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在宿舍里，自己被长着山羊角的陈峻山抓着头发打，自己的脸磕在地面上，被磨蹭的一脸都是血。

梦中的疼痛好像无比的真实，让杨枝梦的从睡梦之中惊醒了过来，醒来时发现自己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看了下闹钟，发现已经快早读了，杨枝连忙收拾了一下，赶去教室。

在上课的时候，杨枝总是有意无意地掏出镜子，像是臭美似地看自己的脸。

脸上还有些淤青，在这张白皙如玉的脸上显得格外明显，这应该是昨天捂脸没有捂好被陈峻山的鞋尖踹到的。

揉了揉，发觉还有些痛，因着没有活络药，酒精对淤青也不管用，杨枝只能拨下来一点头发，把它盖起来。

发觉耳朵有些痒，杨枝摸了摸，才发现耳后的头发又长长了，几乎已经要盖过了整只耳朵。

原本留长发的话，就会经历一段很尴尬的时期。在这段时期，头发会长得跟狗啃一样，原先杨枝有顶帽子戴着，才不会显得头发很乱。

但帽子被赵澄抢了去，杨枝只能用手不断地顺着头发，让它看起来更加顺眼一点。

“后面开小差那个女生！”

“在那里摆弄头发干嘛呢，给我好好听。”

台上正在因为抓纪律而停下检讲课的老师，一脸严肃地样子，戴着些许生气看着坐在课室角落里的杨枝。

一班的数学老师就是年级的教导主任，这个刻板的中年男人一向对于自己的课堂纪律很是注重，跟火眼金睛似的，一下就看到了在分神的杨枝。

杨枝被教导主任浑厚的声音吓的连忙把小镜子收了起来，好在镜子藏在书本后面，卡在视野盲区没有被看见。

不然要是被教导主任说臭美什么的，杨枝绝对会烧红脸。

听到教导主任喊自己“女生”的时候，杨枝内心有些微微的喜悦。

最近好像经常被人认成女孩子，前些日子帮许宇哲买早餐的时候，那个阿姨也叫自己小妹妹。

不知怎的，好像有点喜欢被人这样称呼呢。

哎呀，我真是……好羞耻。

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想了想，杨枝越发觉得自己像一个变态。正常男孩子要是被人叫做小妹妹了的话，一定会很生气的吧。毕竟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可都是很讨厌别人说自己娘的呢。

毕竟还是个男生，哪怕杨枝比起其他同龄人要弱势一点，但还是会有一种游离在隔阂之间的羞耻心，这种羞耻心会保持到突破心理的底线为止。

下课的时候，腹下传来一阵尿意，因着有上次的经历，杨枝先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外面。

发现没有赵澄的身影，杨枝才敢小心谨慎地去上厕所。

但是令杨枝没有想到的是，路过二班课室的时候，赵澄竟然突然从前门走了出来。

刚走出门口的赵澄还伸了个懒腰，似乎刚睡醒。

眯了眯眼再睁开，恍惚之间，赵澄发觉自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杨枝被突然挡在自己前面的赵澄吓了一跳。走了不是，不走也不是。

“哦，你在这里干嘛？”赵澄审视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杨枝。

自从昨天晚上过后，杨枝心里对赵澄的害怕又加深了一层，见到哪怕现在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杨枝夜害怕赵澄会揍自己。

因着陈峻山的恐吓，杨枝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找许宇哲了。

赵澄看着杨枝默不作声的样子，眼神里还有一丝不悦。

也是。

每个人抱有尝试的态度去做一件让自己羞耻心暴涨的事情时，被一个人阻止或者拒绝，都会产生一种恼羞成怒的想法。

就像原本小心谨慎的舔狗，突然鼓起了勇气去找女神告白，却被拒绝，就会有这种恼羞成怒甚至会滋生报复心态。

“我我我去上厕所。”

杨枝想着赶紧离开赵澄，却被赵澄的死党林叶程拦住。

“喂小子，咱澄哥让你走了吗，你急什么急。”

腹部下方的尿意翻滚着，杨枝又不敢直接离开，咬着嘴唇。

“赵……澄，澄哥，让我去上厕所吧？”小男孩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里，哪怕说着哀求的话也不敢跟赵澄对视，身上的淤青还隐隐作痛。

耳畔传来软绵绵的声音，让赵澄再次感觉到了那小猫爪子一样的发痒感。

另外心里产生了一种另类的愉悦感。

似乎——像是一种征服眼前这个男孩的愉悦感。原本一直向着许宇哲，处处维护他，现在怎么向他的死对头低头了？

赵澄面上依旧冷着，他当然不可能对向着许宇哲的杨枝好脸色看。

“我有不让你上吗？”

听到赵澄肯放过自己，杨枝连忙就是走开，一刻也不敢留下。

但是身后的几人的脚步声却一直在耳边回荡着，赵澄几个人一直在跟着自己。

在人多的走廊还好说，到了厕所，赵澄要是想欺负自己怎么办？

杨枝心里担心着，身体的刺激却让他不得不去。

来到厕所，小隔间里面全部都有人，只剩下外面只有一个个小池子。

本来想等隔间里面的人出来，但等了好几分钟，他们都没有出来的意思，里面还传出手机外放的声音。

也不知道真的是在大号，还是在玩手机，或者躲在里面抽烟。

直到赵澄都哼着小曲儿解裤带，正准备放水的时候，隔间的人也没有开门出来。

杨枝想了想，只能等赵澄他们几个人离开了。

“喂，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怎么不来？”

赵澄忽然转过头来。

现在池子上就剩下赵澄隔壁的角落位置，先别说杨枝几乎从来都不去小池子，更何况隔壁还有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赵澄。

几乎瞬间，赵澄就想到了玩弄这小软货的方法。

“不是吧，行，呆会完事了咱几个就围在你身边看。”赵澄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你在等上课我先回去？”

“放心，我从来都不在意会迟到。”赵澄说。

听到赵澄的话，杨枝感觉大脑都陷入宕机状态，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过来是吧？”赵澄继续压迫着。

“哈哈澄哥没事，待会儿咱就去围观，哈哈！”

不知所措的杨枝紧紧地咬着嘴唇，因为过于用力不小心把嘴唇咬破了，感觉到疼痛杨枝才发觉。

赵澄摆明了就是要欺负自己。

杨枝很害怕刚才赵澄说的话，这样羞愤的场面，可能会让他恨不得立马死去。

自打早上醒来的时候，杨枝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变了。

不仅熊变大了一点……相反的，……

不管赵澄怎样说，杨枝就是不当着赵澄的面上厕所。

赵澄脑海里又浮现出杨枝在许宇哲身边送水，擦汗，买早餐的场景，顿时又发觉杨枝真的像个娘们，不是像，简直就是。

真是让人恶心，明明是一个男人。

“吗的，都是男的，在隔壁小便池放个水都不敢？是不是小的很自卑？。”

“你以后女朋友会不会嫌弃你没用……要是我，一头撞死算了。”杨枝耳边充斥着肆无忌惮的嘲弄。

他不在乎杨枝会有怎样的感受，也不在意攻击一个人的缺陷有多下头，赵澄只觉得，呆在许宇哲身边像个小娘子一样的杨枝，让他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