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呵呵的切着藕,看向八碗解释道:“听口音您是北方人吧?北方来的大抵都吃不惯鱼腥,所以北方客人来吃粉,我都多放姜,他们觉得好吃,也就觉得正宗。
这世上哪有什么最正宗,只有最合适罢了,第一个发明这鱼粉的是个乞丐,要真说最正宗,您这鱼粉里鱼鳞可都去不干净,还带点馊呢。”
八碗听了不气反乐:“八爷我跟他们还真不一样,我就不怕鱼腥,好吃,那才是硬道理,这么多姜末,连鱼肉味都夺了去,吃个什么劲。”
“八碗,走吧。”隔壁桌的霍思毓和沈雨竹谈完了事,起身领着八碗走。
八碗最后嗦了口粉,戴起桌上的玻璃镜就跟了上去:“好嘞,大早上吃这么多姜,火气可就大了。咱现在去哪,这沈雨竹甚是寒酸,家里床板直硌人。”
霍思毓虽然高兴,但是脸上还是极为淡定:“回驿馆,有了沈大人这张底牌,早做准备,我看朱清臣这王八蛋怎么跟我横。”
“您就这么信这个沈雨竹?万一他是朱清臣放的饵呢?”八碗满腹狐疑,但是又说不出问题所在。
“信也不信。”霍思毓也故作高深。
八碗眉头一皱,玻璃镜后那双小眼睛透出大大的疑惑:“您怎么跟那家伙似的,我八碗本就不聪明。”
霍思毓背着手走在八碗前头,着眼眺望远处的云烟:“他这般聪明的人,绝不可能轻易任由朱清臣摆布,但是再怎么不甘,也没法和第一权臣掰腕子,寅国上下他谁都信不过,唯有我这辰国二世祖才可信。朱清臣再厉害,也管不到我头上,所以他一但向我开口,就是我的机会,哪怕是饵,他也会给饵里多下料,以确保我这条鱼吃的足够壮,可以帮他把朱清臣扳倒。”
八碗一听,顿时琢磨着怎么把沈雨竹卖个好价:“这小子倒也机灵,咱咋办?跟他合作还是卖给朱清臣做人情换好处?”
“跟他合作,咱没得选,这场谈判我们不占优势,沈雨竹比朱清臣有用,”霍思毓忽然转了个话题,“听说辰国南方百屿,水上筑城,谈完判咱俩去转转。”
八碗不知道霍思毓为何忽然转换话题,但还是顺坡下驴:“那倒也不错,我也没去过。”
“二位,”忽然两个侍卫打扮的人拦住了霍思毓和八碗,“朱相有请。”
霍思毓听了眉头一皱:“转告朱相,我有急事要回驿馆,改日必定登门谢罪。”
侍卫们毫不客气:“二位还是不要为难我们,朱相有请。”
“朱相?他算个球,胖子拽裤衩——扯蛋。”八碗很是不快,张口就骂。
谁想才说了句俏皮话就挨了一耳光,当即昏死过去倒地不起,霍思毓赶紧动手和两人打了起来,可惜双拳难敌四手,片刻就被制服了。
“直接带回去,不识抬举的东西。”一名侍卫啐了一口。
装死的八碗忽然大喊大叫:“救命啊!杀人了!当街行凶了!谋杀外国使臣啊!”
两个侍卫看到周围行人都往这般聚,赶忙溜走,霍思毓和八碗这才脱困,却不知朱清臣的人压根没打算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