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今晚的运气还真是好的离谱。
下一盘他很快就轻易的赢了，这一次他端详了白笙好几秒，总感觉要是再问些羞耻的问题，那白笙大概就要哭出来了，所以这回他认认真真的想了想，“上次和白笙师妹亲吻的时候，白笙师妹是什么感受？”
白笙微微一怔，她抬起头看向江离，相较于先前的那些奇怪问题，这个问题就要好回答的多，她小声说，“就，脑袋很晕……什么都没想……”
“好，知道啦。”江离看向面前的白笙，“还玩吗？”
白笙匆匆摇头，“不玩了！”
江离笑的很欢脱，白笙忍不住的幽怨看着他，问道，“江离师兄是不是经常和别的师姐玩这个棋？然后问各种各样的奇怪的问题？”
“是啊，看那些师姐脸红的样子很有趣。”
“那江离师兄就不怕自己输了也被问奇怪的问题吗？”
“我输不了的。”江离笑着将那个骰子丢起来，“这个骰子里面有我纂刻的微缩阵法，每一次经我之手，只需要在不同的面注入一点灵气，就一定能摇出我要的点数，所以大多数姑娘都是输了两三把就羞耻的再也不玩了，毕竟秘密被别人知道也是很羞耻的事情，但之前也有不信邪的，非要抓着我玩了一个晚上，然后一直被我问到就连六岁还尿床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江离此刻颇有些得意洋洋的架势，白笙呆呆的看着他，回过神，然后一下子就扑过来，双手掐住了江离的脖子，颇有些歇斯底里。
“江离师兄！！！混蛋！！！”
江离的身躯猝不及防的被她给扑倒在了床上，他倒是不痛不痒，笑的好开心，白笙此刻好抓狂，身子都压在了江离的身上，避免着他挣扎，可最终她还是没怎么用力。
渐渐回过神的她，才发觉两人现在的姿势好暧昧，她近乎是骑在了江离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而江离又摆出那副无辜眼神的模样，白笙缓缓的松开手，眼眸里满是怨念。
“好啦好啦，不生气，我现在也给你问我三个问题的机会嘛，我保证都是真话，如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江离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白笙的怒气彻底消散，她开始认真的想起了问题，都忽略了还骑在江离身上这件事，少女的大腿此刻正夹着他的身体，江离一动也不敢动，望着白笙领口纤细的锁骨，努力让自己心无杂念。
“江离师兄亲过多少女人？”
“……上来就这么狠吗？”江离苦笑，接着回答，“不骗白笙师妹，记不清，太多了数不过来。”
白笙的眸子此刻又变成了那满是看垃圾一般的眼神。
江离也只能苦笑，白笙思索了片刻，下一个问题是，“江离师兄……爱上过多少女人呢？”
江离呆了一会儿，过了片刻，他却摇了摇头，“我理解的爱比较虚无缥缈，对我来说，我的爱是被愧疚感堆积满了的，我曾经爱上过一个女孩子，真的，但最后我辜负了她，那个女孩你们谁都不认识，我和她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任何见面的机会。”
江离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难过，白笙沉默了好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
接着白笙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江离师兄……爱过我吗？”
“爱过。”
这一次江离回答的尤其迅速，但白笙却撇了撇嘴，“江离师兄的爱好廉价。”
“并不是这样哦，过去我还在玄天道极宗勾搭过九十九个女人，但是我却从来都未对她们动心过，甚至于在吻她们的时候，我都察觉不到我的内心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可唯有在吻白笙师妹的时候，我只想好好抱着你……再贪婪的多亲一会儿。”江离的眼神又变得很真挚。
“混蛋。”白笙无言以对。
“好好好，说真话也是混蛋。”江离好无奈的回答道，接着听见她问，“那现在呢？”
“现在……应该是一点点爱。”江离轻声回答。
“一点点是多少？”
“一点点就是一点点。”
“那江离师兄对月姬师姐的爱呢？”
“一点点。”
“对瑾别妹妹的爱呢？”
“一点点。”
“那过去对慕冰凝呢？”
“其实也是一点点。”
“那现在对冰凝师姐呢？”
“我保证一点点都没有。”
“所以江离师兄的爱真廉价。”
江离只好苦笑，白笙此刻却微微弯下腰，她的眸子很认真的看着江离的眼睛，江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开始数起了她的眼睫。
她的呼吸落在了他的脸颊，稍稍有一点点痒，江离把脑袋稍微抬起来一些，趁她不备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白笙没躲，江离亲完这一下倒逃的飞快。
“江离师兄想吻我？”她柔声问。
“想。”
“一点点想？”
“现在是很想很想。”
“真讨厌。”白笙的身子再伏下来几分，接着她便凑近，粉嫩的嘴唇吻在了江离的嘴角，这回却不再是轻轻触碰便一触即退了，少女微微张开粉嫩的嘴唇，用上次学到的技巧和江离接吻。
江离的手忽然有些无处安放，于是搭在了少女的腰上，渐渐白笙的呼吸就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在亲吻的片刻间隙，白笙说。
“江离师兄……”
“嗯？”
“你……戳到我了。”
白笙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亲吻的时候在他的下嘴唇轻轻咬了一下，“收起来。”
“……谁告诉你想收起来就可以收起来的？”江离好无辜的搂住她的腰。
白笙才不管呢，也不再继续说话，只要一直和他这么亲吻下去，就可以不再露出羞怯的表情，就可以让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可以让自己不再去纠结那么多事情。
白笙总觉得她好像变坏了，在认识江离以后变得越来越坏。
吻到她彻底喘不过气的时候，她终于从江离的身上下来了，接着就躺到了江离的床边，然后用被子把自己给紧紧的包裹了起来，江离在她的身边，伸出手指戳一下她的腰，她也一动不动的，背对着江离。
“怎么了？”
“江离师兄把我变坏了。”
“哪有？我觉得白笙师妹还是那个温柔可人乖巧懂事天生丽质出尘脱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熊熊很大的可爱师妹吗？”
白笙忍不住又回道，“是不是有奇怪的形容进去了？”
“那也是夸奖，不能算奇怪！”
江离一本正经，白笙此刻仍旧背对着他呢，大概是因为羞怯而不愿回头，她面对着墙，小声呢喃，她原本有想说的话，有想问的问题，但迟疑了片刻以后，又全都咽了回去。
或许现在并不是问出那些问题的时候。
“江离师兄。”
“嗯？”
“混蛋。”
“好好好。”江离无奈的笑，朝着白笙挪了挪，“那白笙师妹今晚不还是要和混蛋师兄一起睡？”
“不要，我要回去了。”
“这种事情不要啊，一个人睡很寂寞的。”
“我才不会觉得寂寞。”
“但是我会嘛，所以请白笙师妹可怜可怜我一下。”
“那江离师兄岂不是每天都会寂寞？”
“这就是你不懂了，和白笙师妹一起睡一个晚上，好几天的晚上我都可以回忆今晚的温暖美好，所以就不会寂寞。”
“江离师兄歪理好多。”
“都是真话，真诚！”
“那你搂着我吧……除了搂着之外，不许乱摸乱捏的。”
“白笙师妹真好。”
江离关掉了屋子里的流萤石，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窗外洒落进的月光，白笙把被子分给了他一半，接着江离便轻轻的搂住了她的腰肢，两个人的距离算不得很近。
“江离师兄的呼吸落到我脖子上了……好痒。”
“那我努力不呼吸。”
一两分钟以后，江离又碎碎念，“不行，不呼吸会死掉。”
这个冷笑话般的行为艺术把白笙给逗笑了，她转过了身，平躺在了床上，
江离忍不住靠近，脑袋和她靠在了一起。
两个人一起望着天花板，面前一片漆黑，窗外倒是有些许的微光，白笙小声说，“江离师兄会寂寞，我也会寂寞的，可我本来不寂寞的，都怪江离师兄。”
“当然都怪我，我是混蛋。”
“可我还是好生气怎么办？”
江离把手臂举到了白笙的面前，“那你咬我一口出气吧。”
白笙张开粉嫩的小嘴，凑到江离的手臂，可牙齿不过只是轻轻触碰到他的皮肤，始终舍不得用力，过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她小声念，“我才不当小狗。”
“白笙师妹好温柔。”
“所以江离师兄才这么欺负我对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哦，越是温柔就越是容易被欺负，现在白笙师妹明白这个道理了吗？”
白笙轻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江离和她望着天花板，江离的语调变得温柔起来，“我讲故事哄你睡觉吧。”
“要讲完整的故事，不许断章。”
“我给你讲上次给你那个戏本子后面的故事。”
“诶？”
江离没和她继续解释，而是给她讲起了上次给她那半本小李飞刀的后续，白笙听的入神，江离讲了好久，直到白笙睡着，他侧过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少女，忍不住凑近，在她滑嫩的脸颊又吧唧亲了一口。
他望向了天花板，望向深邃的黑暗，却又莫名其妙的失眠了。
直到夜半三更，身边的少女不安分的翻了身，迷迷糊糊的抱住她，用软软的语调小声说，“抱。”
他才从一片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轻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很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