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月听到顾清的话，心脏一瞬间就揪了起来，东方婉可是这个宇宙最强者之一，她如果会死的话，那得面对什么？
飞升者？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真相呢？”
顾清听到她的这句话，微微叹了一口气，“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认识东方婉，在几千年的接触中，她是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
“说了有什么用，她是能不去报仇，还是能乖乖听话？”
“如果她变得乖巧无比，就不是惹出滔天祸事的朦祸女阁了。”
他的目光看着墙角，仔细的看着，片刻后才收回来，继续道：“如果把这些缥缈虚无的因果告诉她，她绝对会嘲讽你的，甚至……”
“会死的更快。”
说完，槐月轻轻点头，她认识东方婉也许久了，从追杀顾清开始，两人就因此闹过不少矛盾。
东方婉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他也清楚。
或许，等待结果才是最好的办法。
“哎……”
在这一声叹息中，顾清的思绪飘荡到了曾经，东方婉在碎星事件后，就如同疯魔了一般，在大宇中找寻自己的身影。
五千年前。
朦祸星域中，顾清正在一颗星辰内寻找远古的遗迹。
东方婉手持陨星塔而来，带着决然之色，追杀了自己整整十年！
出手就直接毁灭星辰，他一路逃遁，对方就一路追杀，这条路径上跨越了整整40750光年。
而范围波及了附近五光年以内的所有事物，全部陨灭在陨星塔之下，在朦祸星域制造出一片死域，化作一片破败的幽冥景象。
横扫了数以千万计的星辰，当时震惊了整个修真界。
最终位于朦祸星域最繁华的星辰前，天王出手将顾清拦住，东方婉当场之后，一把长剑捅穿了自己的心脏。
伴随着长剑抽出的动作，除了鲜血和撕裂般的疼痛外，还有曾经的情感。
这些东西都被抛向了无边的宇宙，冰冷刺骨。
好在……程月女帝尤梦及时出现，救走了自己。
东方婉当初那冰冷绝情的目光，杀意盎然，她要让毁灭自己母星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从始至终，一直都未曾改变过。
哪怕是将整个宇宙捅出个窟窿来。
面对深爱的人，她依旧绝情，拿着长剑毫不犹豫的刺入自己的身体。
顾清从那一刻起，就明白自己和她不是一路人，永远也走不到一起去。
或许这才是她的结局和归宿。
见识的越多，就越恐惧，就越来越相信。
‘命……命啊，这都是命啊！！！！！’
他曾经在宇宙中癫狂的嚎叫，在宇宙的边缘看着满目的疮痍，看着生命在时间的作用下，被抹去任何痕迹。
“这都是命——！！”
所以他不说、不言、不讲。
未来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行为而发生改变，历史在演变中会自动修正。
不知是人性如此，还是未来本就如此。
顾清只觉得自己处在迷雾中，看着彼岸世界的洁白花朵，什么都看不清，以为飞升了就能看清了。
结果……
看到了更让他绝望的一幕幕。
“这个世界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确定。”
现实，顾清在沉默中吐出一句话来，看了一眼槐月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她成为了自己的守护者，这也是命运的一个环节吧，不知会演化向什么地方。
紧接着他就摇了摇头，“反正摆烂就对了，这些事情不该是我考虑的。”
……
宇宙中，太阳系的边缘地带。
虚空忽然被撕裂了，有一个头顶白色-猫耳的少女一步走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圆盘，上面有一颗朱玉正在不断的颤动。
她的目光看向手中的法宝，又看了看前方空荡荡的宇宙，什么都没有。
“奇怪，是这里才对。”
紧接着，挥舞着娇小的胳膊在法宝上，那颗玉石立马就稳定了起来。
她再度抬头看向前方空荡荡的宇宙，依旧是那么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不会是一片暗域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一步迈出，就感觉到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大道法则之力，有一种陷入泥潭的感觉。
再度一挥手，大法力将眼前的空间直接撕裂出一个口子。
豁然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她眉开眼笑，“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用如此庞大的暗域来包裹整个行星系统。”
“这一切是何人所为？”
虽然脑子里有疑惑，但还是迈步走了进去，可刚一进入，就看到一尊遮天蔽日的人像屹立在此。
“吾乃秦朝大将军，蒙恬！”
“你已进入华夏禁区，速退！”
猫耳小萝莉见状，露出个狐疑之色，“没想到这里还有天王巅峰的修士，按照暗域的理论，你不应该早就跌落境界了吗？”
她说完，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这才发现除却某些星球外，宇宙中的天道环境并未受损，虽然不能修炼，但也不会导致境界跌落。
蒙恬那古朴的脸像是一张扑克，没有任何表情，手中的长枪微微拿起，“尔等蛮夷之辈，还不速退！”
“我就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再说了，我是来找顾清的！”
小魔女脸上露出一丝叛逆，娇小的身躯面对星球般庞大法相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将手中的法器收了起来，虚空中掏出损魔鞭，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
蒙恬那古朴的脸出现了一丝波澜。
找顾清的？
“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气势稍微收敛了一些，并未太过于咄咄逼人。
“当然是来收仆人了，还能干嘛，我对你们行星系统没兴趣，而且我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一个人来此，又不是带着大军。”
“你快给我让开。”
小魔女丝毫没有当客人的觉悟，这普天之下还有自己不能去的地方？
现在的她可是半步飞升期，距离飞升者只差半步，想要突破随时可以，她又不着急。
在神韵养胎大阵里躺了十万年，现在听到修炼两个字就烦躁。
蒙恬沉默在这寂静的宇宙中，他负责镇守边疆的确没错，但这个小女孩境界有些惊人，年岁不过十四，就能拥有如此毁天灭地的修为。
若非万不得已，尽量不要在暗域内厮杀，天道不全，可能会引起空间动荡，让整个星系都流落进空间乱流中。
“你声带丢家里啦？”小魔女见他不说话，顿时就喊了一嗓子，随后迈着脚步向前走去。
他只要敢敢阻拦，必定要把此地捅个窟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