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心中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有无数的剑法演练过程在同时进行着。他几乎完全失去了时间感。

关络樱发现了苏夏的长时间沉默，“以你的天份，现在选择真气修练类的心法比攻击功法会更好一些。毕竟你的天份，实是有限……”

对苏夏来说，这是关心。但却并没有说服力：心法内的功法，他已经有《太初心决》，并不可能多选几本新的就能有更好的修练速度。

关络樱是个天才，她的想法是对于天才来的。对于苏夏这种来说，他觉得关络樱可能不会体会到他在修练中的无奈的。

还是先按夜大人的来学吧。

关络樱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转身到旁边看其它的书去了。

……

回到凤阳居的家中，苏夏人已经处在虚脱之中。但心中的激动是非常的。

毕竟这是一门整个宗门中无人学会的剑法。而他能掌握。

他从夜大人的思考中，明白了剑道中从未探索到的部分。

苏夏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修练之前所体悟到内容。

宗门修行中，内门弟子每月会发有五枚辟谷丹，用来代替食物。这些丹丸一枚可以代替三四天的饮食。

当然对于只处在练气阶的人来说，还是不能完全用来替代餐饮的。(苏夏的理解是，这玩艺儿类似于方便面。)

但对于连续修练中节约时间是大有好处的。

苏夏不断的体会那种夜大人上身后的对那一剑的感觉，这让他日夜不休的修练。

甚至有种分不清现实的错觉……

夜大人。

夜大人站在湖泊中，她黑色的长发被很认真的束在了背后。

声音向跨越了亘古的风。

“剑势，要用尸山血海的死斗来体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练的。但你的进展确实让我惊讶。”

苏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里，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你能不能演示给我看一次。”

夜大人无言。

她持剑，对着无尽的水域，连挥三剑，很慢，但却有很快的感觉。仿佛时间在那快慢之间已经无效。若面对着这种剑，苏夏是不知道如何去躲的。

夜大人，“我使得细一些，你再看一遍。”

苏夏仔细的看，他想要的是一种印证。即与自己附身状态下的自己的感受，和现在看到夜大人自己出剑时的对比。

“你到水里来，我带你练一次。”她似乎对苏夏变得亲近了一些。

苏夏下到水中。

他能感觉到夜大人的脸，长发，有着恬静的脸，她闭着眼有着极长的睫毛，

这不是一种用眼睛看的感官结果。有点分不清夜大人是不是还附在他身上。

夜大人，“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其它的地方。”

她在后面一手握着苏夏拿剑的手，“闭上眼。仔细感受。手臂不要用力，让我来掌控……”

感觉夜大人的手有点凉。

“这门剑法，不错。不是致力于外。而是在内。”苏夏是第一次，听到她形容一门剑法为‘不错’。之前似乎一直在说，这个世界的功法很低级。

“剑是以你的心为势。心立于九天之上，则剑势就是有力的，是强的。”她用手握着苏夏的手挥剑。苏夏能感受到那种剑，有种忽然明白了的感觉。

“谢谢了。”

“无坊。”夜大人说道，“只当是消遣了。”

接着她淡淡的说道，“我的世界和身躯皆在残破之中，力量其实一直在衰弱和消逝中。这个过程虽然很慢，但已过去太久了……”

“我若要接着指导你的修行，需要我付出一些代价。但我现在无法承受。它会加快我的消逝。”

苏夏接着，听她说，“那天附身，我感受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或许对于修复这个世界是有用的。你若见到，要尽可能取来给我。”

苏夏心想，与那布阵有关？他虽然在阵法修行上，所知不多。但是迷魂宗能用来当阵眼。而且能将整个万年谷森林给罩住，而让近在咫尺的三大长老完全没有察觉，想必是个十分强大的宝物。

可惜了，听宗门中的说法是，那天这帮家伙一发现问题。立即就逃跑了。想必中间是有非常重要的宝物。

“若你能找到它，带它到我这里。”

“明白了。”

……

凤阳居的居住者都是女弟子，所以它的管事们也都是女的。

苏夏这天修练的间隙帮一个姓李的管事送了趟东西去玉善堂。也顺便解决一下，好多天没好好吃顿饭的问题。毕竟辟谷丹是真的不好吃。

回家已是下午。

栾小凰最近一直在跟云之澜她们一起谋划着什么事情。时常的不在，当然这对于苏夏是个好事。

但这天回到家的时候。

栾小凰正坐在他的床边上，翘着二郞腿，“去哪儿了？”

这是种问犯人的口气。

中午的阳光很明亮，背后院里有种蟋蟀的声音。

苏夏心想你天天不在凤阳居，我也没问你呀，当然这种话他不能说出来。

“李管事，要我送点东西去玉善堂。”

栾小凰头上的猫耳辫有种支愣起来的错觉，“凤阳居那么多女弟子。她怎么让你去？”

苏夏过去坐在她旁边，“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去就去了。”反正也想去吃饭的。

凤阳居都是女生，估计那个李管事看他是个男的，就把一些事放他这儿了。

栾小凰，“哼，我一会儿找她说一下这件事。简直是莫名其妙。”

“好吧，”这种事，苏夏真的没什么可说。“你有事？”

栾小凰又手抱胸，“没事就不能来吗？”

这是要抬杠了。

“能来，能来。”两人一起靠着墙，外面的阳光斜照在门口的台阶上，让旁边盆里的叶子显得很绿，挺好，有点慵懒的感觉。

“你在藏书阁选了新的武学吗？”

显然这个家伙，是知道宗主奖励苏夏的事情的。

苏夏，“是的。上次交手的时候，学得那个林天泽练的《万花剑雨》不错。还有一门《奔雷斩》。”

栾小凰闭了眼睛，语气有点不高兴起来，“你似乎一直都不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

“你剑道天份倒是勉强说得过去。但你最大的问题是灵根太差。你这样修到猴年马月，才会突破到莹境。”

莹境也叫水镜境界。镜可以反映修练者的神魂和肉身情况。

“你应以真气心法为主。这种事就算白痴也能看出来，需要跟你讲才知道吗？”

苏夏心中苦笑，我选得再多，不也得慢慢练吗？选得多了就能快的吗？

栾小凰这时单手递了一个小檀木盒子过来。

苏夏打开清香扑鼻，

“紫韵丹，真气修练时，会加快真气凝聚。”

苏夏有点心惊，这个东西应该是很贵重的。

或说所有能加快修行的丹药都是昂贵的。

苏夏吃惊，“这很贵吧，你自己不用吗？”

叮的一声，尴尬值加110点。

栾小凰双手抱胸哼了一声，“无聊的小东西而已，别人送的。我的境界当然不用这个。就扔给你了。”

说完这些她就起身，“倒是你，再这么练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老得走不动了。你到时得找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她临从墙上的洞进去的时候说，“我哪里还有三颗……反正我也没用。”

叮，尴尬值加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