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难以置信。
用手轻轻摩挲后，她立即翻到第一页。
上面写着早已读过的那段话。
——天阔而无垠，星繁而未限，诸灵初生于天，随末聚于黑域。
这里所谓的黑域，就是说魔教总部的根据地——蚀日魔渊。
相传天灵大陆每个时代轮回末期，从东海尽头升起的日月星辰都会最终坠落于西域的蚀日魔渊中，此后天地将会数年无光，妖魔作祟，众生惶惶，世道皆乱，大地涂炭。
过半的生灵将会死在那无光年月中，整个世界都将面临重新洗牌。
故而，黑渊噬日之时，也称为时代终结之日。
因此，正道人士希望能够集天下之力摧毁蚀日魔渊这种不祥之地，但依托魔渊中溢出的始源魔气修炼的魔道之人当然不乐意。
所以自打天地洪荒之初，魔教和正道人士都势不两立。
无数岁月中，双方也没分出胜负。
对此，林汐沫作为穿越者，其实不在意。
毕竟她秉承着二十一世纪的科学价值观，当上魔教教尊实地考察过蚀日魔渊后，觉得那里恐怖归恐怖，但吞噬天地日月，如同历史规律终结时代之言多少有点扯。
正道中人完全就是想把魔教立成靶子，保证不互相内斗罢了。
如果真剿灭了西域魔教，利益分配不均的情况下依旧会出现下一个魔教。
她如今只在意这个魔帝覆天经到底是不是真的。
结果更离谱的细节被她发现了。
这本魔帝覆天经和她先前学过的那本尽管内容相同，但关键部分都有注释。
似乎是手把手教人怎么学魔帝覆天经。
而且就连注释都分为两种，一种注释让人读来觉得写它的人就是奔着封帝去，学了它就是世间最大魔头。
另一种注释则比较柔和，似乎并无意打打杀杀，但两种注释的感悟，都远远要超过她。
让她头次生出“这心法还能这么理解”的感受。
“如果我能按照这些注释修习的话……心法强度也会远超过去吧？”
林汐沫如此想到。
心里也对苏无夜更加感激。
师尊，我一定会在将来带您起飞的！
那些坏女人，也绝不会让她们再打搅师尊。
……
“昨天的那本心法和冥想图都解开了吗？”
“汐沫解开了，多谢师尊。”
“是什么类型的心法，好用吗？”
翌日，桃林中。
苏无夜看到了正在里面打坐冥想的林汐沫。
“啊……那心法的很不错，不愧是需要加上灵封的心法……类型的话，大概是某种失传的功法吧，汐沫也不知道到底算什么类型。”
她实在不适合说谎，可带有注释的完整版魔帝覆天经也只能说谎了。
因为那东西，很可能就是魔教流落在外的魔帝覆天经真迹。
正常人能解读魔帝覆天经，并留下注释吗？
很明显，那上面的字迹属于历代魔教教尊留下，供继任者更好学习。
要是她一开始有这种心法，半年前会输？
“那就好，既然有了心法，现在就随为师去藏灵洞选购灵石，你想要多少数量？”
原来师尊今天主动来找她，是想陪她去拿灵石筑灵元。
林汐沫懂了。
“这……汐沫想，白髓筑灵元可能会有点多，师尊有了解过吗？”
她先前灰色灵髓时，筑灵元花费足足近千上品灵石。
一块上品灵石等于一百块下品灵石。
这个数目，够清云宗的一个普通外门弟子挖矿挖三万多天，足足百年。
当然，低品质灵髓铸造灵元消耗不了这么多资源。
通常过百上品灵石就算极度奢侈。
而归云峰的资源配给，基本是每年三万上品灵石，养她绰绰有余。
可她觉得师尊他们也需要资源吧，更何况境界越高需要的资源越多。
“那就去取一万上品灵石吧。”
“……”
这就直接花三分之一？
“不不不，师尊，没必要那么多。”
“有备无患。”
“也是嗷……那好吧。”
她没法拒绝。
再说有这么个师尊，谁不爱呢？
……
清云宗的七大古峰其中六峰呈六角分布，掌门所在的苍云峰位于最中间。
而作为宗内灵石储备的藏灵洞，便在苍云峰正下方。
当苏无夜和林汐沫来到这里时，藏灵洞的李洞主立马热情接待。
但面颊上却有些不自然。
因为现如今，藏灵洞里暂时没有灵石储备了。
“苏峰主，这……可否暂缓段时间。”
“为什么？”
“您有所不知，这宗内灵石都是年末统一下发，现在正巧没有了。”
“有这么巧的事？”
别说苏无夜不信。
就是林汐沫都不信，一个大宗门绝不可能在灵石储备上出岔子。
灵石就是修仙界的硬通货，想买法宝，奖励宗内弟子，还有些急事和突发状况，以清云宗的体量怎么说都得留个几十万上品灵石。
对视苏无夜的目光，李洞主一张老脸瞬间有些垮台。
关于灵石怎么没的，他有头绪。
但他不敢说。
“苏峰主，你听说过天心会吗？”
“天心会是什么玩意儿？”
林汐沫很疑惑。
“你说吧。”
苏无夜很平静。
既然李洞主这么说，就必然和这天心会有渊源。
“天心会是万里南淮的一个商业组织，苏峰主你也知道吧，我们南域的万里南淮是经商圣地，那里有南淮大帝飞升前留下万古封灵界，任何踏足其中的修士都会被剥去灵气与凡人无异。”
“这我到知道。”
“而这天心会，这几年在出售大量似乎出自南淮大帝的古心法，但是想购买这些心法就必须买天心会的套餐，套餐分为几个等级，从一千上品灵石到一百万不等，都限量发售，购买套餐后会获得代币，一定数量的代币可以兑换抄录的古心法，只要花足够多的钱甚至能买到原本。”
李洞主越说越激动，他继续道：“苏峰主想必您也明白这种心法的价值所在，且不说心法的价值，就说那可以兑换的代币价值，都可能远远超过现在天心会出售的价格。”
苏无夜对此是平静点头。
只听得李洞主继续道：“除此之外，这门生意还可以直接赚钱，只要向他人推广，那对方购买套餐金额的百分之十都会换算成代币到推荐人手上，苏峰主你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吧？”
林汐沫听到这里猛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特么不是传销吗？
难道清云宗的灵石全投传销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