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苏白留下大部分午餐,包括她最喜欢的鸡腿,也只不过是想苏白能开心起来。

拿起鸡腿,苏白咬了一口,咀嚼了一小会后,把它咽了下去。

把剩下的鸡腿送到她嘴边道:“我已经吃过了,这半个就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手中的鸡腿,包括半个手指都被她炫入口中。

苏白把手指抽出来,手上只剩一根骨头了。

白悦就属于那种没什么讲究的女生,只要东西好吃,她就会去吃。

不像楚秀颜,鸡腿必须要把骨头剔除,鸡爪也只吃拆骨后的。

见白悦又眼巴巴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饭盒,苏白无奈的笑了笑,将剩下的饭菜分了一半到盖子上,把其放在白悦手中。

“吃吧,你下午不是还有训练么。”

兴许是察觉到苏白真心希望她能吃,白悦也不客气,拿起盖子就化身干饭人。

苏白在她吃完后,接过她手中的筷子,不急不缓的吃了起来。

吃饱后就很容易犯困,将苏白的大腿当枕头,白悦缓缓进入了梦乡。

看着她的睡颜,苏白也是颇有感触。

当初在火葬场里,真心为他哭泣的,恐怕就只有白悦一个人。

她就像孩子一样单纯,理解不了死亡这一概念,只知道苏白不在后,就没有免费午餐吃,仅此而已。

苏白鬼使神差的想要把手放在白悦头上时,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陆瑶平时吃完饭,就去午睡了。

只是想到早上的事,稍微有些在意。

想到苏白这个时间点,都在教室里吃午饭,就折返回了教室,印入眼帘的就是这一幕。

苏白把手放在白悦的头上,亲昵的抚摸着,白悦看上去很舒服,时不时的用头蹭蹭他的手。

察觉到了门口的杀气,苏白抬头看了一眼。

杀气瞬间就被收敛了,她面无表情的走到苏白面前,却没想好要说的话。

还好苏白贴心的帮她想了个借口,不然就糗大了。

“你误会了,班长,我们只是一起吃午饭,吃完之后她困了,然后就…”

好吧,苏白感觉越是解释,就越弄不清。

陆瑶扶了一下眼镜道:“学校虽然没有明文禁止谈恋爱,但最好收敛一下,学生还是该以学习为重。”

敢情刚刚的解释都是无用功,还是被班长误会了。

不过问题不大,就像陆瑶所说的。

学校没有校规禁止恋爱,所以就算去举报,苏白和白悦也不可能受到惩罚。

再说了,他和白悦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对了,班长,你好像不是近视眼吧,为什么要戴眼镜呢。”

没记错的话,火葬场里,陆瑶是没戴眼镜的状态。

和平时被戏称为土妹子的打扮不同,那时的他足以当的起风华绝代这四个字。

苏白的问题,搞的陆瑶有些惊慌失措。

慌乱之下,她胡编了一个理由。

“谁说的,我是近视啊,只是度数不深而已。”

她总不能告诉苏白,这个眼镜是一个封印。

为了不让另一个她跑出来,所做的心理暗示。

如此中二的设定,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而且,她害怕现在摘下眼镜,会忍不住杀了白悦。

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后,陆瑶离开了教室。

除了这个小插曲,直到放学,都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对于那些要考好大学的学生来说,晚自习是必上的。

毕竟没有哪个私立学校,会让老师在晚自习加班。

但苏白从来不上晚自习,比起考好大学,他又更重要的事。

打工还债,不然连上大学的学费都凑不齐。

他打工的地方是一个酒吧,这种地方一般来说是不收学生的。

但老板是个好人,跟苏白的经历类似。

上学的时候很缺钱,找工作四处碰壁,所幸遇到了一个洗车行的好心老板,收了他做学徒。

所以在苏白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也拉了苏白一把。

教会了苏白如何调酒,以及招待客人的正确方式,还有很多人生的道理。

洪启山靠在吧台边,抽着烟,哼着小曲,好不快活。

看到苏白后,他掐灭了烟道:“今天来的够早啊,正好,哥最近研究了一个新品,学一学保证你今晚的提成翻倍。”

“好,我先去换衣服。”

苏白换好酒侍的服装出来,洪启山也准备好了调酒的工具。

其实苏白一直很好奇,像他这种考上了东大的人,为什么不去大企业上班,而是当一个小酒吧的老板呢。

以前不问,是因为不敢,也没必要,但是现在,就那么多顾忌了。

“洪哥,你当初为什么要开酒吧呢。”

“呵,我还以为你小子真没兴趣,憋了很久吧,行,你今天把这个新品学会,我就告诉你。”

调酒这方面,苏白不是很有天赋。

直到营业,还是没能学会,但洪启山依然告诉了他。

“当初我有个师兄,毕业后找了个公家单位上班,后来辞职不干了,跑去卖猪肉。

当时我就奇怪,特意去他的店铺,问他为什么卖猪肉。

你猜他说什么,他告诉我,东大毕业就不能卖猪肉了么,谁规定的。

所以说,人就活这几十年,干自己想干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苏白晚上工作的时候,一直想着洪启山的话。

老实说,他没有梦想。

或许曾经有过,但都在十三岁那年破灭了。

从那天起,他所配拥有的梦想,就只有帮父亲还清赌债。

但现在看来,好像没什么意义了。

除非剩下的时间里,中了彩票,不然就算他不停的赚钱,也不可能还清。

那他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么,能重拾曾经的梦想么。

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不小心把酒杯碰倒了。

道歉后,顾客倒也没有为难他。

重新调制鸡尾酒,苏白不敢走神,集中注意力把今晚的工作完成。

中途还借口上厕所,跑回家给楚秀颜做了晚饭。

楚秀颜当时好像要说什么,神情看去欲言又止,但他太着急,没有停下脚步。

真有事的话,她也不会憋着,所以苏白权当是他自作多情,也许楚秀颜只是想聊点家常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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