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零羽想的一样，地下停车场很安全，只要找好合适的地方，就算外面开战，自己的生还率也比在外面很高。

唯一不适的就是昏暗的灯光，较为寒冷的低温，以及……空荡荡的，只有小汽车的环境。

只有自己，密闭，和外面攻击自己人穿着的相似的机器。

啊，自己落入陷阱了啊……

感觉受到欺骗的少女居然拿起巨剑，再次对准了零羽。

自己的善意被欺骗。

自己的好意被践踏。

不能容忍，不能接受。

这是少女第一次想要尝试相信不认识的人，但现实却给了她一记重拳。

至少在打晕他，然后逃走之前，问问为什么吧。

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杀？嗯，这是一个有趣的话题。”

零羽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只是被剑指着罢了。

“我的父母死于十年前的一次空间震。”

原来如此，复仇吗？

少女低着头，曾经有一位杀气满满的白发少女这样说着。

我是灾厄，我是恶意，只要我存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因为我死去。

“为什么低着头？”

零羽大步朝少女走去，他无视了对自己有生命威胁的大剑，也无视了少女强大的实力。

“不……不要过来！”

我夺走了他的父母。

我现在还要夺走他的生命。

我在害怕，害怕杀死第一个人，然后走进那不归路。

零羽顺从的停下脚步，他微笑着，如春风拂面。

“我听你的，那么，你能听我的话，看看我的眼睛吗？”

少女抬起头。

那不是想象中的充满杀意，恨意的眼神。

平静如水，仿佛刚刚做的事都是波澜不惊的小事。

“首先呢，我对这个身体的父母感情不深，毕竟是10年前的事情了，就算遇见自己的仇人，我自己也想想，好像也不会有多大的恨意了吧。”

“再说了，10年前，你似乎还没有诞生吧。那么我就更没有理由仇恨你了。”

“毕竟，我也不能因为一只老虎杀死了我的父母，就把世界上所有的老虎都杀了吧。”

零羽没有说谎，自己对这个身体的父母一点记忆都没有，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既然没有感情，那么对杀死他们的凶手也自然没有恨意。

少女虽然不知道老虎是什么东西，但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它似乎是一种危险。

“我大概，也就出现到这个世界几次罢了。”

少女把大剑放下去，内心也是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自己没有被讨厌。

少女把喜悦展露在自己脸上，毫不保留。

“然后，你有名字吗？”

“名字？”

“啊，就是独属于自己的东西，由最亲近的人给你取的。”

“那种东西，我没有……”

少女苦皱着眉头，想到什么，随后舒展开来向零羽问道。

“你能帮我取一个吗？”

少女满怀期待的眼神注视着零羽，但零羽只能摸摸少女的脑袋。

“很抱歉，我不能。”

毕竟自己现在不是故事的主人公。

“为什么？”

少女伤心的表情显露出来，她被拒绝了。

“因为我不是你的命中注定啊，我已经是别人的了。”

自己在害怕，因为改变，这个世界会变成未知，因为未知所以会恐惧，因为未知所以会死去。

自己绝对不能死在这里，身体里的心跳，一张一弛的呼吸，他们都在告诉自己不能死去。

自己要前进，前进去哪里？不知道，但绝对不能停止。

因为……我是为了改变那些故事啊！

咦？

仿佛被什么东西贯穿了脑袋，零羽疼痛的敲打着脑袋。

“怎，怎么了？你没事吧。”

少女上前搀扶着把零羽坐在地上，脸色焦急。

“啊，没事。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我虽然不能给你取名字，但可以取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好朋友的代号。”

“朋友？”

“嗯，朋友，关系很亲密的人的称呼。”

“那，我就是你的关系亲密的人咯！”

太好了，自己终于有了朋友！

内心的喜悦展露出来的笑容，如世间最好的花朵绽放，那份美丽深深映入零羽的眼帘。

“真美啊。”

自己只是对美的欣赏，就像当年第一次遇见蒙娜丽莎一样。

那份神秘的美感，能让零羽暂时忘记所有的事情。

盯着蒙娜丽莎的眼睛，看到的是美。

盯着蒙娜丽莎的脸颊，看到的也是美。

那份欣赏绝对不是情欲。

“你是十，我是零。”

“十？”

“是的，你看，1，2，3……”

零羽放下东西，把十个手指头一一数给“十”看。

“十，是圆满的意思哦，这是祝福，希望你以后有一个圆满的生活。”

“哦哦哦。”

少女雀跃着，兴奋着，自己拥有了新的东西，而那东西是圆满，是朋友的祝福。

仿佛整个世界的美好都是自己的了。

“那么零呢？零是什么？”

“零在十里面哦。”

零羽从袋子里拿出刚买的纸和笔，写下阿拉伯数字10。

“十，你看，这是10。”

零羽指着旁边的零说着。

“而这个圆圆的数字，就是零。”

零在十里面，有了零，才有了十。

零羽把本子递给十，这是十目前最好的珍宝。

“我会好好珍惜的。”

“但是……我好像要走了呀，明明刚刚才认识到好朋友。”

“没事，我们还会有下一次见面的。”

“真的吗？”

“我就在这个城市，就算我不去找你，你也可以来找我啊。”

“你只要在没有人的地方，大喊一句，零！”

“我听到了，马上就过来哦。”

“我记住了，在没有人的地方，大声呼唤零，你就会过来。”

少女认真想要记住这些最重要的点点滴滴，生怕忘记。

“最后，如果再遇上那些讨厌的人，就躲到大房子里面。”

“哦，我一定会记住的。”

为什么要躲进大房子里面，十不知道，但对零的信任，她觉得，那是对的，那是能让自己不受伤害的。

“十走了……”

如同白纸一般的十降临在零羽面前，零羽选择接手。

0～9之间的循环往复，那是衔尾之蛇的无限，是没有起点和终点的故事。

只有等0组成了10，0才会跳出循环，到另外一组数字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