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如陆炎楼,完全没察觉到飞鸢此时误会了什么。

他当然知道要注意身体,从炼身境到聚灵境,都是要狠狠强身健体的时期,他恢复记忆之后,一有机会就偷偷运转《化星千锻》来强化身体来着。

就是这么熬一晚上下来,腰和背还是有点酸。

因为被师尊当成枕头一样的抱着,所以他连动都不敢动。

“对了,师尊怎么不来吃饭?”

左右打量,陆炎楼并没有看见云冥霜的踪影。

他以为师尊终于舍得放开他,是因为该吃早饭了,结果好像是他想多了。

“小姐说她没胃口,不想吃了。”

飞鸢最后将盛着米粥的锅放到石桌中间,意味深长的看了陆炎楼一眼。

不知为何,陆炎楼就觉得一阵恶寒。

这种恶寒,和他看到《炎君物语》中,自己和那些女修者们那些编造出来的情节时,极为相似。

不会又有人在背后编排自己吧……

话说那本破书也不署个名,压根不知道是谁写的,真实的部分特别真,简直就跟和他一起经历过那些似的。

以至于那些一眼假的内容,都显得不那么假了。

要是被陆炎楼知道作者是谁,非得狠狠地扁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

“对了,飞鸢姐,等会儿我还要下山一趟,师尊要是问的话你直接告诉他就行。。”

“别忘了带小姐给你的玉符。”

填饱肚子之后,陆炎楼对飞鸢说了今天的打算。

出乎意料的,明明昨天才在山下和人打了一架,飞鸢今天居然没有多说什么,这不禁让陆炎楼有些意外。

“看什么看,我就是不让你去,你转头又会去找小姐撒娇,到头来不还是一样?”

飞鸢看都不看陆炎楼一眼,满脸淡定的收拾碗筷,似乎一早就猜到了陆炎楼的打算。

“嘿嘿……我也是没办法,那我走啦。”

不好意思的笑笑,陆炎楼转头就走出了小院,又一次的向着山下的平火城赶去。

等到合上大门的声音传到耳畔,飞鸢轻叹一声,仰头望向无边的晴空。

在这山间小院停驻十五年的时间,终于要重新开始流动了吧……

“他走了?”

云冥霜的声音在身后突然出现,那冰水般毫无起伏的清冷声线,大早上的让飞鸢不由自主的后背一冷。

“小姐,如果我寿元平白无故的少了十年,您能赐我点儿宝物补回来吗?”

“合一境有一千三百年的寿元,你用一次禁术烧掉的都不止十年。”

黑心老板!一千三百年怎么了?自己就剩下一千一百多年的寿元了,哪禁得起她这么吓啊!

“小姐~您对炘儿那么好,就不能把对他好的一成分给我吗?”

“你仔细想想,你和他差在哪。”

云冥霜白了飞鸢一眼,无视她的撒娇耍宝,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坐下。

“那我是比不了了,人家可是能让云尊主都为之倾心的男人,生理的高墙我可跨不过去啊。”

“好了,说正事。”

云冥霜手指轻敲桌面,

“他确实有问题。”

“啥?小姐您昨天晚上还真是去试探他的啊?”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呢?”

云冥霜自然不可能说实话,说她像个小女生似的,抱着陆炎楼让他别离开自己。

“看炘儿脸色那么差。我还以为你们恶战一晚呢……”

“恶战?我为什么要打他?”

“不是打,是……呃……”

平时口嗨归口嗨,但飞鸢也未经过男女之事,真要直白的说那事,她也开不了口。

而云冥霜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甚至还不如她。

“当我没说,您还是继续讲正事吧!”

“他说他想出远门。”

“害,不就出个远门……咳咳咳……远、远门!?”

飞鸢顿时瞪圆眼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一个聚灵境说要出远门,意味着什么?

不像到了合一境,可以引动天地之力,反抗地心吸力腾空飞行,合一境之下的修者就算身法再怎么了得,也是要靠双腿来跑的。

这就意味着,这远门的时间少说数月,多……多就没有上限了。

“小姐……不,尊主,您不会同意了吧?”

飞鸢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可能。”

云冥霜的眼神黯淡下来,

“他说怕自己的性格会给我惹麻烦,所以想出去历练,但我总觉得他还有什么瞒着我。”

不会真的恢复记忆了吧?

飞鸢相信,云冥霜此时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怀疑。

但她们又不能直接去问,如果他没想起来,就把一切告诉他,对他来说只是徒增烦恼。

而如果他真的恢复记忆了,那他既然选择了隐瞒,就算这边问他,他也不会承认。

所以,她们必须要找到一个决定性的证据,来判断他是否恢复了记忆。

“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处理?”

飞鸢恭敬等待自家主上的命令。

“暗中观察他一下,有异常立刻汇报。”

“是,一有证据……”

“盯紧了,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云冥霜斩钉截铁的说着,让飞鸢差点吐血。

炎君大人前世真的和主上相爱吗?怎么人和人之间都没点信任的啊?

其实,就是因为云冥霜确信,如果是前世的陆炎楼,这个时候绝对已经开始跑路了,所以才让人盯紧的。

“行吧,我这就派冰棱的探子……”

“你亲自去。”

云冥霜又是冷冷的说话,让飞鸢又是一阵心绞痛。

也不知道是因为谁的缘故,自己昨晚上才没睡好……

但上司是自己选的,还能怎么办呢?

……

用上身法快速赶路之后,陆炎楼很快就到达了平火城。

这次他倒是没有到处转悠,而是找了一处看上去不甚红火的早点摊,要了一碗豆浆,就坐在那里优哉游哉的等。

等了不到二十分钟,两个人影从街道的拐角处出现在陆炎楼的视野中。

一人是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半老头,另一人正是昨天被他打伤的那个不知所谓的小子。

而他此刻脚步蹒跚,走几步就要停下缓缓气,显然是伤还没好利索,就被派出来了。

陆炎楼这才端起那碗已经凉掉的豆浆,手心灼光轻闪,豆浆又恢复了适口的温度。

陆炎楼装模作样的喝了两口豆浆之后,王元和大长老终于发现了陆炎楼,急忙小跑着来到小摊前。

“陆……陆兄,昨天多有得罪,还望陆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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