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鬼,她要杀人。

凡雪没有给予她更多帮助,例如直接告诉她梅琳达的位置。是想要让她靠自己的努力杀了梅琳达吧。

可蕾拉也不是机器人,她也要吃饭、睡觉,追杀库巴已经给她身心造成了极大压力,她现在要好好休息。

于是蕾拉没有接着寻找梅琳达,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先到盥洗室洗了洗身体,又扯下一条被单把额头的伤口简单包扎好。桌上还摆着几片干面包,她就着水一起吃了下去。

吃好东西,原本能强撑下的身体也因为挨到了床的缘故,变得极度渴望休息。

不过在休息前,她很谨慎的将房门反锁好,又把桌子推了过去堵死了房门。现在她可不敢赌,虽说是自己猎杀梅琳达,但保不准梅琳达不会趁自己休息过来反扑。

在将这些工作全都做好以后,蕾拉终于是倦了,她望着窗外,天已经快要亮了。

回想这一晚可真是可怕啊。

蕾拉搂着被子睡着了。

等在醒过来,外面的天又黑了。

额头的伤口有些微痒,她跑到盥洗室,解下绷带照着镜子,看到伤口已经结痂,红色的血块丑陋极了。

系好绷带,蕾拉检查了下门口桌子的位置,见没有偏移,放松下来。

看来梅琳达还是不敢反击。

其实作为鬼的蕾拉并没有实质上的优势,甚至若是梅琳达和库巴敢于联手反击,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两人。

只是蕾拉杀人时太过冷静了,那样子根本不像是个新手,以至于把库巴和梅琳达都给吓住了。

有些时候,匪徒并不一定比你强,只是一边先漏了怯丧失掉斗志,假想一方以命相搏,另一方却还想着怎么苟活下去,这结果不用开打就已经能够预想到了。

她必须要狠,只有这样别人才会怕你,才会惧你。

搬开桌子,蕾拉拎着斧子又开始寻找起梅琳达的踪迹。

整座城堡看似很大,但若要搜起来其实很快,首先排除了天台,那太空旷根本藏不了人。尖塔阁?那同样不是个好地方,首先太明显了,其次是那里根本没有退路可言,被堵在里面就是死路一条。

两侧的瞭望塔也一样。

不过蕾拉还是上瞭望塔看了一眼。

紧接着便是各个房间,她一扇扇门打开,冷静的搜索,即便里面的人会先一步察觉到她,但除了恐惧不会有其他情绪。

于是她静悄悄的走在了长廊,终于在她打开一间客房的门时,里面传来了弱弱的声音。

“是你回来了吗?”

那声音正是梅琳达,只是梅琳达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在等什么人?

对,她还有个律师!

记得是叫...是叫....算了,管他叫什么呢。

这门没锁倒也给蕾拉省了事。

蕾拉握紧斧子,想直接杀进去,可转念一想若是梅琳达拼死反抗,自己这边也不好得手,万一那个律师赶回来了,二打一怕是自己要栽,于是蕾拉很快编出个诡计。

就看我们的蕾拉小姐怯生生的趴在门框,露出半张脸,紧张的问:“是姑姑吗?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梅琳达听到蕾拉的声音倒是吓了一跳,连忙躲到床下,但听着蕾拉的声音不像是之前那个杀人魔。

而我们的蕾拉当然也被梅琳达的那一声尖叫给吓的缩回了仅露出的半张脸。

“姑姑,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阿秋?”

这个时候梅琳达终于可以肯定这个阿秋好像有点不大一样,但出于谨慎还是问道:“阿秋,你之前在哪,干了什么?”

“我就是在山上找宝藏,不知道怎么回事天突然就黑了,出现好多好多怪物,她们一直追我,吓得我赶紧逃了回来,可回来后姑姑你们都不见了,我一个人在城堡里转了好久...姑姑,这里不对啊,会什么会有那么多怪物?姑姑你能让我进去吗,我好怕。”

梅琳达想难道她们之前遇见的那个阿秋是怪物变的?

人一旦有了个自认为正确的想法,即便这个想法出奇的离谱,人也会用无数个理由去印证那个离谱想法的正确性。

就像现在,梅琳达在脑子里已经开始给阿秋脱罪了。

自从来到这个城堡,梅琳达和阿秋相处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在梅琳达的认识里,阿秋就是个有点天真自大好忽悠的小妮子罢了,杀人这事真的和她不沾一点边。尤其是阿秋砍掉库巴手时的眼神,那绝对不该是阿秋的眼神。

对,一定没错了。

那个人一定不是阿秋!

又没人规定鬼不会变身。

说不定是鬼变成了阿秋的样子呢?

嗯,就是这样!

是鬼变得阿秋!

短短几十秒,阿秋的嫌疑就被梅琳达的脑补给洗的一干二净。

谁说颜值没用了?阿秋能洗白也是得益于她那副本就看上去无害的外表,若换成是库巴,怕是即便洗白梅琳达也不敢让他进屋。但阿秋在梅琳达这里一直都很乖,此时小姑娘趴在门框上也一定害怕极了。

作为阿秋的姑姑,虽然是假的,但梅琳达已经入戏了,认为自己继承遗产后还需要这个小姑娘来给自己的身份洗白,于是对阿秋出奇的好和真的姑姑没什么区别。

“姑姑我能进来吗?我怕怪物再过来。”

“啊,好。”

梅琳达也意识到自己的内心戏时间太久了点,阿秋趴在那一定吓坏了,她现在一定很无助,自己是她的姑姑,要扮演好长辈的角色,要安慰她,告诉她不要怕很快咱们就能出去了。

“阿秋,你背后拿的是什么?”

“好像是破关的钥匙,想给姑姑一个惊喜。”蕾拉笑嘻嘻的说。

“破关的钥匙?”梅莉一喜,但随即疑惑起来,怎么会有什么钥匙呢。

就在梅琳达还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蕾拉已高举起了斧子。

“姑姑,这就是惊喜。”

斧子从上至下的顺劈,砍在了梅琳达的侧颈上,梅琳达此时说不出话,她的喉咙至少被砍穿了,但这一斧子显然没能把梅琳达的头砍下来,血一直往外冒,梅琳达双手捂着脖子,瞪着蕾拉似乎是想说话。

可气管被砍穿的她根本发不出声。

蕾拉看看斧子,叹了口气,“力气太小了。”

接着又朝着伤口重新挥了一斧,这一次非常利落的砍下了人头。

据说现代医学以脑死作为死亡的判断标准,而脑袋被砍下来以后并不会瞬间失去意识。

蕾拉蹲在地上,对视着那双眼睛,也不知道姑姑能不能听见,还有没有意识,只是独自喃喃着:“姑姑,对不起哦,这也是没办法呢,谁让你来了不该来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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