈。

盔甲人慢慢转过身,红光乍现在眼睛的位置。

“老大,下面该怎么办?”一旁的吉赛利钩刀摆正在身前,只要老大一个命令下达,他立马准备和对面的盔甲拼命。

“你...把那两个小的控制住,订单要紧。”首领如此命令着,吉赛利点头,悄悄地往后退去,首领又对着背后重新聚起的众人高呼。

“不怕死的,跟我一起牵制那个威胁最大的!”

首领大手一挥,大步冲刺,提着手中的锤链冲向盔甲人,身后众人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似的,立马和着首领一拥而上,似乎首领就是他们的拥护和信仰,都不怕死的冲上前。

众人冲过呆滞在原地的利卡特,只留他自个儿迷茫。

“都给我让开!别挡道!”穆的声音突然变得戾气十足,手中的长剑快速舞动起来,剑刃在空中挥出数道月牙状残光,首领大步刹住,手中的链子绷紧,跟随冲上前的众人能感到那阵剑舞绝对不是花哨的玩意儿,空气中的残影路径上泛着金红色的粒子,像是空气被灼烧了一样。

“小子别得意了!水域——吞没!”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试试这个!荆棘——困木!”两位最靠前的黑衣成员突然释放咒术,他们有绝对的自信,因为这个距离几乎是无法躲避的!

果不其然,突然形成的水流和草木控制住盔甲人的行动,但是两位没高兴多久,几道金色的对称斜边金光将水流和草木斩开,滋滋冒气的声音传遍在场的每个人耳朵,一个爆开的气团瞬间将残水断植震开,盔甲人丝毫没有动摇,一步步朝着利卡特走去,背后的红色翅膀越发诡异起来,黑色的气息似乎从盔甲中冒出来了。

“雷奔——疾行!!”首领手中的流星锤状武器瞬间击发,长长的电弧在空中划过白色的直线。

咚轰!!——

雷鸣般的爆响声,夹杂着青色的烟气,空气里现在真的全是烧焦的味道了。

哦哦哦!老大威武!

老大一出手,果然还是轻松拿下啊!!

......

小弟们举着武器高呼着,他们都以为盔甲人已经败了,但是很可惜,他们忘记了一件事,自始至终,盔甲人始终没有躲避他们的攻击。

“哥哥!”凌急忙想要跑过去,但是一把勾刀稳稳地从后面架住了她的喉咙。

“不要乱动哦,小东西。”吉赛利说着的同时,一把手打昏安娜。

“安娜!你想做什么!坏东唔咕咕——”凌大喊着想要挥拳打向吉赛利,但是随后而来的一瓶蓝色药水被灌进嘴里。

“好好睡一觉吧。”留给凌视线里的只有最后暗红色男人的狞笑。

吉赛利随后提起昏过去的两小只,几个闪身离开了现场,毕竟老大的命令就是一切。

青烟彻底消散开,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盔甲人毫发无伤的走出,而且,更可怕的是背后的翅膀,彻底被黑色占据,骨架像是沥青湖中打捞出的化石般焦黑,红色的部分像是真实的血肉般扩张着,清晰可见的脉络让人头皮发麻,翅膀用力完全撑开,强劲风压吹得现场尘土飞扬。

“啊,这还真是棘手。”首领右手靠在前面抵着风和砂,看着这位宛如地狱中爬出的骑士,头一次想到如果骑士坠入地狱中,化身为恶魔的信徒,会是什么样子,答案很显然了,就是面前的这家伙。

所有人鼓着喉咙,咽了咽口水,问哪个人不是背后大汗直冒,哪个不是感到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恐惧。

“利卡特,偿命!”盔甲人翅膀一震,直接出现在利卡特的身边,快到所有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嗯?!”利卡特抬起头,眼睛瞪圆了,紫色的头发被风拉到一侧,与他对视着,是泛着红光的眼睛,愤怒,怨恨,杀意,那是眼睛传递出的。

举起,落下,毫无犹豫的一剑斩下,利卡特只觉得有什么锐利东西在自己身上裁了下去,就像一块布料被剪刀很轻松的沿着对角剪开。

血液瞬间喷涌出去,巨大的疼痛感随之袭来,金色长刃砍中了自己,从左肩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右大腿根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利卡特顺着右边倒下去,脸上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扭曲,恐惧的泪水和雨水交杂在一起,他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恐惧的呜呜声。

血液如崩溃的堤坝之水,疯狂地涌出身体,不过没关系,很快,利卡特就不会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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