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莉莉亚躺在一个花圃旁边,她的身上趴着一位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女孩。

“母上大人!”女孩的声音稚嫩甜美,她抬起脑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母亲。

“小鸢……”莉莉亚伸出手试图去摸女孩的头。

女孩心领神会,把脸蛋贴近莉莉亚的手掌,亲昵地蹭了蹭莉莉亚的手掌,撒娇地叫了一声,“母上大人!”

莉莉亚闻言,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她温柔地抚摸着女孩的脑袋,说道:“是你吗?小鸢……”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又叫了一句,“母上大人!”

但莉莉亚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就是小鸢,虽然看不清楚模样,但莉莉亚能够感觉得出来,这是她的孩子。

她的手慢慢抚摸着女孩柔顺的秀发,轻柔地说道:“小鸢……我的小鸢……”

突然间,女孩化作烟雾消失在莉莉亚的眼帘。

画面一转,莉莉亚坐在一张椅子上,右手的桌子旁摆着茶水和水果。

一位身穿一套白色蕾丝公主服装的女孩跪在莉莉亚面前,她的双腿紧闭,低垂着脑袋,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莉莉亚离开了椅子,想要搀扶起女孩,任凭莉莉亚怎么努力,就是搀扶不起女孩。

“母上大人,我错了,求您原谅我吧,请您一定要原谅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懒的。”女孩跪在椅子的面前,低声哀求道。

莉莉亚有些疑惑,明明椅子上没有人,怎么女孩会跪在那里,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她转过头看向椅子,发现椅子上赫然坐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自己。

坐在椅子上的梦莉莉亚严厉地瞪视着面前的女孩,怒斥道:“借口!”(梦莉莉亚指代梦中的自己亦或者是过去的自己)

话落,她拿起笞杖,狠狠地抽打在女孩的身上。

女孩身子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她咬牙坚持着,没有任何反抗。

梦莉莉亚一直打,女孩一直承受。

莉莉亚立即上前,用身子护住女孩,但笞杖穿过莉莉亚的身体,打在女孩的身上。

场景开始不断地转变,一旦莉莉亚离开了位置,就会有梦莉莉亚的出现,完成过去的动作。

女孩的面貌也随着场景的变化渐渐地清晰起来,莉莉亚也终于看清楚女孩的容颜,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女儿荧鸢。

画面再度转换。

舞台剧上,随着最后一幕的结束,演员们齐聚舞台朝着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而荧鸢则是通过话筒说道:“祝小姨生日快乐。”

舞台上赫然出现八个大字,“祝莉然昼生日快乐。”

此刻的莉莉亚明白了她原来还有一个妹妹,不过这个妹妹跟她一点也不像。

这时,荧鸢推着蛋糕车缓缓地走来,在莉然昼的面前停了下来,笑着说道:“小姨,生日快乐。”

“过生日不应该笑吗?这个妹妹好奇怪哦。”莉莉亚嘀咕道,不过她还是很开心,她将小鸢的整个表演全部收入眼底。

荧鸢给莉然昼戴上生日头冠,迅速抓一把蛋糕想要抹到莉然昼的脸上,但却被反杀。

“小鸢,好笨哦!我来帮你。”正当莉莉亚伸手抓向蛋糕,谁知这一幕再一次化作泡影。

莉莉亚有些沮丧,她也好想跟小鸢一起玩。

紧接着,周围的场景变成一所古堡,一个跟莉莉亚长的很像的人倒在厨房中。

随后一位身着西服带着眼镜的管家和几名影卫将荧鸢押至莉莉亚面前。

“女王陛下,公主殿下在房间里。”西服管家恭敬地对莉莉亚行礼道。

莉莉亚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这段记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默默地退至一旁。

随后梦莉莉亚出现,她一巴掌将荧鸢抽倒在地,荧鸢的嘴角流淌出鲜红的血液,但她依旧倔强地看向莉莉亚。

“汝竟敢杀害太后,罪无可恕!”梦莉莉亚揪起荧鸢的衣领,发出了各种质问,随即便捏碎荧鸢的胸骨。

紧接着梦莉莉亚拿出一根银针刺入荧鸢的颈部,开始注入魔力,进行放血。

荧鸢痛苦地嚎叫,她的双眼睁得极大,仿佛要从瞳孔中挣脱出来一般。

看见这一幕的莉莉亚心疼不已,她想去阻止梦莉莉亚,但根本无法触碰到梦莉莉亚。

莉莉亚看得直掉眼泪,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梦莉莉亚放血。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楠楠自问道:“这就是曾经的自己吗?竟然这么对待小鸢,我还真是狠毒啊。”

她心中一阵难受,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紧接着,场景再一次变换。

这一次周围的情景是水牢,两名影卫将荧鸢平躺地放在地上,他们从腰间拿出银色的匕首将荧鸢的肢体割裂。

做完这些之后,他们将用禁魔锁将荧鸢吊在牢房里。然后打开水闸放水,直至水蔓延至颈部。

紧接着便是在水中倒入一桶又一桶的盐。

这一次,莉莉亚没有上前帮助荧鸢。因为她知道,这里是梦境,也是她过去的记忆,她无法改变。即便能改变,这无非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仅此而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荧鸢苏醒了过来。

盐水的刺激让荧鸢痛得死去活来,她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喊声。

这时,梦莉莉亚走了过来,她命令影卫将水抽干。

水位开始下降,荧鸢的模样狼狈不堪,她虚弱地看了一眼梦莉莉亚。

一番审问后,梦莉莉亚没有得到所要的答案,只见她抽出利刃,一剑砍掉了荧鸢的右臂。

右臂落地的瞬间便被血炎吞噬,瞬间化为灰烬,连一块肉都没留下。

“今日砍汝右臂,明日不及时砍汝左臂,然后是双腿,眼睛,耳朵,如不交代清楚,吾是不会让汝轻易地死去。”

说罢梦莉莉亚转身便离开了地牢。

莉莉亚看得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睁得老大,心里面一片惊骇。

她没有想到,过去的自己竟然能说出砍掉小鸢的器官这种话,原来自己就是伤害她最深的人。

这个时候,莉莉亚终于明白小鸢为什么会讨厌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

梦醒了,莉莉亚坐起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愧疚。

“对不起,小鸢。”莉莉亚自言自语道。

她回忆着梦中的一切,貌似这些都是有关小鸢的记忆,至于其他人她完全不清楚那些人是谁。

有关小鸢的记忆中,她让小鸢幸福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在坑她就是在坑她的路上。

变着法地折磨小鸢,总是布置一些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务给小鸢,然后以此为借口去惩罚她。

因为她怕疼,不愿意让小鸢吸血发育翅膀,借口便是我说话你不听,然后给予小鸢永久性的惩罚。

搞得小鸢看见她就跟见到鬼一样,怕得要死,不敢靠近半步。

莉然昼生日时,故意说莉然昼喜欢看舞台剧,其实莉然昼根本就不喜欢看这种东西,喜欢看舞台剧的是她自己。

“莉莉亚你真是坏透了,天底下竟然会有你这么坏的母亲。爱护孩子不行,坑孩子天下一绝。”莉莉亚暗骂自己,然后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将脸颊扇肿,以示惩戒。

但由于是血族皇室的缘故,不一会儿,脸上的红肿便消失了个干净。

莉莉亚在思考要不要将她恢复部分记忆的事情告诉阿丽娅,这样的话,或许能够弥补一些过错。

片刻后,莉莉亚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事情已经发生,小鸢一定还会讨厌我的,智力障碍的莉莉亚应该能够减轻一点小鸢的厌恶。

最终,莉莉亚还是决定继续当一个智力障碍者,兴许这样还能有机会陪伴在小鸢的身边,即便是不能陪伴,哪怕每天看上一眼,她也知足了。

至于其它记忆会不会恢复已经不重要了,莉莉亚觉得自己这样挺好,虽然小鸢很不喜欢她,但这并不妨碍莉莉亚对小鸢的爱。

这一次莉莉亚再次陷入沉睡,但这一次莉莉亚睡得很踏实,梦中尽是重复一些和小鸢的亲密画面,她的唇边挂起了一抹淡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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