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地被手机闹铃吵醒,将手从被窝中伸出,在枕头边摸索一块冰凉的扁平长方体,点击,放到一边继续睡。

“喵~喵~”

后脑勺被一坨柔软物压着,刚开始还挺舒服,但随着奶宝的爪子不断敲击我的脑壳,饶是我睡得再像头猪,也敌不过她的萌萌哒攻击。

“好啦,你妈要被你敲傻了......嘶嗷!”

奶宝扯到了我的头发!

这下是彻底醒过来了。

我翻身,撑着手坐了起来,把奶宝放在怀里,摸住她的爪子,往里轻轻按压。

好家伙,这么长这么尖的指甲。

“她们没给你剪剪么?”

我对着奶宝问,下了床,翻找着抽屉里的猫咪指甲剪,半路踢了个垃圾桶,带奶宝去外边的沙发那坐着。

“瞧瞧,多漂亮的猫咪爪爪~”

无论我对奶宝做什么时,她都会乖巧地顺着我。在她的配合下,这次剪的指甲很是圆润漂亮。

“不过你现在真的好胖啊,会不会生病呀?”

我夹着她的咯吱窝,把她举起来,越看她,越觉得她像是只披了猫皮的小猪。

虽说我不会嫌弃她吧,但会担心猫会不会像人一样,因肥胖而多病,产生健康隐患。

唔......

说起来我好久都没去过宠物医院了。

“今天妈妈带你去看看医生好不好?”

奶宝似乎是懂了我的意思,做出有些抗拒的反应,但是没过一会儿又蹭着我的手,喵喵直唤,应该是答应了的意思。

那就这样,上午带奶宝去做检查,下午在到阮晓天昨晚给我发的饭店位置去赴约。

由于家里没点好菜,因此随便泡了一包以前存放着的方便面对付了一下早饭。

四十多分钟后......

“奶宝她没问题,很健康,你不用担心。”宠物医生看着电子屏幕,转过头来又对我说,“但你看上去不太好啊,一两个月不见你来,怎么又变瘦了。头也挂彩了,是遇上了什么事吗?”

“没,就前不久磕到了墙角。”

“那你下次走路得小心点哦,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要是留了一个疤,多可惜啊。”

我嘿嘿一笑,和这个老熟人道别后,走了出去,却碰上了我意想不到的人。

“晴晴姐姐?”

那个时候我还在安慰做完检查照例抑郁一小会儿的奶宝,听到熟悉的女生声音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啊,是玉玉啊。”

陈鹤玉还是那飒气的狼尾发型,中性风服装,双眼中含着的是惊讶与一点点的喜悦。

她愣在原地,而她身旁的白色萨摩耶绕着她转了两圈后,用头顶了顶她的膝盖,这才让陈鹤玉清醒过来。

“学姐带猫来检查啊。”

“对啊,这是你狗?”

我指了指萨摩耶,它见着我的手指对着它,便跑到我面前,摇着尾巴吐着舌头,歪着头看我。

怪可爱的。

“嗯,她是小黄。”

“啊?”

陈鹤玉说着,用手指在半空中画圈圈:“小黄,来,转几个圈。”

“汪!”

萨摩耶转了三个圈。

“小黄,站起来,握手。”

萨摩耶后脚支地,身子往后一撑,前爪腾空后收到胸口处,然后才伸出一只爪子,搭上了陈鹤玉的手掌上。

“你这给狗取得名字,多多少少带点个人恩怨啊。”我无所谓地笑了笑。

“没有啦。”陈鹤玉让萨摩耶坐了回去,蹲下身摸着狗脑袋,抬眼看着我解释道,“原主人给她取得名字就是“小黄”,她都听习惯了,我也不好给她改名字。”

“这样啊。”我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看了会时间,还早,才九点半。

“你现在还在洗发店工作吗?”

“嗯。等会给小黄打个疫苗,我就回去上班了。”

正好,我也想好好洗个头,保养一下我这被摧残得有些枯燥的头发。

“那我在外边等你,我想找你洗头发。”

陈鹤玉愣了愣,上下看了我一遍后,才带着莫名的疑虑答应了下来。

“晴晴姐姐这是不怕我了吗?”

“害,你有什么好怕的。”我脱口而出,搭上她的肩膀,推着她去排队,“老朋友相见,待会叙叙旧。”

“噢,嗯,好......”

看着她怀疑人生的去排了队,我不禁笑出了声。

不过不是笑陈鹤玉,而是笑曾经的我自己。

竟然会因为两张心理诊断报告和那几盒药,就害怕陈鹤玉。

经历了这么多事,看清了这么多人,现在的陈鹤玉在我眼中就和小奶狗一样人畜无害。

她既不表里不一,也不暗藏杀机。她不会明里暗里玩弄、戏耍我,也不会想着法子利用我。

多么单纯,多么能让人心安的一个帅气女孩子啊,哈哈。

有点悲伤起来了......

选了一个位子坐着,掏出手机,戴上耳机,放起音乐。

本想玩两把游戏,但是经常疼起来的右手可不会允许。

无奈,只能边听音乐边逗逗奶宝,逗累了就把手塞进奶宝的肚子下,再看看陈鹤玉出来了没。

“OK,晴晴姐姐,我们走吧。”

她晃着牵萨摩耶的狗绳,朝我走了过来。

我顺着那条绳子往狗脖子那看去,是一个水蓝色的项圈。

狗绳,项圈,白色的耳朵,小黄......

“怎么了?”

“啊,没事,就觉得你给小黄配的项圈和绳子......”我不自然地挠挠脸,硬着头皮道,“看上去很适合它。”

“还行吧,我随便挑的。”

那你可真牛,和阮晓天挑的是同款项圈......

下午还要去见阮晓天,切断感情呢,偏偏让我想起了我当“狗”的日子。

“是打出租还是走路?”

“走路吧。”我走在前边,等了等在后边扯着萨摩耶慢慢走过来的陈鹤玉。

“玉玉,你是什么时候养狗的?”

我刚问完,她一掌拍在了狗脑袋上,吓得我下意识地后撤了一步。

“一个月前吧。我的邻居搬家,因为路太远,他们嫌带狗过去麻烦,就把狗丢在走廊里了。”陈鹤玉揉了揉它的脸,而后起身拉了过来,“我看她实在可怜,所以就牵回来自己养着了。”

还是个有同情心的女孩子。

她突然看向猫包里的奶宝,又看了看我,打趣道:

“晴晴姐姐真是,养猫了也不告诉我养宠物的好处,害我吃了这么多药。”

我挑眉,似乎懂了点她话里的意思,但还是不解地求问:“怎么说?”

“你不是知道的吗,我有那病,而且还蛮严重。”她的眼神变得柔和,低头看着还在往别处望的萨摩耶。

“但是她的出现,让我第二次感受到了陪伴的温暖。”

第二次......

“那第一次是?”

她突然笑起来,如同春风拂过。

“是你啊,姐姐。虽然就短短两三天,但美好的真的让我很难忘。”

我不太能理解她......

我不过是在她身边待了两天而已,仅仅两天。

她是我交过时常最短的女朋友。

“这样吗?那还真不错呢。”我笑了笑,而后将话题拉回正轨,“然后呢?是不是因为有它的陪伴,你的病情好多了?”

她点头。

“可以说差不多完全好了。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也不会经常感到焦虑了。或者说是,因为心里有了她,知道她不会像人一样复杂多变,所以才不会焦虑吧。”

这让我想起了一句: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狗。

“挺好的。”

我评价着。

“我有时候觉得晴晴姐姐和我是一样的。”她拽住了我的手,往后一拉,我重心不稳躺在了她的怀里。

“啊?”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动手动脚?

“前面有狗屎。”

往下看去,确实在离我几步远的距离,有两坨迷之物体。

我靠......

“谢.....谢,额,那个,我和你一样,是个什么意思?”

我远远地绕开那两坨迷之物体,问她。

“怎么说呢?我答应和晴晴姐你交往的时候,是知道你的前女友如芸。你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人,我觉得吧,一是你的新鲜劲过了。二,是你对那方面的需求比较大。”

“呵,怎么可能。”

我对那方面可没有需求,兴趣......是有一点的,毕竟做起来确实挺舒服。

“真的。”她很是认真的说,“我能感觉的到,那时候的晴晴姐姐和我一样,想从别人身上汲取陪伴,只不过我是想找一个能共度一生的,而姐姐你则是想找短时间的“快餐”。用完就丢,毫不含糊的那种。”

“啊......嗯。”

原来指的是这方面......

我这不干净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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