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什么大碍,好好休养一下,最近几个月不要剧烈运动,一个月之后拆石膏就行。”医生留下这么一句叮嘱就准备离开病房。

江山苦笑着点了点头。

临了出门,菲林人医生还特意再嘱咐了一句,“还是要卧床修养一阵子才行,最近推荐是不要出院。”

“好。”江山自然是应下来,他对于医生一直都是医生说啥他就干啥。

毕竟来了医院了就听医生的嘛,就算让你做这个检查那个检查还给你开很贵的药,那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想要快点好起来还是听医生的话比较好,更何况毕竟那种黑心医院还是比较少的。

医生也没有预料到这个乌萨斯贵人这么温顺,一下也不由得温和地笑了笑,“放心吧,我手艺很好的,你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以后还是要小心。”

“好的。”江山感激地答应。

医生离开病房了,随手关上了门。

江山自然是不差钱的主,在龙门市中心最大的医院开了一个单间,价格可不便宜。

至于娜拉和九。

娜拉受的伤重一些,但也都只是外伤,只不过要不留疤就比较难处理。

九嘛……蛇蛇可滑得很,蛇蛇没受伤。

蛇蛇现在就坐在江山病床旁边陪护的椅子上。

娜拉现在在其他的科室处理伤口,本来她都没什么所谓的,毕竟那点伤其实还好,虽然看着恐怖,但没有一道伤口深可见骨。

来医院她都没怎么想处理自己的浑身是血的情况。

但江山当时说了一句‘不要留疤’。

她突然就危机感爆棚,她似乎才反应过来江山可能介意她身上有没有刀疤,而她很在意江山是否在意。

当时便火急火燎地找外科医生挂急诊去了。

这里比较是龙门,很多东西用龙门币开路就行,起码江山一路过来一直到病房,医院都安排的是最快最高规格的方案。

年则是靠在病床的另一边的椅子上笑得很微妙地看着江山。

毕竟也有个两千多年没见着了。

可不得好好看看。

这也是为什么娜拉很放心地自己去外科了,因为有一个更强的临时保镖在这里,江山的人身安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年歪着脑袋正着脑袋有些乐不可支地盯着江山的一举一动。

这让江山很不自在。

好一阵子,年突然伸手向口袋里掏,掏出来一个小玩意。

这就是她本来打算给江山的见面礼。

“诺,给你。”年笑眯眯地递给江山一个小娃娃。

“呃……”江山神色有点不自然,因为年坐在他的左手边,而他的左手刚好又断了。

又由于其实下半身也有不同程度的骨裂,他现在连翻身都费劲。

现代医学其实没有骨裂这一种说法,实际上骨裂是大多数人对于不完全位移骨折的称呼。

离骨裂最近的一种说法是‘裂纹骨折’,是指骨的连续性和完整性被中断。

年丝毫没有露出不好意思或者愧疚的表情,反而是颇感新鲜地戳了戳江山那只打着石膏的手。

然后把那个娃娃塞进他那只只有擦伤的右手。

江山本来就不咋能动,打的局麻药效都还没过,而且现在身上几乎或轻或重处处带伤。

而现在年要把小偶娃娃塞进江山的另外一只手里,就得弯下腰,俯身靠近江山。

年有些温热的体表温度和略带灼热的呼吸,几乎全打在了江山的脸上。

唔,体内上千度的话,就算是铁打的也会撑不住的吧?

江山忽得没来由地想着。

年似乎浑不在意这显得过于亲近的行为,把娃娃塞进江山手中之后。

她极为自然地顺势坐在江山床边,看着窗户有些出神地笑着。

“这个小偶娃娃,你可要看紧咯,一不注意就要没得咯。”她低声喃喃道。

像是跟自己说话。

江山自然记得这句曾经出现在干员语言里的话,虽然他很意外年居然是跟他说。

“我不保证。”江山无奈道,“我现在身体情况你也看到了,它要跑我可抓不住它。”

年闻言也没什么脾气,扭过头看着江山,露出了轻佻的坏笑,“你找不到它的话,它会生气的哟。”

“生气的话,它就会爆炸!”年笑眯眯的表情越发明显。

“啊……呃……嗯……”江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讷讷应声。

年听出来了江山的无措,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和难过。

江山差点就捕捉到了,可惜年把头扭了过去。

其实要论江山最喜欢的几个角色,年是为数不多的能和霜星争高下的。

要说不喜欢那自然是扯淡,可他想不到年如此亲近是因为什么。

总不可能年其实和看上去一样是个轻佻的人吧。

活了数千年的轻佻的‘人’?

坏女人谁不爱呢?

当然,伊丽莎白那一款的江山是真的招架不住。

“所以,你认识我?”江山有些疑惑地问。

“啊,也许认识。”年没再带着方言口音,而是转为了极正宗的标准普通话。

“也许是什么意思?”江山疑惑道。

“也许我们梦里见过呢?”年毫不在乎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包含了暧昧的歧义,甚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妩媚的暗示。

当然,江山看得出来她不愿意说,而且现在在拿他找乐子。

“这样啊,挺好的。”江山用平淡回应了年的调戏。

听出了江山的敷衍。

但年这次没有丝毫的失态,而是颇感无趣地撇了撇嘴。

江山自然看见了年那快撇到天上去的嘴角,心中也是一抽搐。

心说,你至于吗?

其实不至于。

但年就是想让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是在逗他。

为什么故意呢?

那谁知道。

或许年本来该抿抿嘴勉强一笑,因为被重要的人遗忘确实是一件很让人悲伤的事情。

但她不愿意在江山面前露怯。

就算现在江山记不得他们的过往。

可能这和孩子长大了之后就不愿意随便把软弱的一面暴露给父母的心理相同吧。

他只是不记得了,但不代表他不是那个人了。

或许他只是不是属于他们的江山了。

但好歹还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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