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现在需要控制一下情绪。”苏落有些无奈了。
照理来说，晚上会来梦蝶的贵妇其实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们就是想找个地方花钱倾吐白天的苦闷，放松心情。
不会再带着那层厚厚的壳，也不会像是要来‘打架’似的。
很显然，齐蒹葭并不算是梦蝶的目标人群，但她还是来了，就像是一头误入了狼群的哈士奇。
显得格格不入。
“十万！”齐蒹葭的公司是刚成立，但不代表她没有钱，收入和零花钱是两回事。
“这不是钱的问题。”
“二十万。”
“这不符合规矩，在店里做这种事是不允许的。”
齐蒹葭双手扯住苏落的衣领，“在不允许的地方做不被允许的事，这样更刺激我更喜欢！三十万！”
她解开苏落的衣领纽扣，因为情绪激动而双手发颤。
“叫你在梦里欺负我，我要把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在现实里全部报复回去。”
“压着你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部做一遍，再让你把我舔干净。”
“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说出什么跟其他人没有区别这种话，呵呵。”
苏落抬起手，轻轻搭住齐蒹葭的肩膀，“大小姐你不是说不想做那种事吗？”
齐蒹葭的动作停住，脸还不可察地红了一下，然后嘴硬着说道：“因为我更不喜欢被人拒绝！”
“大小姐，你这样会害我没了工作的。”
“你没了工作……大不了我养你……”
苏落对这极为动人的话不为所动，他可是听说过很多，公关被富婆包养后，结果却变成了被别人关在地下室任意蹂躏毫无自由的玩具。
而且，他也不想变成只属于一个人的东西。
“大小姐的美意我心领了，虽然我很乐意……但是老板对我恩重如山，我可不能就这样跟别人跑了。”
苏落自然地重新扣上衣领的纽扣，仿佛能照映出灵魂的清澈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齐蒹葭。
滴水不漏地露出淡淡微笑。
“大小姐你明白我的难处。”
齐蒹葭被苏落这样注视着，那双仅仅只倒影着自己的眼睛，甚至让她升起微妙的幸福感。
“就算这样……”
“我相信大小姐你是个温柔的人，从我遇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这么认为了。”苏落低敛着眼眸，微笑说道。
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确实这么认为的，他甚至还记得和她相遇第一天的所有细节每一句话。
毕竟这是作为公关工作者的最基本守则之一。
至于他自己是如此认为的。
——其实大部分公关都做不到的，毕竟大家都是为了钱才跟顾客虚伪与蛇，又怎么会浪费精力去记住这些呢？
“那…我现在就勉强，放过你，不过，等会儿你下班之后……”
苏墨染脑海中闪过那些迷情的梦，嘴上绝对不会说，自己是怀念了，她故作高傲霸道。
“既然提出来了，这事就一定要做到！”
…………
苏落今晚工作到很晚，谁叫齐蒹葭分外粘人。
嘴上挂着各种经典语录‘我只是觉得这家店挺有意思才多坐一会，不是因为你’，‘我可不是因为喜欢才这样做的！’……
那股味都要满溢出来了。
梦蝶的更衣间外，刚下班的苏落准备进去换掉自己这身西装，徐琴在门口拦住了他。
“徐姐？”
“你今天只陪了一位客人。”
“我总不能将客人孤零零地甩下吧？”
“可这样跟你想要多赚钱的目标背道而驰吧？”
徐琴甩了甩手中那一叠花花绿绿的纸，“不过呢，你这种性格的造梦师，我也见过不少了，你知道她们是怎么处理好这个矛盾的吗？”
苏落还以为徐琴是来提醒他要提高业绩，毕竟虽然今晚齐蒹葭消费了很多，但跟昨晚还是有很大差距。
富婆也不可能每次见都没见到苏落就砸下一笔钱，她们又不是冤大头。
他有些好奇，“怎么处理？”
“派阀。”
“派阀？”
“对，任何圈子都存在派阀，我店里自然也不例外，一个属于你的派阀可以在你游走在诸多客人之间时，有足够的人手让她们帮你缓和与顾客的空白时期。”
徐琴露出奇怪的笑容，将手上花花绿绿的纸递给苏落，“关于派阀的组建我也帮不了你，最多就是……”
“这是我店里所有女公关的资料，你能拿下几个，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能居于圈子顶点的人，自然是连圈子里的人都心悦臣服的存在。”
苏落接过徐琴手上递来的资料，一张张翻过去，照片，花名，属性，主要业绩，都一应俱全。
资料最上方是一名胸将西装制服撑得像要裂开，笑容很甜美很温柔的邻家大姐姐形象的女公关。
No.2 枫华。
其属性貌似正好是刚才被吐槽为‘至愚系’的‘治愈系’。
“没有No.1？”
“噗~~梦蝶现在的No.1就是月落你啊。”徐琴看着他，眨了眨眼，“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居然是我吗？”苏落有些意外，又不是那么意外。
说到底，公关工作者比的不是资历，而是你多受有钱有势的客人们的欢迎。
论这点，他已经站在了一个所有人都需要仰望的高度。
“你没信心坐稳这个第一？”
“当然不会。”
徐琴笑了笑，“那我就期待着月落你可以多拿下几位了。”
“几位？也许我能全部拿下呢？”苏落收起资料，开玩笑似的说道。
“哦？没想到小苏落你还挺有野心的嘛。”
徐琴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狭长的凤眸妩媚地眯起来，嘴角翘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只是，我怕你承受不住啊，毕竟女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呢。”
“咯咯咯~~”
苏落无语了，“徐姐，我只是要她们当我手下，不是要那个什么，你别说的那么暧昧。”
“开个玩笑。”
徐琴抿唇一笑，算是略过了这个话题。
“既然你陪完了她，那现在……”
她贵妇般地优雅抬起戴着精美黑纱手套的右手，轻轻碰到苏落的嘴唇，往里用了点力，“咬住。”
在苏落下意识咬住后，她从黑纱手套里抽出细腻光滑的小手，悬停在他面前不远处。
“我能当你的下一位客人吗？”
苏落却指了指墙壁上的时钟。
意思很明显，现在已经不是营业时间了。
“你真的……”
徐琴走了几步凑近，缓缓咬住还被苏落叼在嘴上的黑纱手套，四目相对，妖娆的桃花眼近在咫尺，妩媚火热的鼻息几乎洒满他的脸颊。
贝齿咬住黑纱让红唇略微凹陷，渗出的清液润湿了一小块黑纱。
“不考虑一下？”
苏落松开嘴，后退几步，“徐姐，现在时间很晚了，而且我已经下班了。”
话音未落，他便绕开徐琴进了更衣室。
咔哒~~
“嗯……”
徐琴亦是松开嘴，任由价值不菲的黑纱手套掉在地上，“明明是要去找蒹葭，却说什么不是工作时间，真是……”
她舌尖轻舔红唇，弄得一片水润润如红樱桃般令人垂涎欲滴。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
苏落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出来，徐琴已经不再外面了，至于她去了哪里，也不是他能知道的。
他来到梦蝶后门，准备从这里离开，但不知道是命运使然，还是巧合，他在这里又意外碰到了一个女人。
“你是…枫华吗？”
苏落看着已经脱掉西装制服，换上纯色系简约干净的针织衫和一条卡其色半身裙，胸很大，气质又很温柔的大姐姐。
是刚才提过的梦蝶里的No.2 枫华。
“你是……”
枫华向苏落露出一个很治愈的微笑，“月落吧。”
“是我。”苏落点头。
枫华将几缕发丝撩到耳后，自然地找起话题，“今天工作还顺利吗？要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你要是愿意可以跟我说说，我或许可以帮到你。”
她表情很真诚，不是那种伪装出来的真诚，而是真的让人觉得她是个热心肠的老好人。
苏落眨了眨眼，想着既然凑巧遇到了，不如就聊聊，万一就把这位No.2说服了呢，毕竟枫华看起来确实很好说话的样子。
这样的话，他想组建派阀的事会轻松很多吧。
“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只是感觉一个人有些力不从心，徐姐刚才也建议我最好组建一个自己的派阀。”
“月落说话好直接。”枫华温柔地笑了笑，“你是想要我，和依靠我的人加入你吗？”
“正是如此。”苏落没有否认。
“其实月落你有那么多资源，如果加入你的话，大家都会轻松很多吧。”
枫华话里的意向倒是让苏落有些惊讶。
事情或许会出乎意料的顺利？
“但是我的话就算了吧。”
果然没那么顺利吗？
“如果所有人都选择了依靠月落你，那月落你又能依靠谁呢？”
耳边那属于枫华的声音也是极为暖洋洋的，仿佛充满了无尽的耐心。
“总要给月落你留一个可能性，要是有一天你需要安慰，我可以给你一个肩膀。”
“当然……这里不行。”她抬手遮住完全遮不住的雄伟处，“月落毕竟是男生嘛。”