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小区,少有人来往的凉亭下,三名衣着不凡的年轻女孩正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说着些什么。

“差不多了吧?那个姓陈的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了。”

“可是、那个人说,要我们等一个小时才能动手......”

“去他丫的,一个线人而已,凭什么教我们特勤干员做事?再说了,那姓陈的能有多厉害?什么最强的赏金猎人,那帮游手好闲的家伙能和我们比?”

“可我们毕竟是私自行动,弄出太大动静不好。”

“那又怎样?她陈雨岚都敢私自窝藏吸血鬼呢!等我们把那只吸血鬼拿下,证据确凿,让她也蹲号子去!”

“那还说什么?动手吧!”

三人统一了意见,便不再多言,一齐向附近的一栋居民楼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被绑在家里,手脚都动弹不得的云鹤,正百无聊赖地咬打火机,啊不,是一块木牌。

这是她在陈雨岚的枕头下找到的,一块菱形的木牌,中间嵌着一块有棱有角的黑色宝石。云鹤不懂木头,也不懂宝石,不清楚这块牌子的价格几许,只道是看起来低调奢华有内涵。

这么说起来,以前魅惑过的特勤干员身上好像也有差不多的牌子,只不过是金属制成的,中间宝石的颜色也不一样。

明白了!一定是陈雨岚那个家伙想要加入特勤局,可被人家拒收了,只好学着别人整一块似是而非的牌子偷偷安慰自己,说不定晚上还会抱着这玩意哭呢!

“切,你无聊的幻想,就让我来帮你打破!”

云鹤像毛毛虫一样挪了挪身子,张嘴叼住那块牌子,用自己锋利的虎牙咬了咬。

“呸,还挺硬的!”

云鹤将那牌子吐了出去,旋即又不服气似的叼起来继续啃,虽然看起来很不卫生,但她作为一只吸血鬼,想来是不会在意细菌什么的。

“碰!”

一声闷响突然从门口传来,吓得云鹤差点把牌子吞了下去,令她不禁心生怨言:这陈雨岚疯了?开自家的们用这么大力气干嘛?

等等,这个气息......不是她?

再次用力嗅了嗅空气,云鹤已经确定来人并非是陈雨岚——那个讨厌鬼的气息,她已经在某次被迫的亲密接触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不管怎么说,这样暴力的开门,对方显然是来者不善,万一是个小偷什么的,各个房间遛一遛,自己这个样子岂不是要当场社死?

想到这里,云鹤意念一动,用魔法解除了身上的束缚,接着轻手轻脚地来到房门边,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多偷点多偷点,让那个家伙心疼死!——云鹤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却不料门外的‘小偷’开了口,第一句就叫她提心吊胆起来。

“那只吸血鬼呢?快找找,抓完了走人!”

这些人是来抓自己的?陈宇岚把我给卖了!?

不知为何,云鹤感觉自己的心脏揪紧了一瞬。

不、不好说,我又打不过她,她要卖我的话应该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还先把人变成使魔,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这几个又是什么人?难道是特勤局查到这里来了?是了,那晚在酒吧的缠斗是被许多人看在眼里的,那么多目击证人,他们能查到也不稀奇......

云鹤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也不得不思考起对策来——既然对方是特勤局的人,自己就不能在已经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干掉她们了,否则哪怕自己已经变成了血猎的使魔,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

“......”

可话说回来,陈雨岚真的会保住自己吗?如果官家来对她施压的话......

想什么呢?肯定不会吧,一届赏金猎人,这么可能为了一只吸血鬼和官家对着来。事情没有败露都还好说,现在对方都已经到家里来捉人了,脑子正常的都会选择明哲保身吧。

啧,果然还是逃不脱被抓走的命运吗?原本还以为......

云鹤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为了一个苟活的机会,自己放下尊严成为了人类的使魔,到头来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个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还虚情假意地说着可怜自己的人,到头来也什么都没做。

“果然,做吸血鬼不靠自己就活不下去。”

趴在门板上的云鹤直起了身子,她试着张开鬼翼,右边被子弹撕裂的部分已经长出了许多,可被银剑砍断的左翼还是那副凄惨的模样,没有多少好转。

这样是飞不起来的,可如果不拉开距离,直接吟唱魔法的话,又势必会被血猎所察觉。

只能躲了!

云鹤上下打量着自己身处的房间,正准备寻一处利于躲藏的地方,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来不及了!

“咔哒。”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三名血猎直愣愣地闯了进来,几双皮鞋毫不在意地踩脏了云鹤每天都用魔法清洗的地板。

“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这里也没有?”

“会不会是情报搞错了?”

“等等,你们看,这床上的是什么东西?”

一名血猎招呼着同伴,一手抓起了床上断成几节的绳子。

“是被魔法切断的,上面还有残余的魔法气息!”

“那吸血鬼刚刚还在这里!”

“捆绑play?姓陈的玩挺大啊!”

“......”

两名血猎一齐转头,默默看向了最后发言的同事。

“咳,我是他们说真是丧尽人伦!”

丧你妹,我一个吸血鬼有什么人伦不人伦的?躲在衣柜里的云鹤不满地在心中抱怨,可转念一想,自己压根也没玩什么捆绑play啊?明明是那个变态......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云鹤拢起思绪,屏住本就可有可无的呼吸,专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看这边,窗户被打开了,那只吸血鬼应该是从这里逃走了。”

“那怎么办?”

“诶——先撤吧,等下次找个机会,我们连那个姓陈的一起拿下,来个人赃并获!”

“......”

几人打算放弃的对话传入耳中,云鹤却没有放松丝毫的警惕——对方嘴上说着要离开,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近。

来了!

“啪!”

衣柜被拉开的瞬间,一道血刃与银剑撞在一起,出手的血猎被震得连连后退,云鹤也借机窜出了衣柜。

面对眼前张着残缺鬼翼的吸血鬼,三名血猎立刻摆好了阵势,脸上露出阴晴不定的神色。

“想不到,被称作‘女性杀手’的吸血鬼,竟会是这样的小姑娘?”

“的确很有迷惑性。”

“姓陈的这是金屋藏娇啊!”

“......”

另外两名血猎已经没有功夫去管同伴的暴言了,她们正死死地盯着这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吸血鬼。

只见对方站在床上,裹着白丝的小脚丫踢了踢床板,小手往腰间一插,睥睨而视,俨然一副顾盼自雄的态度。

“我当是谁呢?”吸血鬼开了口,声音带着些许稚气,软软糯糯的。

“这不是我的三个手下败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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