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静江北岸,石溪附近。

一对青年男女正在冒雨前行。

易小歌:“离老宅还有多远?”

蔡雯依:“快到了,就前面。”

正值雨季,老天爷翻脸比翻书还快,易小歌和蔡雯依下公交车的时候迎来了淅沥沥的小雨。

老宅附近没带顶棚的站牌可遮不住这天降甘霖,不得已,两人冒着着凉的风险,一路小跑。

易小歌:“我行李箱都湿了。”

蔡雯依:“就前面,200米。”

说是200米,两人却足足跑了3分钟,到地儿易小歌发现行李箱四个车轱辘跑坏了一个,心里暗叹遭了晦气。

老宅的格局是“回”字型的,坐北朝南,以木为梁,瓦当为顶,石砌为墙,无窗棂,形制上有点类似一进四合院,但简陋了许多。

“回”字正中间是凹下去约30公分的露天庭院,西北角挖了口井,井口旁边还有手摇式水泵。

老一辈的人洗衣、晾衣,晒药、晒干货,纳凉、赏月……都在这个六米见方的小庭院里举行。

易小歌住惯了高楼大厦,见到这种百八十年前古色古香的平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欢。

在这时,蔡雯依开口打断了他的赏玩的兴致。

蔡雯依:“你有没有带毛巾?”

易小歌:“额……有。”

她用手拧了拧裙子,水哗啦啦直流。乳白色的裙子一蘸水就呈灰色透明,不难发现她出门只穿了裙袜、鞋子,没穿内衣,半遮半掩。

她着实娇小玲珑,身高比易小歌矮半个脑袋,蓓蕾微微鼓起,几乎看不见女人的曲线,加上脸型偏幼圆,真让人怀疑她的真实年龄。

一个发育很晚的女人。

她侧头看易小歌,发现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有意躲避她身上的敏感部位,不禁笑问:“我听人说,你从小就被养在易氏家族当童养夫,母女轮流坐庄,一三五坐小,二四六坐大,星期天鲍子通吃,早就不是什么雏鸟了,怎么滴还在这跟我害羞?”

他的身份很卑微,倒插门,童养夫,在朋友圈不是什么秘密。

易小歌:“那是个谣言。”

蔡雯依:“呵呵…我信?”

蔡雯依翻了翻白眼,拉开易小歌的行李箱翻找起来,挑出了一条崭新的毛巾说道:“借给我用用。”

易小歌本以为,她是要去角落连着厨房的小卫生间,却没想到蔡雯依径自走到露天庭院正中间,就着雨水清洗身体。

轰隆。

伴随着电闪雷鸣,阵雨又大了几分。蔡雯依宛若无人般把裙子褪下丢到地上,双手撩开乌黑的长发盘在胸前,露出白皙如雪的肩背。

她转过身来,脸上噙着莫名的笑意,丝袜被勾着缓缓往下。

雨落她身上好似潺潺水遶丘壑,顺流到峡道口,涴濑涎滑。

她朝易小歌招了招手。

易小歌哪经得起这种考验,慌忙从行李箱抓起衣服毛巾、洗发水沐浴露,佝偻着往卫生间跑去。

她的求爱让他吃不消。

仓促中,只听见蔡雯依银铃般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她肆意妄为的行径着实把易小歌吃得死死的。

进了卫生间,易小歌发现这空间很窄,门是用乌木板拼接而成的,缝隙很大,没有什么保密性。

在卫生间的顶棚,有一颗用电线吊着的钨丝灯泡,开灯后,灯光一闪一闪,似乎电压不很稳定。

拧开水龙头,只见淋浴用的花洒只流出徐徐的细流,看样子,起码得七八分钟才能接满一桶水。

“怪不得她会在庭院洗澡,打井水都比这破水龙快上一百倍……不过她平时洗澡这么豪放的吗?

“她该不会不知道吧,那成熟中带着稚嫩的身体多么诱人?

“太激男人占有欲了。”

易小歌一边想着,一边用冷水打湿了毛巾,简单地擦洗一遍身子后换上干净的衣服,推门出去。

.

易小花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浴室,她看到没穿睡衣躺在床上的易小歌,心想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未婚夫裸睡的模样。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占着自己发育早,易小花没少欺负易小歌,即便现在也没少对他大打出手。

随着年龄渐长,她慢慢地知道了“未婚夫”的含义,但她也发现自己对易小歌毫无感觉,还没结婚彼此就早早进入七年之痒,无趣。

她把毛巾扔到了一边,爬到床上趴在易小歌胸膛,尝试接吻,内心无由来产生一种恶心的感觉。

“好讨厌的感觉……就像同性相斥。我跟女人在一起做很舒服,但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犯恶心。”

嗡……嗡……嗡……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这么晚谁打电话过来?

来电显示是『妈妈』。

易小花接通了电话,只听见对面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问她道:“是小花吗?”

易小花:“恩。”

易时馨:“异常调查局给我来电话,说小歌他卷入了一场噩梦事件当中。”

易小花心里咯噔一跳,她可太知道噩梦意味着什么了——在国内约有6000万人受噩梦影响,处于心智异常状态,每年约有30万人直接死于噩梦。

一般人卷入噩梦,没及时被干预的情况下,脱离噩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易时馨:“你尽快把他送到梦境研究院,我这边立刻给他安排紧急干预。”

易小花:“好。”

.

凤凰城,老宅。

离开卫生间,易小歌看到蔡雯依已经冲完凉坐在长椅上看电视。

她身上穿了一件男士款的大白衬衫,不必多说是从易小歌行李箱翻出来的,除此以外,她还卑劣地偷拿了一包青瓜味薯片,一边看电视,一边用脚趾从袋子里夹薯片出来吃。

天知道她脚怎能如此灵活。

易小歌:“那是我的薯片!”

蔡雯依:“别那么小气嘛。”

蔡雯依夹了两片伸到他嘴边。易小歌看着她白皙青葱脚趾,视线顺着往下滑,头脑恍惚一下。

她之前穿裙子里面好歹有吊带丝袜,现在一目平川毫无遮拦,视线里冒出一朵盛放的雪梅花。

一朵雪丘的宫粉梅,雪丘白皙干净无暇,梅花芬芳四溢。

就这么一恍惚,蔡雯依轻轻一送把薯片塞进他嘴里,舔吮咀嚼起来又甜又暖,居然不觉恶心。

不过易小歌还是嘴上嫌脏推开了她的脚,没想到这个动作惹恼了她,被她一个夺命剪刀腿夹住脖子。所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扑鼻香气把他熏倒地,蔡雯依一把抓住他的要害,乘胜嘴鸡。

经过一番漫长的唇枪舌战,易小歌意识到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慷慨解囊,喂了她满口蜜糖。

蔡雯依:“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易小歌:“我打算先把凤凰城十大景点游览一遍。”

蔡雯依:“有什么好看的,我都看腻了。酒吧啊,宾馆啊,你都是成年人了,难道就不能做点成年人爱做的事?”

易小歌:“没兴趣。”

蔡雯依:“嘁……穿上裤子说话就是硬气。我的裙子都给雨淋湿了,也不知道下午能不能晾得干。”

易小歌:“我带了风筒。”

蔡雯依:“你去帮我吹。”

易小歌:“我才不要嘞。”

蔡雯依伸出灵巧的舌头,用手指着嘴巴模糊不清地说道:“你不肯帮我吹衣服,那我再帮你吹吹?”

易小歌:“我都被你吹干了!”

蔡雯依:“所以你去不去嘛?”

易小歌:“去!”

大雨来得急走得也快。天总算放晴了,借了庭院里的阳光,易小歌加速把她的袜裙和鞋子吹干,恭恭敬敬把她送出门。

再不把她送出门今天他要脚软到出不了门了。

咕噜噜…

他这才发现今天的早餐和午餐都没吃,被蔡雯依吃、拿、卡、要之后更是饿到不行。

出门上锁,易小歌发现斜对面有个七十岁的老人,拄着拐杖坐在门口直愣愣盯着他。

老人穿着一身仿古的蓝色锦缎,可能有点痴呆,双目无神,表情也十分的僵硬。

易小歌眼尖,隐约看到老人脖子上有呈现条状的淤血,似乎是被绳子勒出来的。

他本想打个招呼,但看到老人的异常后,他选择了从心,一言不发地小跑离开。

穿梭外小巷里,没多久易小歌就找到一家卖小吃的门店,点了份杜仲腰尾汤面,一边吃一边拿手机和蔡雯依发信息。

易小歌:“刚刚在你家门口,出门左手边斜对面,我看到一个老人,她是你的邻居吗?”

蔡雯依:“不知道啊,我都快四五年没住老家了。”

易小歌:“我看到她的脖子上有勒痕,挺恐怖的。”

蔡雯依:“真的假的,我听我妈说,前几年老家附近有个老人走了,好像就是戴了条绳子去世的。”

易小歌:“你别吓我啊。”

蔡雯依:“回头我问下我妈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过你要是怕,一个人睡不着,我也不是不能陪你。”

易小歌:“我没有害怕。”

蔡雯依:“你可以假装害怕,骗我晚上过去。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在女人面前炫耀,我可以听你怎么吹水看你怎么装逼。”

易小歌:“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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