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乡走在乡间幽静的小道上,这上山的小道不经常用,但被人用刀斧劈开了一条路,路也被垫过了,不算难走。

夏夜的微风很是清凉,吴乡打着哈欠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蛐蛐的叫声混杂着其它不知名虫类的嘶鸣,在路旁伴随着吴乡。

吴乡又想起雪言了,雪顾瞻如果给人的是寒潮来袭的感觉,那么雪言就像是自家小空调,对吴乡这种在夏天离不开空调的人来说,根本离不开啊。

夏夜的微风哪有雪言舒服。

虽然两个人关系才刚刚起步,但看雪言的表现,还有道韵的作用。再加上夜袭,关系虽然刚刚确立,实际上心灵的距离已经很近了。雪顾瞻说雪言的状态不太好,时间不多,尽量去办正事,吴乡是有些心动了。

忽然,一阵清冷的微风吹拂而过,吵闹的虫鸣声骤然消失,冷气让吴乡打了个寒颤。

怎么会这么冷?难道是要下雨了?吴乡加快了脚步。夏天的天气十分反常,有些时候,雨说下就下,吴乡可不想成为落汤鸡。

他没发现,在他的身后,五双泛着光芒的眼睛盯上了他。

“兔兔,你去通知纸鸢哥哥,快让他准备!”

“知道了!”

没走多久。

路旁低矮的草丛中,一双赤红色的眼瞳挡住了吴乡前进的步伐。那双诡异的眼睛,在深夜里发着诡异的光。

吴乡停下了脚步,谨慎地盯着这双赤红色的眼睛,老人都说山林之中有精怪,不要在山林之中久呆。

吴乡咽了一口唾沫,之前他没怎么在意,毕竟是上一世,也没见过什么诡异的东西,但他想起来,这里好像,好像是仙侠世界。

如果是友善一些的精怪,就这样过去了也没事,但看这双赤红色的不正常的眼睛,吴乡又害怕了,刚听雪顾瞻说,这里是曾经封魔的地方,这赤红色的眼珠子,太过邪异了,怕不是哪里跑出来一只魔怪。雪顾瞻到底是怎么搞的,附近居然还有这东西。

吴乡谨慎地接近,想从这里溜过去。那双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丝毫让步,反而是靠过来了一点。这让吴乡的汗毛根根竖起。

月亮重新从乌云中露出来,照出了这双眼睛主人的样貌,原来是一只原来是路边一只小兔子啊。这只小兔子只是嚼着路边的野草,也不怕人,见到吴乡靠过来,也毫无顾忌地继续吃吃吃。

吴乡被吓了一跳,见到是一只小兔子,便也放下了心,红色的是兔子的眼睛啊。是他自己吓自己了。不过这兔子这么呆,见到人也不怕,着实是有些奇怪。

吴乡靠近些,蹲下,摸了一下兔子的耳朵,那兔子看了一眼吴乡便不再理会。

原来只是一只兔子啊。

正当吴乡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同时,有几个声音从身后依次传来。

让吴乡吓了一跳。

“啊,不对,这个感觉,这人是仙人!快跑?!”

“什么,什么?是仙人?!怎么办怎么办!”

“兔兔,快走啦!”

嘈杂吵闹的交谈中,那窸窣的声音逐渐接近了,虽然听起来是害怕的语气,但他们在靠近!

这又是哪里的精怪,此时刚放松的吴乡只觉得心被揪起,不敢动弹,在他身后,还有什么东西?

吴乡因为雪言的关系,已经习惯了展开道韵,虽然他自己觉得没什么,但从知问那里得知,任何一条道都会衍生出道韵,人道的道韵感觉是淡然,生之道则是周围的生机。这些精怪显然更加机敏,从这道韵判断出了他不是普通的人。

子猫也提醒过吴乡让他稍微注意一点精怪!会被吃掉的。

“谁在说话。”吴乡猛地回头看过去。树林之间,除了若隐若现的萤火虫,什么都没有。这让吴乡更加害怕了。

那声音也没有停下,继续说着:

“别过去!小心”

“他看过来了!”

“他发现我们了!”

“快跑!”

吴乡也害怕地扫视着周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听他们的样子,应该还是比较怕人的。

月亮的映射之下,深邃的山林中突然闪烁了几双泛着光芒色的眸子。还有漆黑的影子,但月光很快被乌云遮蔽,再看不清了。只剩下窸窣的声音。

吴乡色厉内荏地说到:“出来,我看到你们了,再不出来,我把你们全抓你们炖汤。”

“炖汤?兔兔要吃萝卜汤。”之前那只兔子突然也开口了,赤红色的眼珠子盯着吴乡。

这可把吴乡吓了一跳,兔子,兔子说话了!那也是一个妖怪。

那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声音越来越远。那几个黑影一瞬间就溜的没影了。

“啊,笨兔兔!快走,别在那里呆着了。”

“快跑啊!兔兔,不然就要被做成麻辣兔头了!”

“哦哦!”那个肉嘟嘟的小兔子才慢悠悠地蹭着吴乡的裤脚离开。

不过伴随他们离去,虫鸣声再次响起,月色也逐渐明亮了起来,照亮了回去的路,吴乡虽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却有些好笑。似乎这里的精怪,比人更加怕人啊。

这应该是一些修炼成精的动物,不算强大,也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却还是吓了吴乡一跳。

吴乡瘫坐在地上,稍微休息了一下,他们没有恶意。

一只会说话的兔子,还有那双竖瞳,是蛇吗?再多的吴乡就不认得了,都是这山野的精怪,雪顾瞻说这里灵气充裕,容易诞生精怪,这精怪也太多了点。

忽然冷冽的风从背后掀起他的头发,伴随而来的还有淡淡的奇怪的味道。

吴乡眉头一皱,又来?没完没了了,这精怪怎么就这么多。

“公子?!”那妖怪开口了,声音尖细。

“谁?”刚刚放松的吴乡,瞬间紧绷起精神,这次怕是来着不善,不是吓吓人就会走的。

“你看我,像人吗?”

吴乡呆了一下,心情从谨慎害怕到欢喜,只用了一瞬间啊。

这,这是在讨口封啊。听老人说,会有些无法化形的妖怪,在路上讨口封。如果碰见了,回一句像,这顶多是回去生一场病,却会结下一段善缘。

而传说,其中狐妖是最和善的一支,讨要口封之后还会回来报恩。甚至更带着捏脸的机制。这要是得了一只狐妖,那不得爽上天。

障目之叶,这东西着实是能带来好运的东西啊。吴乡偷着乐。

见没能等到答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来,声音带着焦急和恳求,“公子,你看我像人吗?拜托只要说像就好了。”

这次提问,吴乡酝酿了一下情绪,组织了语言,然后开口。

“我看你像是是一个身高不过一米五!样貌可人,性格温婉……”

“公子不可!”狐狸的稚嫩的声音显然没有打断吴乡的意志。

“黑色长发,肤白貌美,身材娇小,还是个平板,娇弱无力的少女!”说完这句话,吴乡长舒了一口气,猛地回头,果然是一个衣着破烂的少女楚楚可怜地站在后面,不过也并没有那兽耳或者是尾巴的特征,只是一个黑长直的少女。和吴乡梦中的人儿一模一样。

这个少女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破旧衣服,遮蔽了大半的身体,可这依然不能遮掩这具身躯散发出的明亮的光辉,搭配上乞讨似的破烂衣裳,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吴乡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审美,nice!

紧接着,困倦的感觉袭来,吴乡捂着脑袋,有些站不稳。

眼前的这个少女(伪)愣了一下,看着自己化形成功的身体,又担心地叫到:“口封折寿的,不知道的吗?你说那么多!算了多少寿命?而且,人家,也会化形失败。”

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居然?成功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吴乡看着它这个样子,只觉得身体虚浮,像是被抽干了似的,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地上,“只是有点困,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唔,我是纸鸢,种族是……”眼前的少女坐在地上,拍着自己贫瘠胸脯,昂首挺胸地道:“我是九尾狐的后裔!可惜的是尾巴保命的时候没了!九条命啊。”

“九尾啊!”吴乡叹息了一声。

“你叹息什么?”纸鸢略有些疑惑。

“居然忘记加上特征了,早知道就加上九根尾巴,还有狐狸的耳朵了,能重来一次讨口封吗?”

“诶?!”纸鸢一脸痴呆地看着吴乡,这东西还能重来的吗?从没听说过,不过他身上传来的感觉,让纸鸢吓了一跳:“是仙人?!仙人饶命,奴家不是故意的。”

“我有些困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吴乡说着,闭上了眼。

他还没有发现,身上的道韵慢慢地重新显现,从蕴含生机的生之道,变为了人之道。人道之韵和生之道的道韵不同,生之道在直觉上,他便惹人欢喜,其他人在他的周围会很舒服,人之道则是质朴,毫无感觉宛若一个凡人,举手投足之间宛若凡人那般质朴,不带一丝的出尘气质,却又与众不同,神华内敛。

“诶!仙人!你是仙人?”纸鸢有些害怕,身体都在抖,据说仙人都是很可怕的,搬山填海都是家常便饭,举手投足之间就有神力,据说自己的一族就是被他们灭掉的。

“还是叫我公子,我不是什么仙人。”吴乡身上道韵消散了,可让纸鸢吓到了。

“是,公子。”纸鸢颤颤巍巍的。

妖兽之间有着一个传言,遇见了仙人一定要跑,要远离仙人。他们能搬山填海,都是一些很恐怖的存在。

精怪之中是这么说的:那些仙人都是很可怕的,他们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甚至骨头都要拿去炼法器。

这些传言,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弱小的妖兽被仙人杀掉。也让仙人的恐怖深入妖心。

纸鸢就是在这样复杂的心理之中纠结着。

这是一个仙人,难怪有能力给自己那么长的口封了。但……这仙人会不会因为不高兴就给自己炖了啊。

QAQ不要杀纸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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