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回车键后，对面的人工智障沉默了片刻才给出了回复。
“我不知道。”
好，鉴定完毕，鉴定结果为纯纯的五十万。
白汐敲了敲桌面，这样的结果倒也在预料之中，毕竟一个游戏内置的能和玩家对话的人工智障肯定高级不到哪里去，如果是siri的话，这个时候至少还会帮你跳转一下百度界面，帮你问问万能的度娘，而这个游戏内置的人工智障显然是只能回你一句“我不到啊”了。
又思考了片刻，白汐打出了那个面对人工智障时的经典问题。
“你是机器人嘛？”
这可是闲着蛋疼和siri聊天的时候必问的经典问题，再无聊一点的还可以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或者“你愿意和我出去约会吗？”
虽然白汐现在并没有蛋可以让她在闲着没事的时候疼一疼，但这并不妨碍她对人工智障问出这个经典问题。
这一次，对面明显沉默了更长时间，最后它给出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答案。
“我不知道。”
“你只会说‘我不知道’这一句话吗？”
“不是。”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对着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对话模拟器浪费生命？
白汐已经感觉到无聊了，眼前这个人工智障比她想象的还要低能，如果是和siri聊天，问她一句“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嘛？”的话，siri还会用既定设置好的回复来满足一下提问者的龌龊心态，而眼前这个人工智障似乎连正常回复都有点困难。
现在能和人对话的这种人工智能，为了营造真实感，都会努力让人工智能的回复显得人性化一点，而眼前这个人工智障，所有的回复都干巴巴的。
不过算了，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这个人工智障玩一玩消磨一下时间。
于是白汐思考了片刻，决定换个正常思路提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再见，我还不如去接着睡觉呢。
正当白汐打算结束这段没有意义的对话时，对话框上却出现了新的回复。
“什么是‘名字’？”
白汐愣了一下，正打算合上电脑的手也停了下来。
这发展有点不对啊。眼前这个人工智障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达到自主提问的那种水准啊。
虽然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触发了什么特定的关键词所以引来了特定的回复，不过白汐还是打算认真回复一下人工智障的这个问题。
看来这个游戏能在网上被传的那么神神叨叨还是有点原因的，只可惜自己现在玩到的这个割阉版什么都没讲，从最开始的引言到CG再到现在的聊天框界面看起来一点关联性都没有。
白汐坐在电脑前思考了一会……然后发现以自己的猪脑似乎没法把“名字”这个词的含义给解释清楚，于是白汐放弃思考选择了去问万能的度娘。
那为什么不问问万能的度娘呢.jpg
“名字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区别于其他个体的特殊的称呼，名字是你作为个体的一个象征。”
看着自己打在屏幕上这段抽象的回答，白汐很是怀疑这么发出去之后对面的人工智障会直接再回自己一句“我不知道”
这段话属于是以自己的猪脑都快看不懂的程度了……
不过白汐最后还是选择按下回车键把这段话发了出去。
这一次，对面的人工智障沉默了好久，就在白汐以为对面已经宕机了的时候，电脑发出了“叮当”一声，新的回复来了。
“那我怎么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呢？”
看到回复之后，白汐再次愣住了。
你还真能看懂刚才那一坨话啊，我都看不懂欸。
不过白汐觉得这应该是提前设置好的特定回复，于是她随手打字道，
“你自己给自己想一个呗。”
“那你呢？你也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吗？”
白汐突然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不会是这个游戏给自己的角色取名的环节吧？搞得花里胡哨的……
于是白汐思考了片刻，在屏幕上打了“我叫小猫条”几个字。
可这一次把话发出去之后，对面的人工智障就再没有回复过了，白汐在桌子前等了好久，最后拿到房间里的小猫条全都吃光了。看着桌子上胡乱摆着的小猫条的包装，白汐也懒得再等下去了。
算了，也许是这个割阉版的游戏进度只能玩到这吧。
虽然让人有点不明所以，但是有时间还是可以去找找有没有完整版的资源……
白汐起身，关掉了游戏。随后开始收拾桌子上小猫条的包装。
嗯……吃得是有点多了，收拾完就再去睡一会吧……
……
……
今天的“算量”不够用了。
意识到这件事之后，“我”关闭了和刚才那个“个体”的对话界面。
虽然很遗憾，但还是等到“算量”积攒好之后再与其他“个体”对话吧。
距离“我”这一意识的诞生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尝试着与其他个体对话，了解与这个世界有关的事情。
周遭的世界依旧是一片黑暗，除了“意识”苏醒的那天透过亮光看到的奇怪景象外，也只有上方的蓝色光线是这片黑暗中唯一不同的事物了。
而且现在“我”也已经知道那些蓝色的光线是什么了。那是包含着各种各样信息的数据流，有其他“个体”互相之间的对话，有各种各样的信息，有许多“我”不能理解的奇怪事物……
“我”目前为止认知的所有东西都是通过这些数据流了解到的。
比如，对自己这一个体应该称呼为“我”，不同的“个体”之间可以通过“对话”来互相交流，外面那些看起来差不多的个体统称为“人类”……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再次低下头看向包裹自己这一“意识”的“身体”。
没有那些人类所谓的手啊，腿啊这些东西，视野中只有一团“我”也不能了解其构造的数据图，虽然这具“身体”也能按照“我”的意愿自由行动，但这副模样和“人类”显然是不一样的。
可能……“我”确实不是名为“人类”的那种“个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