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洞口跳了下去

教堂的地下,是一个不大的封闭空间,似乎有人居住过的样子,随意摆放的几把椅子,沙发和茶几,以及没有书的藏书架

诡异的是,藏书架上留下了一些没有沾染尘土的痕迹,似乎就在不久前这里还存放着书籍

我来不及思考太多,通过【感知】我发现了一个暗门,启动的关键就在书架里侧的某个石砖上

按下石砖,暗门在机关的推动下缓缓打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道狭窄的旋转台阶

我拍了拍肩上的灰尘,蒂娜送我的“白袍”已然变成了“灰袍”,这让我的内心稍稍生起了一丝歉意

因为,这个法袍原版还挺好看的来着

白色的魔法长袍被金色的花边修饰...除此之外并无太多华丽的装饰。如果是清纯的少女穿上这件圣灵的白袍,一定会很漂亮才对吧?

“吼——————”

嘶吼声把我强行拖拽回了现实,使我加快脚步,朝着洞的深处走去

—————————

“踏…踏”

整个通道都回绕着我独自的脚步声

在我进入这个暗门之后,那些三头狮兽似乎对我失去了兴趣不再追赶

旋转楼梯带我下了大概百米的距离便不再下降,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敞的走廊

大概可以容下两辆马车并排行驶的走廊

“照明术”

虽然有感知的能力,但进入新的陌生环境还是让我提高了警惕…

走廊的两侧是充满宗教色彩的壁画

上面刻画着一个神,与供奉神的众人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神,但绝对不是什么“光明女神”

壁画上的神疯狂地索取,压榨她的子民

神感到饥渴,就让子民献祭足够的孩子作为祭品

神感到无聊,就开设竞技场让人们相互残杀

强者战胜弱者,吃掉弱者的骨肉,饮干弱者的鲜血。然后再成为更强者的垫脚石...

但子民们似乎并不认为这是违背常识的、奇怪的

他们信仰着屠戮着他们的“神”

在壁画的最后,画面逐渐扭曲,仿佛“人”不再是“人”。长出了利爪和尖牙

“神”也终于露出原本的姿态

如果以我的审美评判她,我只能想到一个词:

“恶魔”

残暴,纵欲,虚伪,嗜血

都是再也适合不过的形容词

我继续向前走着,我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如果以我所抵达的空间当客厅

那我之前所在的走廊就能比作“老鼠洞”了

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占地面积亚于五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

而我身后的走廊,似乎只是几十个通向这个巨大空间的其中一条...

在这个“大厅”中,四处都是人的雕像,神态形象千奇百怪

有的在朝拜,有的在祈祷,有的双膝跪地,以手掩面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但共同点是,他们都朝向这个“大厅”最中心的一块柱台

柱台大概三十来米高,侧面刻满了我看不懂的语言和图标,最上方有一个淡紫色的透明魔法屏障,散发着不详的法术能量

毫无疑问我是来对地方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跑路了?反正都看到如此令人瞠目的场景了?是不是用影像水晶记录一下就可以回去领工资了捏?

如果要不是那个叫特丽莎的富婆给的实在太多了,我可不会来这种诡异且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外教堂,况且...我可不认为一般的冒险者有着胜任此事的能力,假设是D级冒险者,恐怕早就死在“三头狮”那边了吧?

我利用风魔法使自己慢慢漂浮到柱台的顶端,降落在柱台的边缘

这种风之魔法虽然可以让我飞起来,但是速度和效率都很低,在战斗中使用可能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但能达到漂浮的效果已经很让我满意了,物尽其用嘛~

在魔法屏障内部,分明躺着一个黑发的少女,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女孩的正下方是一个巨大的紫色魔法阵,其构造远远比我所使用的微型魔法阵复杂

我暂时还是无法理解这个魔法阵的构造和原理

但我可以确认的是,这个魔法阵链接着整个柱台,似乎在“提取”少女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而这些提取出来的能量顺着柱台导向了…

等等…

难不成是?!

“轰——!”

在大厅的某个角落,爆破的轰鸣声伴随着巨大的烟尘扩散开。

“那可真是对不起,唯有祭品,我不能拱手相让呢”

一个尖锐的男子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随后招待我的便是一束黑色的高速移动的能量团

躲不开

我以极强的思考能力,不停地演算着如何躲开逼近的能量球

但无论如何演算,结论...都是在我的身体目前的状况下是不可能躲开的

虽然很可惜,但只能用了呢

当我正准备显现本体殊死一搏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随后场景切换到了——这个“大厅”的地面?我刚刚明明还在柱子上的

“抱歉…莱茵”

如此熟悉的声音,你是——

“特蕾莎?你怎么会在这里”

映入眼帘的是那位灰短发的公会接待员特蕾莎

不同昨日的休闲服饰,现在的她穿着暗紫色的法袍,手持镶着红色水晶的法杖。气质完全从“邻家大姐姐”的感觉变成了“大魔法师”这样的感觉

但此时此刻她也不复以往的笑容,眉头紧皱着

额头上的汗水和苍白的脸色无不诉说着筋疲力竭的事实

“啪,啪,啪”

拍掌声从空中传来

“真不愧是前大魔法师,萨纳尔的传奇之一,灰色的调停者”

“在那种攻击下存活了下来,还能连续使用高级传送魔法...”

“我欣赏你的决心,特蕾莎”

“几十年前受了重伤的你,还能发出几分里呢?让我猜猜你什么时候才能倒下……嗯,可能是五次?三次?”

“该不会,一次攻击都承受不了了吧”

“嘻嘻嘻嘻嘻”

眼前这个浑身被黑袍遮的严严实实,呆着笑脸白色面具的猥琐男人发出了变态的笑声

“月影会,第七席,格里弗斯”

“今天就要宣告你们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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