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月和赵晓洛见面很尴尬,而且赵晓洛并没有解释自己和苏子清之前的举动究竟是因为什么,对于那件事,他只是说了是个意外。

而且赵晓洛似乎感冒了。

赵晓洛带着口罩,顶着黑眼圈,然后尽量不和五月对视,这两个人都是不善言辞的,或者说在喜欢的人面前,无法坦率地表露自己的情感,所以整整一个下午都没说上几句话。

只有对于昨天那件事情的简单解释,以及没有在生气这两件事。

五月也没在意上课的内容,上课时候一直都在关注身边身体疲劳,而且昏昏欲睡的赵晓洛,几次偷偷瞄过去的视线,都正好装上赵晓洛看回来的视线。

五月张嘴,想要问他究竟难不难受,但是却说不出口,因为她看到赵晓洛那快要闭上的眼皮子,就没说话了,而且坐在第一排的苏子清,也不断在回头看这里。

五月很讨厌这个女人,自己下午来的时候,她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走开,一直在赵晓洛身边说话,好像一点不在乎他感冒了这个事实。

但是说起感冒,五月还挺好奇自己为什么没有感冒的,明明都已经淋雨那么久了,但是顾不上思考这么多,她就跑出去买感冒灵了。

学校里面的小卖部最多只有感冒灵,还要泡热水,所以有点麻烦,因此,五月下课时候跑出去,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上课了。

她双手捧着自己粉色的水杯,直接从食堂飞奔回了教室——

然后,好巧不巧让她看见苏子清从自己的位置上离开,她的手还和赵晓洛牵着,或者说强行扯着赵晓洛的手,然后把一小包药片放在他的桌子上,跑回了自己第一排的位置那。

五月杵在前门,苏子清也回到了第一排,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后者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

少女咬牙切齿,但是却说不出狠话,因为这时候,之前的那位土妹子从后门进来,她的视线在班级里面徘徊,确认了赵晓洛的座位之后,小跑着来到了他身边。

他们两个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土妹子又留下一个保温杯,然后就红着脸逃走了。

五月则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站在这里,就像是一个笑话。

处理完了土妹子的事情之后,赵晓洛的视线便转移到了前排的苏子清,顺带注意到了站在前门门口的五月。

虽然被口罩挡住了半张脸,但是五月却能够轻而易举地从他的眼神中读取到那种不安和惊恐,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便互相偏开脑袋。

准确的来说,是因为赵晓洛先低下头,躲开了五月那灼热刺痛的眼神,然后,五月才绝望地扭开了脑袋。

她的视线固定在自己手中还在冒着热气的保温杯,为了不让它那么烫,五月还是开着盖子跑过来的,路上还被热水溅到了一些,很疼,但是能够真切的体验到在为赵晓洛奔波,她本来很满足。

但是现在全部都变成了徒劳。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干嘛。

头顶响起了上课铃声,一点一点敲击着五月的心灵,每响起一次,她内心的沉重便多上一分。

死变态……你骗我!五月在心底里咒骂一声,然后用力捂紧了手中的杯子,隔着杯壁,滚烫的刺痛感不断侵袭着手心,像是在提示少女真相,灼热又疼痛。

班上的人都注意到了苏子清对赵晓洛的示好,也看见了那个土妹子的出现,最后的视线自然会固定在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五月。

比起尴尬,她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明明都说了是误会,那么为什么还在接受人家的好意呢?特别是苏子清那挑逗的眼神的动作,摆明了就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啊!

但是为什么赵晓洛不摆明态度?

五月的身子发颤,因为腿有些发软,她想要淡出大家的视线,可是她才后退一步,就被来自身后的某个宽大的胸肌顶了一下。

“喂,别堵在门口行不行?上课了啊!”

“啊……”

五月回过头,瞧见陈尧逸的脸的时候,她差点没憋住,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铁锈般的血味渗入少女的口中,她才注意到自己用力过猛了。

陈尧逸皱了皱眉,又看向了第一排中间,那个得意洋洋的苏子清,再看向最后一排靠窗位置,眼神不断躲闪的赵晓洛,自然明白了些什么。

“啊……那个谁啊……就是,”陈尧逸用教科书轻轻地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个五月的闺蜜哇,就是安格同学,你来一下,把五月同学带去医务室——快点!”

因为还没记清楚人名,所以陈尧逸皱眉思考了一下之后才叫出来名字。

“是安歌啦!”

第二排的一个丸子头女生,脸上带着被叫错名字的愤怒和尴尬,然后站起来大声指正了陈尧逸的错误,同时,也让班上其他人捧腹大笑。

一时之间凝重的气氛变得缓和起来,但是,唯独只有五月和赵晓洛没能够接受。

“这个给我,我感冒了。”

说着不让人信服的话,然后从五月紧紧捂住的双手中抽走了那滚烫的感冒灵,径直走向了讲台。

五月瞧着小跑过来,皱着眉头的安歌,又看了看站上讲台的陈尧逸,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走了,和我走!”

安歌鼓着腮帮子,然后强硬地拉走了五月,身子发软的少女一时之间站不稳,整个人的身子压倒在了安歌身上。

然后,在教室内,一个不那么合称的教师敲了下讲台,开始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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