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的战争戏码每天都在这里上演,各方家族与企业都在用狠绝肮脏的手段向上爬着,唯恐落于他人足下,错过在这块巨大的蛋糕上咬下最大一块的机会。
安、沐、顾、刘、李......各家握着银闪闪的利刃,表面和和善善,曲意奉迎,暗中则凶狠毒辣地将利刃刺入了对方的要害,又带着沾满刀身的淋漓鲜血拔出,指向下一个阻碍自己的目标。
他们疯狂地争抢着每一份利益,但更不愿在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戏台上失去自家的一席之地。因此,他们处心积虑地想要培养出优秀的继承人,以便退场之后,自己勾心斗角奋斗一生的事业能有所交付。
而多年以来,每一位即将踏上戏台的年轻后辈,都会无一例外地都被会长者告诫,不要与云家为敌!
云穹医药,唯一独立于这片纷争之外的组织,它屹立在这些操弄权柄的赌徒之上,观望各家用着拙劣狠辣的手段拼个你死我活。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向它亮出剑刃了,不管是多么自命不凡的纨绔子弟,都不曾妄自把算盘打到它的身上。
但这一辈的年轻人当中,似乎有人坐不住了。
砰!
西装革履的男人愤怒地将手边的酒杯摔在地上,玻璃质地的杯子随着清脆的声响碎成了诸多小块。
“我和你说过的吧,不要招惹云家,不要招惹云家,为什么不听,为什么?!”
他不顾形象地大喊着,头上的青筋在暴怒中起伏显现,双眼几乎爬满了被鲜红的血丝,将里面盛着的女人不以为然的悠闲姿态碎裂。
“你们每天煞费苦心地从别人手里夺取利益,甚至不惜用上任何下作肮脏的手段,却从来从来不敢对最大的那块蛋糕下手,不可笑吗?”
“明明它就在那,丰硕的果实就捧在你们面前,为什么不去抢下来呢?那不比你们费尽心思抢夺的蚊子肉更有诱惑力?”
女人漫不经心地说着,目光依旧放在高脚杯里金黄色的酒液上,眼中尽是贪婪,像是饥了许久的恶狼看上了狮子嘴里沾着血的鲜肉一样。
“你这是虎口拔牙,是会死的!云穹医药那些人不一样!”
“巨大的利益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哪来成就的机会?”
女人饮了一口杯中的酒液,醇香的博林格香槟浸润于唇齿之间,又顺着食道流入胃里,将刺激的酒精融入她的身体。
“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你有多了解云家?你知道云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就自以为能吞下他们?”
“云息,云息...在权术谋划上,确实是个令人胆寒的对手,云家这么多年的兴盛,离不开她的一手统揽。但是如果想让我知难而退,你可以把更为恐怖的角色搬出来的,对吧?”
“还是说,你连‘她’的名字都不敢提起了?”
女人笑着嘲弄道,嘴角勾起妖冶的弧度,雪白修长的美腿搭在一起,神色悠然间,纤长的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下轻点,像是落在男人胸腔里燥怒的心脏上,强硬地按压下了他满腔的火气。
“怪不得他们都说你疯子,我看也是,没疯的人怎么会想去招惹‘她’。”
“‘她’离开了,消失了,云息治理下的云家独立于纷争之外,给了你们很多年的安逸与平静,哪怕你们小小的触碰到了云家的利益,她大多时候也会视而不见。”
“所以你们就一直任由云家占着桦丘最大的那块蛋糕,去死命争夺余下的部分。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云息之后呢,她不会成为云穹医药的接班人?她可不是云息那样的温和派。”
“是云柔,云息已经很多次暗示云柔会接替她的位置了,但是你这个疯子会把‘她’引回来的。”
男人的声音平静下来一些了,刚刚的怒火像是烧掉了他体内全部的气力,他颓然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女人坦然自若的身影。那一头又长又密的披肩黑发像是死死缠住了他的脖子,给他带来窒息的痛苦。
“云柔?那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云息教养的不错,看起来确实有些本事。但如果真是她的话,这反是个吞掉云家的好机会。”
“吞掉云家?!”男人的音量又大了起来,他震惊地和女人对视着,视线在空气中碰撞摩擦,滋生出点点灼热的火星。
“你不是想在云家咬上一口,吃点利益?你想吞掉整个云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真的会把‘她’惹回来的,到时候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你在怕什么?她都离开那么多年了,就算回来了还能留有几分本事,当年的事情给你们带来了那么深的阴影?让你们现在还这么怕‘她’。”
“你没经历过,那是...怪物,在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的时候,她就已经和云息一起把......总之我劝你不要动云家的心思,云穹医药,不是你吞的下的产业。”
“呵,怪物和疯子,不是挺搭的吗?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为什么能让你们这么害怕。”
“唉~”男人叹了口气,语气里是精疲力尽的无奈,像是有块巨石压在身上,怎么也挪不开,只得被迫放弃挣扎。
“我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你教成这样的,我或许该给你找个男人,你要是在别的事上找的乐趣,说不定就不会这么疯狂了。”
“你知道那样只会激怒我的,父亲,我对那些愚蠢的花花公子不感冒。不过,上次有个孩子倒是挺让我感兴趣的,只可惜他身上已经有别的女人的气味了。”
“呵,你想要的人,还会在乎这些?”
“说的也是,要是有机会再遇到的话,我就把他抢过,染上我的气味,变成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